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传来。石义抬头望去,不远处,人头攒动,争相聚集,不时还有行人兴奋地奔跑上前。
"聚宝斋!"石义眉头紧锁,向**尽头凝望。
"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福有些焦虑不安。
石义小声说道:"那人群聚集的地方是聚宝斋。它是落河城内最大的古玩店。"
"哦,原来是古玩店啊。"阿福恍然大悟。
"聚宝斋虽说是家普通的古玩店,但却做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买卖。听父亲说过,聚宝斋的老板叫钱财,曾经是云泽山中的一名土匪。军队剿匪时,他的山寨被捣毁,不得已才投降,并主动交出了打家劫舍的财物,这才得以被宽恕。但不知何时,又在此处开了这家古玩店。"
"我最痛恨土匪了!为什么不直接剿灭他们呢?"
石义摆了摆手,无奈地摇摇头。"我父亲虽说是皇上钦点的镇南将军,他的本职是为朝廷镇守边疆。维持地方治安是当地官府的职责。消灭山林土匪,不过只是应当地官府之邀。父亲毕竟不是当地官府的人,怎样处置土匪是他们的事。钱财既已认罪,父亲也没有权力诛杀他。不过像钱财这样的土匪,大多数都买通了官府,也就相安无事了。就怕他本性不改,再生歹心,祸害落河百姓。"
阿福有些不屑道:"少爷,以前他们是土匪,我们都不怕他,如今放下了屠刀,还敢再祸害人吗?况且老爷威震南疆,量他也不敢了。"
"但愿吧!"
"老哥,麻烦问您一件事。"石义声音不大,拦住匆忙往前赶的一位大汉。大汉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不由得停了下来。
"老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石义双手一拱,礼貌地问大汉。
大汉不耐烦地一挥手,愤愤地道:"自己不会去看?"
阿福一把抓住大汉,"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完,蛮横地摔开阿福。瘦弱的阿福被带了个趔趄。
石义神色微变,不再说话。大汉被石义冷冷的目光一扫,自知理屈,威风不知不觉地去了大半。石义面色**,对大汉说:"你这人好无礼!你不愿答理也就罢了,却还耍横打人。"说着,双拳紧握,关节迸发出"咯咯"的声响。
大汉与石义对视着。石义神情自若。
大汉心虚,额头渗出汗水,后悔不该惹怒这位少年。"小兄弟勿要发怒,刚才是我错了,不该无礼。"说着,忙向前扶阿福,被阿福冷冷地推开。
"念你也是无心,今天的事就算了。如有下次,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不敢了。我粗人一个,有口无心,还望这位兄弟海涵。听说聚宝斋钱掌拒正在展示新得的一件宝贝,据说还是一件难得的稀世珍宝。"大汉双手抱拳,过头一拜。
石义淡然一笑,"无妨,不耽误你了。"说完,拉起还在生气的阿福,向聚宝斋走去。
大汉长吁一口气,浑身一放松,才觉得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走近聚宝斋,石义才发现,不大的门庭,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阿福一脸焦急,拍着大腿,"少爷,我们来晚了,挤不进去了。真倒霉,还白白挨了一下,哎......"嘴中不停地嘟哝着。
哗然叫好声和啧啧称赞声不绝于耳。"少爷......"阿福推了推发愣的石义,"少爷,我们还看不看?"
石义悠然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呵,小小的落河城都出稀世珍宝了。怎么能不看?当然要看。"
"少爷,咱们想挤进去,根本不可能了。"阿福指了指还在不断聚集的人群。
石义眼光一扫,拍了拍手,"阿福,站得高,看得远。咱们到高处看这稀世珍宝如何?"
"什么?高处?"阿福张大了嘴。石义不慌不忙地将手指向了半空。阿福顺着石义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
瞭望
塔拔地而起,直耸半空。悠悠颤抖的上端,高高挂着一面旗子,一个大大的"防"字特别醒目。来回游动的哨兵,马甲上的"卒"字清晰可见。原来,聚宝斋的对面是城防大院,
瞭望
塔就在院内。
阿福使劲揉了揉眼 ,"少爷,您不会是说到塔上去吧?"
石义微微点头。阿福长长地伸了伸**。"少爷,能进得去吗?再说,也太危险了!掉下来会摔死的。"
"放心,城防营的弟兄我认识,我带你上去就是了。"
站在
瞭望
塔上,落河城貌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阿福,怎么样?想不到这小小的塔顶,会有这么好的视野吧!"
阿福惊魂未定,双脚不停地颤抖。"啊......"沉默多时的阿福,应了一声。
远远望去,人群中,一位衣着华丽,身材短小,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家伙,正喋喋不休地向人们展示着物品。
"瞧,那个就是钱财。"石义对阿福说道。
"呵,就他这副德性,还能做山大王?我看,我都能当海盗了。"阿福对钱财嗤之以鼻。
"别看他面细皮白,四肢短粗,可这家伙颇有心计。盘距云泽群山之中数十年,落河官府多次派兵围剿都一无所获。这种人靠的是头脑灵活,要不能人模狗样地活得这么自在?"石义朝阿福挪动了一下,靠在栏杆上。
微风徐徐,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此时,摆在聚宝斋门前雕纹木桌上的杂乱物品已经撤去。空荡荡的桌面上一尘不染。短短的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石义心想,也许这才是宝物真正现身的时候,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他都不放过。
钱财阴阴地捋了捋分叉的胡须,得意地扬起头。"承蒙各位厚爱,前来捧场。"说着,双手抱拳,朝众人拜拜。"钱某前些日子到京都走货,无意间发现一件稀世珍宝,并花重金买了下来。钱某不才,想借此机会,让大家一饱眼福。"
话音刚落,人群哗然而动。钱财得意地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双手一拍。不一会,一个店伙计捧着一只长方型的雕花木盒,从聚宝斋内走了出来,小心地放在木桌上,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钱财高扯着嗓子叫道:"此物闻名遐迩,想必各位听说过《江山如画》图。"
"《江山如画》图?"石义拧紧了眉头,手握折扇,气息凝固,死死盯着钱财。
钱财诡异地笑了笑,又朗声说道:"我朝第一画圣,丹青子的《江山如画》图,世间仅存一件。"说着钱财打开木盒,取出画卷。
画卷被慢慢展开,大家好奇地将目光投向画卷。只见月色朦胧,烟雾升腾,树影婆娑,花香浮动,水浪滚滚,山耸入云,峻奇秀美。
"不错,真不错!"石义喃喃低语。
"少爷,这画......这画好眼熟啊。"阿福看出其中玄机。
"这笔法,这风韵,没错!"石义愕然。又是一阵无尽地沉寂。
"画圣丹青子,笔法精妙,出神入化。相传这《江山如画》图乃丹青子封笔之作。丹青子前辈生前虽作画无数,可惜的是大都在死前焚掉,存世绝少。世间只此一件,别无二幅呀。"钱财得意地把手一扬,将画高高挂起。
"画虽好,有何凭据说是丹青子的真迹,而不是出自他人手笔?"人群内侧,一位富商打扮的人说道。
钱财定睛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澹海楼的张守诚--张掌柜。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丹青子前辈作画有一嗜好,凡所作之画,从不落款,但作画所用颜料都是极为挑剔的。所用之水,必是孟夏之时,天山冰雪融水;所使之墨,必是用百年黑松熏烤而成的玄黑墨。就连用的纸张都是棉麻浆制,并调以波斯香料制成。每幅画都用雪松油脂浸过,所以水露不沾。"
说着,钱财不紧不慢地将早已准备好的清水喷到画上。"嗤"的一声,水天一线,水从画面上缓缓下滴,经过清水的洗礼,画面更加生动了。
张守诚惊讶不已。"妙,太妙了!果然是丹青子前辈的手笔。钱掌柜,两千两,我收藏了。"张守诚手一扬,从怀内掏出一张银票,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之色。
"父亲,您真打算用两千两买这幅画?"说话的也是一位少年,年龄约摸与石义相仿。皮肤白皙,面目清秀,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优雅,也不乏阳刚之气。
"闻远兄怎么也在这里?"石义面露一丝揶揄。
"少爷,您认识那位公子?"
"何止认识,他是我的同窗好友。这次他也前去参加武试。"
"原来是少爷的朋友,怪不得。"阿福抿了抿嘴。
聚宝斋外,张守诚还沉浸在兴奋之中,"远儿,你也是读书人。两千两只不过是俗银,而这画才是世间宝贝,花多少,爹觉得都值。"
张闻远面露疑惑,"父亲,我总觉得这画有诈。丹青子前辈的画,世间所存无几,就是在京都皇城,有钱也难买到,更别说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落河城古玩店,天底下哪有这种巧事。"
"张公子怀疑这画是赝品,不是出自丹青子前辈之手?大家都看到了,这幅画水泼不进,画工精美,栩栩如生。试问,世间谁有此本事能模仿丹青子的画?"钱财脸色铁青,一番话问得张闻远哑口无言。
"我不懂丹青,辨别不出真伪。就算是真迹,当街叫卖也是对丹青子前辈的不敬!父亲,咱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钱财恼羞成怒,猛拍木桌,"张公子,说话就不怕风大闪了**?画买不买是你们自己的事,但不要败坏我钱某人的名声。这幅画是真是假,明眼人都能辨别。不要以为念了几年书就可以随便胡言乱语。张掌柜,这画我不卖了!"钱财愤愤地拂袖而起。
张守诚忙拉住钱财,面堆笑容,"钱掌柜,钱兄,别和小辈一般见识嘛。两千两,我张守诚说一不二。"说完,张守诚把手中的银票放到桌上。
刚才还一脸怒气的钱财,看到银票,马上换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张掌柜,我哪能和小辈计较。你现在带走,还是我差人送到府上?"
张守诚大手一挥,"不劳烦您了。这等珍宝,我要亲自带回家。"
"等等!"一声断喝,挟着劲风掠了过来。随着声音的迫近,张守诚惊愕不已,转头看向来人。
"云浩兄。"张闻远向来者拱手施礼,来者回礼。原来,说话之人也是一位年方弱冠的少年。身着蓝领衣衫,两道秀气的眉毛,弯挂在额头,气度非凡。少年漠然地看着这一切,言若止水。
张守诚随即说道:"上官世侄啊,你怎么不在府中?世侄,你看这幅画怎样呀?"
上官云浩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说道:"世伯,您被骗了。这幅画不是出自丹青子前辈之手,而是他人所仿。"声音落地,人群变得噪动不安。
刚刚还欣喜有余的钱财,怒气又冲到脸上,两眼瞪得血红。"张掌柜,这是什么意思?方才,张公子怀疑这画是假的,如今,你世侄又说这画是他人模仿,难道你们闲着无事,想来戏弄钱某不成?"言语咄咄逼人,一派无赖架势。
张守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半信半疑。"世侄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画怎么会是假的呢?"
"请问钱掌柜,这画到底从京都何古玩店得来的?"上官云浩似乎话中有话,虽未言明,却也玄机重重,令人费解。
钱财被上官云浩的话问得张口结舌。"这......我,我忘记了。"
上官云浩朗声一笑,"是记不清了呀,还是不敢说啊?这等重要大事,你会忘记?笑话!"
钱财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幅画从哪购得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凭什么说这画不是丹青子的手笔?"
"这位仁兄说得没错。这幅画,的确是假的!"声音凛冽寒彻,不容置否。不知何时,石义已挤进人群。
"石义兄,原来你也在这里,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雅兴。"张闻远莞尔一笑。
石义颔首拜过张守诚。"张世伯,方才这位仁兄无一虚言。这画不是真的。"
张守诚一惊,"石公子,此话当真?"
石义拍拍胸脯,说道:"我敢用性命担保,这决不是丹青子前辈所绘。"
钱财看到张守诚对石义如此恭敬,瞠目道:"这位是?"
"我叫石义。"石义并未抬头。
"石义?难道是石将军家的公子?"
张闻远仰天大笑,"这落河城内,有几个石义?没错,他就是镇南将军石擒虎之子。"
钱财的目光有些散乱,脸色铁青。"石公子,我钱财**老实,您可不能乱讲呀。"
"哼!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石义目光如利箭,似欲将钱财杀之而后快。"这幅画,乃是我仙逝的外公寥无尘所绘。"石义目光一扫,刺得钱财心中一颤。
"寥无尘?难道是本朝御赐画神寥无尘?"上官云浩心中蓦地一动,惊喜地说道。
石义双手握在一起,点头道:"正是。这幅画是我外公寥无尘遗作,而且,这幅画早已陪葬在先帝的陵墓中。"石义猛捶木桌,桌上的木盒咯噔跳起,险些翻倒。钱财已吓得魂飞魄散。
上官云浩怅然。"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石义微一闭眼,手一抖,手中的折扇缓缓打开。折扇上面绘着与钱财的画一模一样。色彩虽不那么艳丽,却充满着高深莫测的虚实感,令人眩目。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地沉浸在画中。
站在一旁的上官云浩眼眸微敛,惊诧至极。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江山如画》?上官云浩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更**些。"这世间果然还存有《江山如画》图!石义兄,你让我开眼了。"
石义将折扇一挥,扇面瞬间被收起。长吁一口气,"仁兄,博闻啊。的确,我手中的折扇,才是丹青子前辈亲手所绘的《江山如画》图。"
"世间传闻数十年,无人亲见,看来真有此物。"上官云浩来了兴致。
石义微微道来,"丹青子前辈与我外公寥无尘,都是绘山河的门人。绘山河是百年前民间兴起的丹青书画门派。丹青子前辈与我外公同窗学画数十年,情同手足。三十年前,先帝请外公与丹青子前辈去宫中作画,外公欣然前往,而丹青子前辈不为功名利禄所动,只求快活逍遥。从此,外公作了宫廷画师,而丹青子前辈依然追求自己的梦想,一生寄情于田园,绘尽名山大川。无奈,天妒英才,丹青子前辈身染重病,不久便仙逝了。临终前,将自己毕生所学,绘在这把折扇上,托人交与我外公。外公听闻丹青子归西,痛心疾首,却无力回天。为怀念丹青子前辈,外公临摹一幅,献给先皇,先皇甚爱,遗诏陪葬。外公生前将折扇传与我。折扇上的《江山如画》图,记载了丹青子前辈与外公亘古不变的情谊。"石义说完,紧握折扇,一叹,又淡淡道:"远空浩广,浮云飘荡。丹青子前辈一生清贫,将所有都献与了丹青,献与美丽的河山了。"石义将手中纸扇高举过头,纸扇侧片上,镂空雕刻着八个大字,"此生真义,勿忘勿离"。字若流水,潺潺淙淙。
上官云浩被丹青子和寥无尘的情谊所感动,说道:"丹青子与寥无尘两位前辈,情义惊天动地。"言语间,充满了敬佩之情。
正说着,一声嘶鸣,骏马骤然止步。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大声喊着,拨开人群,人们方才醒来。来者正是城防营的官兵。将领风尘仆仆,快步冲到桌前。
"呼啦"一声响过,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将钱财团团围住。
将领喝道:"有人举报,聚宝斋内有先帝陵内遗失名画一幅。相关人等,不准轻举妄动,违者,格杀勿论!"
"刘统兵。"石义朝刘统兵摆了一下手。
刘统兵看到石义,收起手中的长剑,低声道:"末将来迟了。"
石义顿了顿,随声说道:"聚宝斋掌柜钱财所贩卖的这幅画,正是先帝陵中被盗的《江山如画》图。"
空气似乎凝固了。刘统兵扶了扶头盔,抽出利剑。"把一干人等,给我拿下。查抄聚宝斋!"
钱财一听,晕倒在地,口中还喃喃道:"石公子饶命呀。"
石义听后,仰头大笑。"哈哈,我本一介布衣,无官无职,求我何用?你狗胆包天,亵渎先帝英灵,天理难容!刘统兵,麻烦您将他交给官府,严加拷问。"
"卑职明白。"刘统兵回应一声,士兵蜂拥而上,将早已瘫倒在地的钱财捆绑起来,押出聚宝斋。
惊魂不定的人们,忙四散离开聚宝斋,生怕再惹什么麻烦。刘统兵翻身上马,朝石义一拜,呼啸而去。
躲在一旁的阿福,颇有些得意地靠近石义。"少爷,幸亏咱们及时报告了刘统兵。不然,钱财这家伙又发横财了。"说完,朗声大笑起来。
石义冷静下来,打量着气宇不凡的上官云浩,"仁兄博学,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上官云浩神秘地笑了笑,"姓上官,名云浩。谈不上博学,只是粗浅读过些书。"
石义上下打量着,"上官兄是生面孔呀。不是落河人吧?你怎么知道我叫石义?"
"镇南将军石擒虎家的公子,世出将门,自幼饱读诗书,且传承石家一身好武功,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整个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我一**游历南疆,多次听到您的大名。这次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游历?上官兄还喜欢游历?"石义问道。
沉默多时的张闻远拍了拍石义的肩膀,"石义兄,上官兄是西域人!"
"西域人?
"哦,上官兄还有如此雅兴。西域人,西域也有姓上官的吗?"石义接着又问。
"家母姓上官,所以,这次游历,我特地又取一中土名字。"
"云起鸣若万水惊,浩荡光华烂漫舞。上官云浩,好名字呀!果然不同凡响。"石义比画着,喃喃道。
"石义兄,好才学。"上官云浩一怔,微笑而不露齿,使的整个人更加俊美。
一直懊悔的张守诚,缓过神,抬起头,对石义道:"石世侄啊,今天多亏了你呀!我也是被这幅画迷住了,还请不要见笑。只是刘统兵收走了我的银票,这......"
石义不屑地一摆手,"世伯不用担心。刘统兵把案情弄清楚后,自会还你。"听了石义的话,张守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世侄啊,万分感谢!"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已近中午。张闻远举头望了望高挂的红日,说道:"石义兄,上官兄,请到我家酒楼去喝一盅如何?"
张守诚接着道:"对,石世侄,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的澹海楼了。今天你又帮我解了围,世伯要好好地款待你才是。"
石义笑着道谢,随即转身对上官云浩说道:"上官兄,一同小饮几杯,可有雅兴?"
上官云浩拱手道,"君子成人之美。走,去澹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