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许仁华以钱的帮助,但很可惜,许仁华却不领这样的情感,不要她的钱,他始终把她视为同学、朋友,从未把她作为自己的恋人,因为,他已是陈叶琴的追踪目标,他的心已全给了陈叶琴,而这是他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无可动摇的。不过,王静并不生许仁华的气,她理解许仁华,怜悯许仁华,她对许仁华抱着永久的愿望,盼着有一天奇迹在她的身上出现,她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至于王娟,许仁华在失学以后,她和杨老师、王静一同来过许仁华家一次,现在已过半个月,她几乎没有来看许仁华,也许,这是由她的性格内向所引起的,她见到许仁华有的怕羞,因为,她的心中对许仁华也有那么点朝思暮想,只不过她面前有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陈叶琴,另一个是王静罢了。然而,她同样抱有种心头的幻想,许仁华能有一天跟随着她,与她生活一辈子。大约到了许仁华失学的第二十一天的时候,许仁华那天在后面的田埂上拔草时,她终于没能忍受过内心对许仁华的思念,她来到了许仁华的家,由刘二嫂把她送到许仁华的这边来。到了许仁华这边,刘二嫂便招呼许仁华回家去。她便悠然悠然,悄悄走到许仁华的身后,一手蒙住了许仁华的眼睛,许仁华不知所措,用手扒住那副纤细而白嫩的手叫了起来:“叶琴!叶琴!开什么玩笑?我知道是你嘛!”
面对许仁华的猜测,王娟抿嘴笑着,但她不肯松手。
“叶琴!陈叶琴!肯定是你,别开玩笑了,不是你还有谁?”许仁华**地扒着她蒙他的手。
“是吗?”王娟一笑松开他。
“王娟……是你呀!王娟!”许仁华惊讶一下直起身来:“我当……”
“你当着是陈叶琴的,是么?”王娟红着脸一笑。
“这……”许仁华愣了一下:“算我猜错了,好不好?”
“好!”她点点头。
“走,我们去树林那边去!”许仁华说着,拿着草刀,拎着盛草的篮子走起来。
“好,好吧!”王娟随他走向树林。
树林,是一片松树林,青松挺拔,而且遮蔽。它距离许仁华他们只隔一条宽十丈多的河流。河流的水正急湍向南流淌。一座木桥正悬搭河的两岸。许仁华和王娟沿一条田埂小道上了桥,桥面由木板铺成,他们俩边走边说着话。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怎么有空来的?”许仁华瞧她一笑道。
王娟望着他苦苦一笑道:“其实我也想经常来看你,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许仁华急切地问道。
“只是……”王娟耳根一红,脸皮发烫,再次没有说明。
“只是什么?有什么心里话不肯对我讲啊?我们可是老朋友噢!只是什么?说给我听听!”许仁华带着微笑。
“没什么,没什么……”她隐言道。
“还没什么,别骗我了……”许仁华的双眼瞧着她的脸色,便和她走过桥头,上了岸,走向岸边的树林。
“陈叶琴她常来吗?”王娟红着脸,瞟了许仁华一眼问道。
“她常来!”他瞧她一眼回答。
“一个星期来几次?”王娟头埋着看着地面问道。
“有时两次,有时三次。”许仁华瞧着王娟的头发答道。
听到许仁华的回答,王娟鼓足勇气抬起头来问道:“那王静……她来看过你几次?”
“两次!”许仁华回答。
“王静为什么来看你的次数这么少?”王娟故意问道。
“也许是她忙吧!”许仁华瞧着她问道:“不过,你看我的时间比王静还要少呢?我恐怕早就被你忘了。”
“不得命了,你这真是太冤枉人家了!人家几次想来看你,只是没有这个勇气……!”王娟脸一红道。
“干嘛这么紧张?”许仁华感激的目光瞧着她问道。
“我不知道……”王娟目眺远方回答。
“坐一会吧,王娟!”许仁华停下,指了指凸起的树根道。
“好吧!”王娟停止了脚步答道。
“来!”许仁华放下手中的篮子和刀在地上,便从裤衣袋中掏出一张纸铺在凸起的树根上道。
“唉!”王娟应着在凸起的树根上坐了下来。
许仁华则在离有三尺距的树根上坐下道:“自己不能把握自己,自己想什么,做什么会不知道……我不信!”许仁华打着微笑:“快说说,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王娟支吾着不言语。
“说吧,这儿没有外人,就是你和我!”许仁华催促道。
“人的感情是种秘密,你承认不承认?”王娟一笑道。
“我承认!”许仁华回答。
“这就好了,据我个人认为,人的感情它不仅具有秘密,而且还很复杂……”王娟用手顺势折腾身旁的一根松树枝道。
“复杂?”许仁华来个疑问。
“对,复杂!”王娟挑动着树枝道。
“如何复杂?我要听听你的高见!”许仁华故意问。
“比方说吧,就以人的情分而言,有种人呐,她死心塌地地想着一个人,可那个人呐就是一点都不知道!”王娟红着脸说着。
许仁华打断她的话道:“这个人他或许真的不知道呐?”
“你说的是真的吗?”王娟心中一阵紧张的跳动,脸一红问道。
“是啊。”许仁华故意道:“像我们这号人即使被人知道了,随着时间的日久,就会被人遗忘了。”
“这……”王娟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感到对许仁华有宗愧疚,因为自许仁华失学以来,她看许仁华的次数是少了一点,但这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自知自明,与陈叶琴和王静她们俩无法竞争,因为,她首先是不愿意伤害陈叶琴和王静她们俩的感情;其次是她不愿意被许仁华拒绝感情令她自己难为情。所以,她曾数次冲动要来许家看望许仁华,但终究她被自己的理智压抑着,而未来许家,但没想到,许仁华此时此刻竟然对她挖起苦来,使她无言以对,她不知道眼前的自己,该对许仁华如何理解,她望着许仁华呆呆然。她显得一种难以道明的歉意。
“是不是啊?王娟!”许仁华看看她的脸色追问一句。
“是,又不是!”王娟划动着地面上的泥土道。
“怎讲!”许仁华道。
“对你没感情的人,在你失学后是会忘了你,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杨老师、陈叶琴、王静还有我,至少没有忘记你,他们不是时常来看你吗?至于我嘛,虽说至今看你次数少,但是,我是没有忘记你,真的!几次想来看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几次又不能来看你,有一次几乎要到你家了,我又转过头来往回走,竟然又回到家中……”王娟说着,眼眶竟然湿润起来。
“这是为什么?”许仁华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王娟狠狠扳弄了一下树杆道:“我好像自己不能够把握自己了。”
“看我这样,这副惨巴巴的样子,我该如何把握?”许仁华内疚道。
王娟望望许仁华没有应答。
许仁华继续道:“我爸爸,我姐姐,他们都被顾云掳给害死了,现在我妈身体又不好,我嘛,又因家庭出身不好而失学,王娟,我的前途,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也不要太悲观了,天无绝人之**……你的将来会好起来的。”王娟沉情地看着他道。
“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有好的将来,又会等到什么时候,唉,”许仁华叹了一口怨气,手拾地面上的一根小条,挖着地面上的泥土道:“我们这等人,完了,王娟!”
“不会的,许仁华!”王娟看看许仁华道:“你很聪明,又有人品,你不要看低自己,你是不会完的!”
“我也但愿我不会完,但也不能完,我们家日后全得靠我了,替爸爸、替姐姐报仇,瞻养着我妈,撑门抵户我这个衰萎的家庭,非得由我许仁华不可。”许仁华抬起头,目眺远处原野道。
“是的,许仁华,你说得很对,你们家的现在和将来,的确是全靠你了。”王娟看着许仁华,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疼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