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婷说着说这就笑起来了,越说越笑,最后笑得话不成声了。她好不容易说完了,已经笑得软到一边去。
酒仙看着俯身而笑的美美婷说:“我的天!这可真是算无遗策了。连‘焉知’这样的文言词语都说出来了。”
美美婷笑着起来用手指戳了一下酒仙的胸口说:“这都是你赞我那一句的功劳!”
“她提出七点,我们有四个人,”酒仙说,“我们拈阄决出先后顺序,轮流给她驳回去,看通过我们的一驳,能不能把七大漏洞补上,如果能补上,就说明村长说的是合理的,补不上,就说明村长有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样!但是要允许我答辩的啊!”
肖里郎说:“不只是你,其他人都可以帮忙答辩,也可以帮忙反驳。”
“这叫:拾遗补缺!——好,玉珠,快拿纸笔来!”美美婷笑着说。
钱玉珠做好纸团,四个人开始拈阄,结果辛雪安抓了第一,其下依次是钱玉珠、肖里郎和酒仙。
辛雪安说:“不只是第一个问题,我认为你所有的问题都是……”
“不行!你只能反驳第一个!”美美婷打断他的话说。
“好好!你们查案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他看到酒仙拿着史红英的笔记本,就明白已经查到他头上了。他说自己也在查案,这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因为凶手本人不可能还去查案吧?他的目的是让你们不去查他,因为他的顾忌是怕你们在查案的过程中把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查出来了,特别是张扬出来了。所以他要把你们的目光引向真正的凶手。这样既可以把你们暴露在凶手面前,把面临的危险也掀给你们了,——对他而言,他调查的事情虽然有可能被你们泄漏,但是即使这样,你们也是站在最前面的,他是第二位的,危险性并不是很大。——也可以利用你们明查的方式取得他的方式所不能取得的效果。他不是还邀请你们今晚去谈吗?看来是你们对他还有敌意,他却是把你们看作同道了。”
四个人听了面面相觑。一会儿美美婷说:“我没有什么要答辩的了。我只有一个**,你以后把‘你们’改成‘我们’,因为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分子。”
辛雪安看着酒仙,酒仙点着头说,我也这样**,于是辛雪安笑着说:“好,我接受你们的**。”
“第二个问题最简单也最难回答,”钱玉珠说,“他说的凶手是很明显的,指的就是道士,但是他是不是故意不点出来,却是看不出来的,也许他并不是故意,只是因为我们不信任他,才怀疑他的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美美婷说,她接着又笑着说,“我本来应该反驳你呢,怎么倒附和你了。”
小龙咿咿哇哇地唱着美美婷教给他的儿歌,“咚”的一声跳进来,就猴到美美婷身上要她背。
“你站住!”钱玉珠指着小龙说,“老实告诉我,是谁叫你去拿笔记本的?”
小龙顿时收了调皮相,呆立当地,默不作声地瞪着钱玉珠。
“快说呀!不说小心我捶你的肉!”
小龙泪涌出眶,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美美婷把小龙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大腿上,说:“小龙乖乖,姑姑对你凶,别理她。你告诉阿姨,是谁叫你去拿笔记本的?”
小龙呜呜哭了出来,说:“是陈三爷爷,他叫我把那本小的拿出来,他给我糖吃。”
“谁是他陈三爷爷?”
“就是陈长远,”钱玉珠说。
肖里郎听了问小龙:“那一天是不是你告诉他,酒仙叔叔和你姑姑去了**了?”
小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幸好他的爷爷奶奶刚好回来了,才止住了他。
酒仙说:“他居然用小孩子做眼线,鸡鸣狗盗的手段,说明他没有什么能耐的嘛!”
“那不一定,有时候鸡鸣狗盗的手段也能成大事呢,”美美婷着,想举个偷鸡摸狗成大事的例子说明,但一时没有想出来。
辛雪安说:“我们去把笔记本要回来。”
“他会给吗?”
“我想他会的,他要洗刷自己呢,他不给的话,不害怕我们怀疑他是凶手吗?”
酒仙说:“如果他其实并不是凶手,他就不怕,纵使我们怀疑他,也终究会洗雪的。他如果不是凶手的话,那么真正害怕的是我们了解了他的那些风流韵事,而那日记本上就记载了这些,他怎么能拿出来呢?”
“我不这样认为的,”辛雪安说,“他知道我们怀疑他了,即使他并不是凶手,不怕遭受冤案吗?明知自己遭了冤案,却无法辩白,被投进监狱甚至枪毙了的事情多着呢。我们稍微威胁一下他,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就会交出来的,毕竟当杀人凶手比被抖出风流韵事严重啊。如果他不交出来,我们就指认他是凶手,他就会乖乖就范的。他不是邀请了我们今晚去吗?我们这就去向他要,顺便看看他谈些什么。”
酒仙、肖里郎和美美婷互相看看,他们都还没有想到过还可以有这种理论。
“反正我是不去的。”酒仙说。
肖里郎对辛雪安说:“酒仙和村长家的人有过节,他不去就算了,美美婷也不用去了。”
“我也不去,”钱玉珠说,“酒仙是必须去的,你是人家邀请的主角呢。”
“不,他也邀请了我。”
“你遇到他了?”
“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在那边**上刚好遇到他,”辛雪安说。
“对了,”钱玉珠说,“你去看了现场,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现场已经乱得一团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3
“我们才真的像是在**呢。”
“胡说!谁和你**了?”
“我们为了出来亲热一阵子,总要躲着别人,偷偷摸摸的,不是像**吗?”
“还说呢!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害怕你和美美婷搞坏了关系?”
“不全是这样的吧?你还要防着你爸爸知道呢。他把你看成已经是陈家的人了,就算你考上了大学,在他看来,将来还是要把你嫁给陈家的。他才不准你另外找老公呢。”
钱玉珠低下头说:“他是个老顽固,我真不是到那她怎么办才好。”
“不如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没有办法了,只好认了。”
“你想什么呀?”钱玉珠一把推开他说,“没有个正经的时候。”
酒仙很失望。他尴尬了一会儿,说:“你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心情不好。”
“你骗我。你以前从来没有对小龙那样凶巴巴的,今天为什么那么不耐烦?”
“原来你也学会细心啦?——真的没有什么心事。”
“你还在继续骗我。我都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了。”
“别胡思乱想,真的什么也没有。”
“今天红芙给你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得并不比我们多。”
“看来你并不看重我,我很悲哀,”酒仙说着电视台词,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可是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啊,你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呢!你不说,我也知道了,那晚在牛圈里和村长幽会的,就是她。你在替她担心着呢,所以心烦。”
钱玉珠沉默半天,说:“你别怪我,毕竟我们还相识不久呢。——你今天听见她说话,就记起来了?”
“她在你们家说话的时候,我正在想心事呢,没有听见,后来她就没有说话了。是有两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怀疑,一是村长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侄子们绊住陈兴高,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陈长远为什么要叫陈兴高给他送材料,而且暗示要叫陈兴高当村长。我想,他本来是想创造条件好今晚又和史红芙幽会的,但是出了重要情况,也就是发现我们的调查目标已经指向他了,所以取消了今晚的约会,好想办法应付我们。”
“其实我那天晚上就听出她来了。”
“那天晚**就听出来了?你瞒得我好苦!”
“是这种事情,有发生在我表姐身上,我能往外说吗?”
“可是我……”
“好了好了,你并不是外人,我不再隐瞒你了,行了吧?”
“可是我很难理解。史红芙是知道红英和陈长远之间的事情的,况且她和陈兴高感情有那么好,为什么就和村长那样了?她看过红英的日记,知道村长会用**,应该不会上他的当的啊。”
“陈长远那畜牲!他的**是防不胜防的,红芙在自己家里吃饭,根本就没有料到,就吃上了,晕过去了,醒来后……”
“是这样呀?”酒仙深深沉思着说,“可是那晚听起来,她是自愿的呢。”
“红芙早就怀疑是村长杀了红英的,反正都已经**了,她就装成很愿意的样子,希望接近陈长远,看能不能搜集到证据,或者从他口中套出来。”
“真是个傻瓜!”酒仙痛心地说,“如果真是村长杀的,他会让她得到证据吗?”
“不,陈长远已经告诉她了。”
“果真是他杀的?”
“陈长远告诉她的和今天告诉你的是一样的。”
酒仙非常沮丧,“她不应该这样,”他说,“她不应该这样,为了查出凶手,值得付出那么大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