呸!”周水朝向他吐了一口唾沫,阴笑道:“别人是畜生,你堂堂男子汉?烟你不抽,酒你不喝,女人你不敢玩,长个**子又有什用?还堂堂男子汉呢,也不怕辱没了这个称号。”
华天雄越发鄙视他,轻蔑一笑,转身就往外走。
“慢点!”周水朝赶紧抓住他:“看着我,我吃、我喝、我玩、我潇洒,我一天能玩**几个女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要不然作为男人还有什么用?没听说一生不玩三个女,死后阎王也不许?敢瞧不起我?我在县里可是说一不二,谁不围着我转?就是部队又怎么样?在你们部队,我也能插上一手,怎么样?不服气?”
“凭你?”华天雄从鼻孔里透出一阵冷笑。
“不相信?”周水朝夸张地抖抖双手,傲然地问:“你们团长是不是胡英明,政委是不是叫林笑天?他们是不是跟你一年当的兵?”
华天雄不以然地睥视着他,但没有答话。
周水朝这个马大哈哪能体会此刻华天雄对他的鄙视,接着又说:“你们不久才结束了一场演习,是不是?你失败了,所以要被扫地出门;谢春生呢?胜利了,马上快要升任副团长了,是不是?”
华天雄不觉怦然心跳,用充满疑虑的目光看着周水朝,但依然不出声。
周水朝得意的一笑,几乎手舞足蹈了:“我还知道,如果不是你与上面不和,这次演习你也不一定会输!”
见周水朝说到了自己思量已久却找不出答案的话题,华天雄这才相信他活动能量之大超乎想象。强压着心头升腾而起的厌恶与鄙视,关切地盯着那个几近疯狂的家伙,希望他千万别刹住说出答案的车轮。
周水朝一如既往地摇动着可恶的**:“你不是一直嚼**,说什么忠诚即是美德,知识才是财富吗?弄得怎么样?**人怨,没人喜欢你,他们红**方联手,一起整垮了你。”
说完,周水朝发出一阵狂笑,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颤。
华天雄怎么也想不到谜底竟然如此不可思议!他几乎想大声吼叫,更想伸出铁拳砸向这个露出狰狞笑容的混蛋。但是,他心力憔悴,不由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跌坐在沙发上。
周水朝蹲了下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现在知道什么是美德,什么是财富了吗?那只有一个:就是钱!”顿了顿,又问道:“想知道为什么我晓得你的情况,而且这么清楚吗?”
华天雄冷冷地望着他,内心勃然一动,期待他能给出明确的答复。
周水朝嘲弄地说:“世界上,像你**的只认死理的人太少了。混了二十年,连副团都提不上,难道你就没有反省一下自己?我真搞不懂,同样是当兵的,人家就是放得开。知道吗?有一次,**的胡英明林笑天一晚上就玩了四个小姐,比老子都厉害,还花样百出呢。别,千万别拿这眼光看我。我可不是乱说,那一次是为了我妹夫的事,我去请客,一晚上就造了好几万!不过也值。钱嘛,不就是花的吗?达到目的就成。”
华天雄听他前言不搭后语,说话毫无逻辑,不觉心头窝火,但是没做声,只默默地观看他的表演,好象欣赏一场蹩脚的独角剧。
“想知道我妹夫是谁吗?就是谢春生,马上要当副团长了。怎么样?人家是不是比你年轻,比你晚当兵五六年?凭什么?就一个字:钱!他没钱,可我有哇。谁叫我妹妹喜欢他呢?要钱嘛,尽管找我拿就得了。不过,也算你帮了他的忙,我还你一个心愿,帮你把找工作的事摆平。”
周水朝啰啰嗦嗦地说到这里,掏出手机,重重地按了一串电话号码,仿佛给人下命令一般,喝叫对方快点赶往帝宫。华天雄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准备离去。却被周水朝拦着了:“不相信怎么着?”
华天雄摇了一下头,缓缓地说:“能不能找工作,已经毫无意义了。”
周水朝偏着头,打量了他许久,说道:“事情我明明白白告诉了你,你可别瞎捅,否则,别怪我不讲同学之情。再说,你去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有钱,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原来谁肯听我说半句?现在呢?我说出去的话,就是至理名言。因为有钱,我才当上了市人大代表;因为有钱,我就把**的**当狗一样使唤;因为有钱,我可以让妹夫青云直上;因为有钱,我到哪里都是爷!我也不怕你捅。只是,我要提醒你:捅了马蜂窝,马蜂一不干了,最先死的一定是你!”
华天雄把目光凝聚成两道利剑,直视着他,从鼻孔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就朝外走。
恰好,一个衣着整洁但脸相猥琐的男人怀里拥着一个几乎**的女人,挾着一丝冷风撞了进来,挡了他的道。
这人似乎很热情,一见华天雄,惊叫道:“哇塞,你胆儿肥呀,穿着军装就能进来干这事。”
华天雄脱口骂道:“我没有你那样卑贱,也没有你那样下流。”
“什么?”那人仿佛被蛇咬了一口,大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华天雄不屑一顾地说:“你又是什么东西?”
周水朝想上前劝止,但忽而又转了念头,硬生生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煞有介事地旁观着。歪倒在那人怀里的女人,火上加油地**着。
见华天雄要出门,那人大喝一声:“保安,给我拦住他!”
立刻,几个彪形大汉手舞着警棍出现在门口,堵住了进出的**。
华天雄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朝外走去。几个保安站成人墙,死死地封住**。华天雄怒视那人道:“你再不叫他们让开,我可要动武了。”
那人一阵大笑:“一个臭当兵的,看你有多了不起!”
接连受到周水朝的嘲弄、威胁,现在又碰着如此强横的家伙,华天雄心中的怒气迸发出来。他飞身一跃,敏捷地跳到那人跟前,双手合力,只一下就把他放倒在地,然后左右开弓,狠狠地朝他脸上掴了几个耳光,直到他鼻孔流血,这才作罢。
三个女人吓得鬼一般地大叫,抱着头,蹲在角落瑟瑟发抖。保安们想上前帮帮那人,却被周水朝拦住了。
那人颤抖着爬起身,见几个保安作壁上观,气就不打一处来,凶恶地指着中校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算了。”
然而,几个保安并不动手,仍呆呆地看着周水朝。
周水朝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说:“打什么打,都是自己人。你也是,白活了一大把年纪,还**呢,干任何事就没有一点分寸?”
华天雄大吃一惊,心里暗问:“他就是**邓仕达吗?”
他可从来就没有见过,甚至也没有听说过如此不像样的**。想起从二叔和战友们那儿听到的有关华家湾的情况,想起华征明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他这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些在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他不由发自内心地厌恶他鄙视他,瞧瞧自己的双手,好象上面已经沾染了污垢,忙往屁股后面直擦。
邓仕达一见保安被周水朝支走了,华天雄又挥动着双手,担心再一次遭到袭击,吓得直往三个女人身后躲去。
其实,邓仕达曾经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主见很有决断能力的人。可是,在周水朝面前,他就端不起这个架子。在他还是办事员的时候,他就立下雄心壮志,不仅要在官场站稳脚跟,还要成为手握大权的人物。只可惜,他两手空空,找不到通天**径。是周水朝雪中送炭,给了他大把大把金钱,为他奠定了通向权力之**的基础。他投桃报李,每上一个台阶,只要插得上手,不论是建筑工程还是搞实业,全部交到周水朝手里。坐上**的交椅之后,大型项目多了起来,资金像流水一样在他眼前哗哗作响,叫他一个把持不住,稍稍慢待了一回周水朝,搞得对方好生着恼,当了许多人的面猛揭他的画皮。他气昏了头,寻思着如果不让周水朝闭上嘴,自己再有权势,也痛快不了,就令人采取措施。没想到,周水朝长了前后眼睛,自己倒成了玻璃人,一举一动早落入人家的法眼。怎么办呢?只有乖乖地继续跟他合作,一个在台面上掌着权,一个在幕后操纵全县的经济命脉。
就这样,邓仕达颇有点破罐子破摔,在人前人后尽可以威风凛凛派头十足,在周水朝面前却什么下作的事都敢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恢复**的本性。饶是如此,他并没有玩人丧志,仍然希望攫取更大的权力。周水朝成全了他,在首届全国优秀**评选期间,不遗余力地为他摇旗呐喊,挥金如土,以至于这顶桂冠马上就要带到他头上了。
一见**的窝囊相,周水朝又笑了,把他从女人身后拉过来,说:“还躲什么,都说了是自己人嘛。”
华天雄反倒镇定了,脑海里倏忽之间跳出当年一着不慎搞得整个粮管所鸡飞狗跳的情景,自知打了**,一走了之的话,指不定会酿成多大的风波,只有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索着怎么把事情平息才好。眼帘却尽是他们拙劣的表演,他不由心中充满了鄙视的笑意。
周水朝斡旋了一回,见邓仕达嘴角还在流血,就朝偎依他进来的那女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好好慰劳他。那女人名叫芳芳,这才回过神,忙抱着邓仕达的头在胸前**,好像在哄婴儿入眠。
邓仕达一面在她胸前婆娑,一面不服气地咕哝道:“好小子,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打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华天雄眯起眼,再也不愿意看下去了,只觉喉咙发痒难受,作呕要吐。
周水朝一把揽过兰兰,眼睛盯着邓仕达,嘲讽地说:“得了吧,别尽提丢脸的事啦。自己人,受一点误伤,有什么大不了的?真要闹得满城风雨,你就光彩啦?还怎么当**呀。”
邓仕达果然不再嘟囔了,略微翘了一下头,伸进手去,摸着芳芳那对**硕大的**,哼哼叽叽地叫着,犹如一只**的猫。
“一群畜生!”华天雄再也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叫一声,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