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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二姐说得对，人**被人欺，马**被人骑！”、“就是这话，人不能太仁义，要以蛮还蛮，以恶还恶，今后他才不敢欺负你呢！”、“要是我，才不这样打孩子呢！”、“**是有的呆，玉秀太呆了！”、“可是……玉秀跟咱们不同，她家……”、“她家怎么啦？不就是被人诬陷的吗？”、“快别这么说，被人传出去，可不好！”、“怎么不好，我就不怕！”、“哼，这个年月，谁说得准噢，一夜之间，被打成**，不稀奇！”
这时，杨玉秀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大伙：“谢谢大家，大家不要为了咱，连累了自己，你们早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玉秀说得对，大家早点回去吧！”刘二嫂说着，于是，大伙交耳着说着话，离开了许家客堂，回家去了。刘二嫂望着大伙的背影，回过头来，在仁华的床头坐下了。
“二姐，太麻烦您了，五十元钱，等我猪子卖掉。再还给您。”杨玉秀泪淋淋的目光投向刘二嫂。
刘二嫂急切地说：“玉秀，您就是我的亲妹妹，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说这些干嘛？五十元钱，又算什么？再说，那个五十元钱，是送给那个蛮货回去给那个小翻江打药吃的，吃死了她儿子，我才开心呐！”
“二姐，我是会还的，不还是不行的。”杨玉秀不过意地说。
“不说这些了，玉秀！总而言之，你不该把孩子打成这样，仁华可是许家的根啊，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为生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呀！你说，是吗？玉秀！”刘二嫂溢着泪诚恳道。
“二姐，我……我没办法，我对不住孩子，对不住为生呀！”杨玉秀说着，哭泣起来。
“玉秀，别难过，二姐我，只是要你打孩子轻一点，如果孩子**的被你打成重瘫，那乱成风全家，岂不幸灾乐祸？”刘二嫂开导道。
是啊，刘二嫂的话，是在预料之中的，乱成风拿了许家的五十元钱，又目睹许仁华被杨玉秀打成这样……心中好不得意。她得意洋洋地挽着儿子的手，哼着小调回家了，她和儿子回到家，天色已很晚，黑暗已笼罩着大地，整个顾家庭院一团漆黑，没有丝毫光亮，显然，她的丈夫顾云掳还没有回家，这是她丈夫工作忙吗？这……谁也说不清。因而乱成风面对黑暗的庭院和黑团团的屋子，心中似乎有一种失意感油然而生，心情沉沉的和儿子走进自家庭院，她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家中客堂的大门，走进家中客堂，从箱柜上拿了一盒火柴，划亮了油灯，一屁股坐在箱柜旁的椅子上，高宝望了母亲一下，也挨着母亲旁边坐下了。而高宝面对母亲的苦思冥想，却全然不知。其实，作为母亲的乱成风，正在思量着她和儿子在许家纠缠的一切……她乱成风此次同杨玉秀的较量，杨玉秀太软了，而对刘二嫂的较量，她自己感到吃酸，没想到刘二嫂这么袒护杨玉秀，竟然责骂自己，而且回家还拿出五十元钱来作为许仁华给儿子的赔偿，这是她自己万万没想到的事情，为什么刘二嫂要这样对待杨玉秀呢？她心中在盘算着，而自己也实在想不通，自家男人是**司令，她刘二嫂太过分了，简直目无我家云掳，简直不把我家云掳放在眼里，因此，乱成风对刘二嫂嫉恨极了，她心中在思忖着，怎样通过自家男人，报复刘二嫂，红烂的灯火，把乱成风的脸，展现得更具烈性和蛮横。
“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这时，乱成风的儿子高宝对正在沉思的母亲乱成风叫了一声。
而乱成风根本没有听到儿子的叫声，心中还是思忖着不语，她那两只乌黑锐利的眼睛，望着在微风中摇曳的灯火，一眨一眨的，冒着金火。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喊你不答应我，不知瞎想些什么……”高宝叫着，有点不高兴：“**是！耳聋了？”
但乱成风还是不语，目光瞧着摇晃的灯火，像是在鬼迷心窍。
这下高宝急了：“妈！妈！你！你！不睬我？”他叫着，很劲推了推乱成风，乱成风不注意，屁股一歪，差点滑坐在地上。乱成风被吓了一下，向儿子吼道：“你这小狗东西，把我推了跌下来，我就打死你！”
高宝有点胆怯，望了母亲一眼道：“我这么叫你，你……不睬我！”
“不睬你，你就这样推我？推了跌下来怎么办？”乱成风急吼道。
“就推你！就推你！推了你活该！”高宝说着，又用手，在乱成风腰上狠狠推了两下，乱成风又是屁股一歪，差点跌下来：“哈哈哈……跌……跌死……你！”他笑着说。
“啪啪！”乱成风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儿子两巴掌：“小翻江儿子，一点规矩都不懂，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我是你推的吗？啊！”
高宝手捂嘴巴，痴呆的目光，充满泪水，过了好一会没说话。
“我本不想打你，你这翻江太过分了！我是**，你知道吗？”乱成风望着儿子，指责道。
而高宝不说话，只见他用手揩着眼角。
这时，顾家门外，有一束电光晃了晃，乱成风瞧见，便立了起来，来到家门口，张了张，只见穿着军装的丈夫顾云掳，打着手电筒，来到自己面前。乱成风愤然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家着火烧啦？我和高宝一直等到你现在啊！”
“**的，叫什么呀？我没事！”顾云掳不甘示弱，怒吼着，跨进家中大门，乱成风恐慌着，看着他，跟在后面，走了几步，顾云掳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看着刮着眼角的儿子道：“高宝，怎么啦？”并将手电放在桌上。
“妈妈打我！”他说着，哭了起来。
“**的打他做啥？闲得没事做啊？”顾云掳责怪道。
“我坐在凳上，他老是推我，差点把我推到地上。”乱成风道：“**是没规矩！”
“你推**干嘛？你也不好，还哭呢？快别哭了！”顾云掳道。
“我叫，叫她，她不……不睬我！”高宝哭着说。
“你不睬他干嘛？”顾云掳对乱成风道。
“还不是为了他！”乱成风道，目光望了儿子一眼。
“什么意思？”顾云掳追问着。
“你儿子被人家打啦！”乱成风挑拨道。
“谁……是谁打的？”顾云掳道。
“许仁华！”乱成风道。
“许仁华……他打高宝……干嘛？”顾云掳疑惑着问道。
乱成风迟疑了一下，将身旁的高宝转了转：“你看，你儿子被人家打成这样……眼睛都肿了。”
高宝将身子一摆道：“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小翻江儿子，妈**，不识好歹的东西！”乱成风气愤地将儿子一推说。
“就不要你管嘛！”高宝又回了一句。
“高宝被打了，我又不在家，你在家是做什么的？”顾云掳火上心头。
“是在学校打的，我怎么知道？”乱成风狡辩道。
“学校……”顾云掳疑问着，从椅上立起，来到儿子身旁，用右手摸着儿子高宝的头，迎着光线一看：“哇，眼睛怎么这宗样子……，他许仁华为什么打你？”
“都是妈妈……妈妈要我当班**，我成绩不好，涂了许仁华的作业，许仁华就打我，老师还把我留下来做检查。”高宝哭着说，并又用手推着乱成风的腰部：“都是你！都是你！你是个害人精！害人精！”
乱成风被激怒了，阻止了儿子一下：“讨债的，妈都是为你好，你不这样做，怎能当班**啊？将来怎么像你爸爸当司令啊？”
“这样……就……就当班**啦？”高宝哭泣着说。
顾云掳听着，听不出头绪，急着提高嗓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哎哟，你有话，不好轻声点啊？这么急干嘛？”乱成风发急道。
“老子声音就是这样，怎么着？屁话少说，快回答我，到底怎么回事？”顾云掳怒吼道。
乱成风不服气地瞟了丈夫一眼回答：“是这样，昨天我给了高宝十元钱，要他去收买人家学生，叫学生选他做班**，今天早上高宝上学时，下了课，买了几只烧饼给几个同学吃，由几个学生替高宝望风，高宝改了许仁华的作业，使许仁华错了两道题。可是，后来被一名女同学看见了，她要报告老师去，高宝就抓住这个女同学的头发，许仁华就打了高宝。”乱成风说着，显得胆怯的样子，望着丈夫。
“你没去找杨玉秀？”顾云掳急切地问。
“找过她了，许仁华被**打够了，打得叫爹喊娘，哼！”乱成风说着，冷冷一笑道：“当时我去找杨玉秀，杨玉秀这种穷货开始还不承认呢，所以，我急了，骂她**，于是，她就狠狠打起许仁华，可是，没想到刘二嫂这个狗东西来了，她一个劲地帮助杨玉秀说话，说我叫儿子收买学生，要学生选高宝做班**，打人家女同学。哼，这种狗东西，竟然帮助**说话，同我作对，把你这个**司令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大胆包天!”
“噢！”顾云掳迟疑了一下说：“他**，让老子去找杨玉秀这种穷货去！”他说着，欲向外跑。
‘‘哎，云掳！”乱成风叫着，一把拉住丈夫的衣裳：“别去了，算了，我已经去过了，许仁华我估计他也伤得不轻，喏！”乱成风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五十元钱得意道：“这足够高宝补偿的了。****，杨玉秀的确是个穷货，她一文不文，分文没有。还是刘二嫂这种狗东西拿来的五十元钱。我不管，只要是钱，我照拿不误，管她什么刘二嫂，李二嫂的。” “你**行，成风！”顾云掳得意一笑：“高宝，**做得对，这种**，就是**打，**杀，**胡编乱造，马上就能提拔做干部，爸爸就是**打、砸、抢，胡编乱造上来的，你看爸爸现在多适宜啊？吃了人家，拿了人家的，还得管人家，骂人家，你应该像爸爸一样，敢说敢干，同学们就会怕你，这样你就会做到班**。”
高宝不说话，乱成风望着儿子，鼓励道：“就是嘛，高宝，你爸爸说得对，要当班**，就得像你爸爸这样……打、砸、抢，胡编乱造，你看你爸爸，当上了**司令，多气派,谁看到你爸爸，不让三分，显得一副恭维的样子？再说，咱家这么好的条件，都是你爸爸创造的，你今后要学你爸爸，听到吗？”乱成风说着，拉了拉儿子的手臂一下。
“要你烦？我成……成绩不……不好，我……”高宝手臂一甩。
“你爸爸不过上了三年级的学，不是照样做**司令？成绩，成绩，成你一个魂！”乱成风道。
“别管他了，大了他会知道的！”顾云掳在一旁道。
“哼，好歹不识！”乱成风赌气道：“没出息！”
“成风，别生他的气！”顾云掳点燃一只香烟道：“总之，你这件事做得不错！”
“还不错呢？如果不是刘二嫂这个**货，会更好。”乱成风说着，对丈夫要求道：“哎，云掳！”
顾云掳 回到藤椅上坐下应道：“什么事？”
“刘二嫂帮助杨玉秀，应该把她打成**，反正这种年月，只要能抓上她一点把柄，就可以说她是**。”乱成风道。
“不行，不行！要等上面有说法才行。再说，上次我打死了许为生，群众有的嘴上不说，心中还在骂，还有，被群众反映出去，我的**保不住，总之，有些事情，我还得掂量点。不过……我们目前要收集刘二嫂的材料，这是可以的，等到运动的高潮再起时，她刘二嫂即是贫农，也可将其打成**。”
“****，还**有点脑子！”乱成风兴然一笑，手指在丈夫额头上点了一下。
“哼，没脑子，我会当上**司令？”顾云掳得意一笑说：“不过……现在还得听以珍的，如果她调到上面去，我就是玉业总部的一把手了，到时，谁都给我几分面子，谁都见了我都点头哈腰！总之，上次以珍提拔我，将来还**她！”
“这倒是，堂堂的玉业总部一把手，谁不吃酸？好吧，云掳，咱们吃饭吧！”乱成风道。
“**,老子倒**有点饿了。”顾云掳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直率道。
“那咱们就一起庆贺庆贺，庆贺许仁华失败，老娘我和儿子胜利！”乱成风说着，从厨房端来了酒菜，与丈夫、儿子，一起在桌上设酒庆贺。此时，幸灾乐祸的灯火，像鬼火似的，在鬼风中摇晃……它晃得顾云掳一家人，一时暗淡，一时昏映。而顾云掳一家人的狡猾和卑鄙，他们给许家再造的劫难和痛楚，正直、忠诚、正义、**良的王学海却全然不知，如果他知道了，他会再一份仇恨与怜悯，因为，他从不忘记**理，因为，他对许家有了却不了的情，而他的情感世界,却始终被一种无名的痛苦压抑着，这就是顾云掳和朱以珍制造的许为生事件，使他被许家人抱怨和愤恨的不公平理解，他怎么才能向许家人解释清楚，道个明白？所以,王学海现在陷入了情感的困境，他要以行动自我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