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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殿雄答道：“哪来的人生乐趣？只不过是相互发泄而已。”
司令员颇感兴趣地问：“不会像混混一样厮打吧？”
闻殿雄嘿嘿一笑：“能那样发泄，也算保留了**的纯真！可我们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只知道相互攀比，相互嘲笑。比喻说，谁的手机甚至手提电脑稍微差一点，大家就会把它砸得粉碎，反正大家都有钱，砸来砸去，谁也不心痛，反而成了一种时髦的享受。”
司令员与韦昭南对视了一眼，心中感到一种莫明其妙的苦涩与难受。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思想上高度紧张的人，总会表现出一种大异常人的行为举止来。没有这种发泄，他们岂不会发疯？”
闻殿雄回答道：“是的，长期这么干下去，不发疯也会精神崩溃。”
司令员灵光一闪，眼睛发亮，兴冲冲地问张思舟道：“能不能通过不断施压的办法，让对方的整个网络完全瘫痪，战斗人员精神崩溃呢？”
“这是黑客攻击中一种常用的手段，也就是所谓的恶意信息轰炸。”
“效果怎么样？”
“它可以使被入侵的网络大量繁殖无用信息，轻则造成信息流畅不灵，继而会完全瘫痪。”
“如此说来，是非常有效的啰？”司令员双眼射出高兴的光芒。
“如果找到了对方网络的切入口，的确是这样。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到这个切入口。”
这个回答犹如给刚要升腾的火苗浇了一桶凉冰冰的冷水，把司令员的兴致也浇没了。顿了一下，他心有不甘地问：“不是说网络对抗有许多办法吗？”
“办法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军用网络与其它任何网络都没有必然联系，密码体制也很复杂，就算集中成百上千个顶尖黑客，也无法摸清其全部规律。我倒想起了一本名叫《网络战争》的书，张召忠说：在网络大战中，技术含量越高的部队，其实越安全。我们根本无法仅凭一台电脑，几个黑客，像关闭水笼头一样关掉美国的整个信息网络。这才是活生生的现实。”
司令员和韦昭南都愣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忽而，他们感到欣慰，感到快活，因为从张思舟的身上，他们真正懂得了网络攻防战的内涵。他们不会就此雌伏，他们需要激励大家的斗志，激发大家的热情，使他们真正找得到通向成功的道**。
继续勉励了这三个特殊军人一回，他们一齐静悄悄地离开了。
“跟这帮年青人在一起，我的确学到不少东西呢。”司令员望了一下碧空中悬挂的斜阳，呼**新鲜的空气，感慨地对上校说。
“将军胸襟**。”韦昭南说：“有你这样的领导，什么都干得出来！”
司令员不禁仰天长笑，一副雄心不已的架式。笑完之后，意犹未尽的，他拉了韦昭南一把，穿过一团花木紧簇的花坛，沿着**边一道喷泉的石级走向科技成果展览中心。
早有人打开了那扇朱红色的宽敞的铁门，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入内。接着，一个女少尉步态轻盈地来到他们面前，先是彬彬有礼地问候他们一声，然后带着他们观赏全军区最新科技成果的实物、模型、图片以及浏览计算机上的简介。每到一个地方，这位女少尉总是习惯性地先介绍展厅的装备特点，然后述说其在军区各部队的分布情况。
韦昭南听得很仔细，对这些装备也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完全沉浸在这片科技海洋里了。
女少尉手持一根五彩斑斕的竹鞭，继续引领二人朝前走去。很快，她们来到一组陆军高炮部队打巡航导弹的图片及其安放在正中间的一堆改装之后的模型面前。
韦昭南很感兴趣地叫道：“高炮打巡航导弹，太刺激了。”
司令员笑道：“何止是刺激，简直是惊心动魄！我们锤炼出了这样的军队，还怕什么样的恫吓？”
韦昭南不停地朝一大堆模拟装备上看来看去，也不停地伸手去摸上几把，嘴巴也不闲着，不停地问这问那，一副要把高炮打巡航导弹的整个过程全部装进脑海的样子。
女少尉一步不落地跟在他身边，回答说：“雷达系统发现目标之后，一面跟踪目标，一面通过计算机指挥控制系统把信息传输给高炮部队，高炮部队按照预定的各项参数确定打击诸元，通过这样一个循环过程，才得以将巡航导弹击毁。”
“这么说，它本来就是一个小型的自动化指挥控制系统嘛。”韦昭南颇为惊讶地叫道。
少尉回答道：“可以这么说吧。”
韦昭南更是陶醉，在少尉的带领下，进入了另一个展厅。这是一个关于陆军直升机部队实施侦察、转移、地面打击等作战行动的成果演示厅。
望着那一帧帧画面，司令员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想当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部队都是依靠一双铁腿为胜利赢得时间的。那时候，别说空中，只要有地面装备帮助英勇无畏的将士，也是一种奢望！现在呢？不光海空军能够翱翔蓝天，陆军也插上翅膀，能够恣意在空中畅想它的未来，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变化呀！
正当司令员思绪万千之际，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在少尉的带领下，走向了C4**R模型空间。
这是一个颇为宽大的空间，也是展览中心的精华所在了。
一眼望去，正中间是一块巨型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外人根本看不懂的数据；沿着这块屏幕四周，放置了许多用于指挥控制的模型，有大型雷达系统、机动指挥车辆、各种先进的通信设备，这些模型都用看不见的光纤连接着，只要有人开启，它们都会运动开来。四周靠墙壁的地方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地形地貌，一些飞机、坦克、装甲车辆、火炮及导弹的小型模拟装备，按照战争的要求，很有规律地安放在这些地形上。双方的武器装备，用颜色加以区别，十分耀眼。
韦昭南隐隐感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息。他围绕这堆模型接连转了几圈，问司令员道：“可以启动它们吗？”
“当然可以。”司令员笑着做出请他启动的手势。
韦昭南检视它的操作系统，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它的奥秘，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司令员。
司令员微微一笑，问道：“你想体会什么样的战争景象呢？”
“什么仗它都能打吗？”韦昭南很惊讶地问道。
司令员指点着四周，说道：“你看这些地形，海陆空诸全，当然不是摆出来玩的。”
韦昭南不假思索地说：“既然如此，都来一次吧。”
司令员笑了：“你倒是很贪心呀。”说着，他指点着各种按钮，把它们的用途向韦昭南解释了一遍，就让对方自己动手启动。
韦昭南马上摁了一下海战的那颗按钮，只见海洋图形上的各色彩灯一齐闪亮起来，各种舰艇也起锚待发，却就是不走。他急了，问道：“怎么没见动静呢？”
司令员笑道：“你要输入你的战争设想，它才能按你的思**打仗呀。”
韦昭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皱起眉头，脑海里立刻勾画出一种预案，便迫不及待地输入计算机，按照司令员教给的顺序分别点了几下控制键之后，一场海空大战就顷刻呈现在他们面前。只见一列列水面舰艇在海洋里有规则地游动，并不时地从其导弹发射架上发射出一枚枚导弹，冲向敌方的舰只与飞机。韦昭南只顾观看自己的杰作，心花怒放得忘掉了适时干预，很快的，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不得不宣告失败了。
“怎么回事？”总参谋长秘书急得抓耳挠腮。
司令员笑着说：“这是一场战争，不是游戏，战争要求针对随机出现的情况随时干预，你却并没有这样做。哪有一场战争完全按一种预案一打到底的呢？”
韦昭南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错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重新启动了那场战争。
这一次，他十分小心地避开了各种错误，慢慢地渐入佳境，心情放松，战役战术运用恰到好处，终于赢得了胜利。打完了海战、空战、又干完了陆战之后，他一发而不可收，又演绎起三军联合作战来。
越玩兴致越高，他浑然置身于真枪实弹的战场，忘掉了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甚至不知道时间倏忽而逝。当少尉提醒他该吃饭时，他一个激凌，回到现实，放眼望去，只见女少尉正端着两份快餐守候在他的身边，司令员却不见了踪影。
他抑制不住问道：“司令员呢？”
“司令员有事，早就走了。”
早走了？都到什么时候啦？他摸了摸脑袋，眼睛向外一看，赫然发觉夜幕已经降临，是灯光把整个展览中心照得犹如白昼，不禁惊叫道：“我真混，竟然玩到了现在！”
少尉微笑着不说话，把盒饭再一次向他手里一递。
韦昭南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顿感饥饿，连忙接过那份快餐，不由充满歉意地说道：“为了我，害你陪着受罪，真不好意思。”
“能陪韦秘书高兴，是我的荣幸。”少尉微笑着说道。
韦昭南心头一阵感激，再也不说话，赶紧**饭菜，风扫残云般地将肚子灌了一个饱，就想告辞。
“司令员让我代问一声，你觉得我们的展览中心怎么样？”少尉问。
韦昭南陪同总参谋长参观过各大军区的科技成果展览中心，当然知道司令员潜在的内涵，笑道：“司令员是开我军信息战研究先河的领军人物，单凭这一点，其它军区就望尘莫及。”
说完，哈哈一笑，迅速离了开去。
天色很晚了，整座军区营院在灯火的辉映下，呈现出一派庄严肃穆的气象。凉风习习，拂过他的脸颊，使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天空中，一轮圆月泛发出惨白的光芒，照得四周一片惨淡。春天开放的花，也渐渐绽开了笑容，在空中传播着幽香。
韦昭南不知不觉放慢步伐，贪婪地**着夜风送来的香气，愈发沉醉了。忽地，他感到身旁走过一个人来，连忙本能地喝问道：“谁？”
“是我。”一个磁性的女声回答道：“韦秘书月下赏花，可真够浪漫的。”
韦昭南见是裴少玮，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裴少玮笑道：“这里是通向招待所的必经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