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美丽的大眼睛马上湿润了。她说,我和爸爸都想妈妈。
津津的爸爸也许是个无能的男人吧。
何丽说,别哭了乖乖,你和姥姥爸爸一起找妈妈去好不好?现在不去呀,妈妈就让别人抢走了,就是别人的妈妈了!
津津哭着搂住姥姥的腿说,姥姥,我们现在就去找妈妈。老师正教我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呢。没有妈妈,我不就成一棵**了吗?
姥姥也抹眼泪了。
她说,李**,幸亏你好心,及时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了。否则,不就晚了么!我们谢谢李**!
何丽马上说,大妈,我是实在看不惯才告诉你的。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这,这像话么!她双手一摊。
田桂芝连连点头称是。
何丽还不放心。
她试探着说,大妈,肖璐恐怕,不会听你的。我劝她几次,她都不理,差点儿和我翻脸。
田桂芝说,不听我的?她敢!反了她不成?
何丽窃喜。
她达到目的了!
她**想高歌一曲!
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站起来说,大妈,您老人家保重。我走了,改天再来探望您老人家。津津别哭了,妈妈不会是别人的妈妈,永远不会!
祖孙俩一直把她送到门口。
她走了。她马不停蹄直奔丁万代家。她预感到肖璐今天还会打来一个电话。因为田桂芝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白天鹅大酒店。
肖璐自己呆在一个房间里实在难挨这无聊的时光,便再次拨打了电话。
没有人接。
好扫兴地放下电话。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实际上成功早已与她失之交臂了。粗心大意的人常与失败为伍。步步为营的她还是免不了一败涂地。这是她万万料不到的。
情场如战场。她的前方战场奋力拼杀眼看大功告成旗开得胜了,后方阵地却已是一片火海。
情场如战场。非胜即败,非败即胜,平局的情况有,但很少。
过十分钟她准备再打电话。这次,她不打算说难听话了,逼得太紧别让他滋生逆反心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闲着无聊,她便一字一句打腹稿准备电话内容。她相信他会答应她的。
她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逼他就范原因可复杂了。
首先,她疯狂的占有欲占了主导地位。其次,她说老太太吃柿子,专捡软的捏。丁万代那个男人心太**。换上别的男人,她不会也不敢这样放肆。
凭良心说,她也不想搞得他身败名**。他完蛋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图啥?字据复印一千份儿?她吃饱了撑得难受也没闲心干那种傻事儿!她那是要挟他,假的!字据放在小坤包**本没动。
当然,这倒不是说她不会动用它了。如果丁万代不老实就范,她还**得让那张字据发挥一下应有的价值呢!她肖璐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好惹的!
她想,兔子逼急了都能咬人,别说我一个大活人了。你如果老老实实地听话,什么事都好商量。否则,哼!谁怕谁呀。
前进无阻的肖璐总结了一条人生经验。她打腹稿归纳为一首打油诗,如下
男人像弹簧,
看你弱是强,
你强他就弱,
你弱他就强。
她很为自己的才华自鸣得意。
她把这首蹩脚的诗写在一张纸上以备前进过程中温习应用,想想又不妥,便一点点撕成碎片了。因为,这毕竟是一条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人生经验。
这种经验闷在心里最合适。
肖璐把这张纸条撕成**指甲盖还小的碎片往上一抛。那碎片便如杨花般纷纷扬扬上下纷飞着坠落在地了。
她再次拨打了他的电话。
丁万代家中,正襟危坐的何**早已恭候多时了。她一把抓过电话喂了一声。肖璐一听声音不对,当即就不语了。
何**说,喂!喂!这是丁万代家。请问你是哪位呀?
电话中声音的变化有时很大。肖璐根本听不出何丽的声音。肖璐说,让丁万代接电话。
何丽料到此人是肖璐无疑!
何丽说,丁万代?他现在不可能接电话了。
为啥?为啥?
丁万代受贿十五万!现在正被调查之中。
什么?肖璐十分惊讶。
何丽又重复一遍。
肖璐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才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嫂子。丁万代这人也该倒霉了!成天傲得走起**来鼻子眼儿朝天!这不,老天爷报应了!花无百**红,人无,喂?喂!喂。
肖璐挂电话了。
门铃响了。
肖璐打开门。
妈妈!女儿叫她一声。
啪!**亲田桂芝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丁万代决心厮守病傻的妻子
丁雪红这几天总是坐立不安,听见门响就跑去开门,以为是上次就她的大哥来了。但整整三天过去了也不见他的踪影。
三天,短暂而又漫长的三天。他现在身在何方?还记得她吗?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毫无疑问,她爱上他了。
从那天开始,她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见了任何一个前来相亲的男人都一脸寒霜,不肯多说一句话。
但不去又不行,她今年已经26岁,确实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但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千篇一律的媒人她已经疲于应付了,这实在是一件浪费感情精力的事情。
今天早饭后,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自走出门了,她怕那例行公事的相亲。
她低着头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一直来到碧波荡漾的龙湖岸边,才抬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湖水的中央停了一条大船。那船的后面是一片洁白的莲花和碧绿的荷叶。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此时的丁雪红眼中,这微风中摇曳不已的莲花不是在起舞而是在哭诉,只差没有音调凄婉的玉笙相伴了。
这首诗是南唐中主李璟所作。它至今读来还让人一唱三叹,余味袅袅。面对西风残荷,心上人千里遥隔,取玉笙吹奏,不料声调愈发悲凉,竟至泪水涟涟。
抬眼四顾,丁雪红看不到一个人的踪迹,不禁倍感孤单,愈加思念她的大哥。那**北山脚下一别至今音讯全无,她**害怕他就这么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不,不会的。
她给自己鼓劲。
她相信终有一天他还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到那时她一定勇敢地向他表白自己的心迹。他30岁了,也该成个家了。
她估计他是丧偶或者离异。但没有关系,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应该找个30岁左右的男子为伴。而30岁左右的男人有几个没结婚的呢?总不能都等着她吧?
再说,她既然爱他,就不应该斤斤计较他的过去。过去已经成为历史了。历史是无法更改的。无论离异还是丧偶,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温情抚慰他心灵的创伤。
她想得很具体很详细。
最令她为难的是,到什么地方找他呢?她**后悔当时没有追上去看看他住在什么地方,到现在后悔也晚了。她现在只能被动地等待他的出现了。
这是丁雪红平生爱的第一个男人也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男人。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爱情的力量了。为了爱,她宁可抛弃这个**的小家跟他浪迹天涯,从他不自然的神态和不雅的睡姿中,她早已敏锐地觉察到他的**实身份了。难道他是,不可能,不过。
她猜测他极可能是个打工仔,或许以前曾经教过书,或者,不可想象。
她并未戳穿他的谎言。
**良的丁雪红又想,他说谎自有他的原因。他说谎的目的不是欺骗而是掩饰,因此是可以原谅的可以理解的。
她永远感激他。
他像一道雪亮的闪电照亮她死水一般灰蒙蒙的生活,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想到他,她的心中是**的。那种令人怦然心动脸红心跳的感觉**的很幸福。丁雪红羞涩地想,这一定是爱情了。丘**特的神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射在她的心扉上。她不知相了多少门亲,却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在这时,母亲王桂花喘着粗气跑过来了。丁雪红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王桂花站在女儿面前抹着汗珠子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李局长的儿子要来,你却一眨眼工夫就不见影儿了。
丁雪红知道李局长的儿子要来是什么意思。闲着没事儿人家可没有工夫来玩儿。以前根本就没打过交道。
她说,妈,你就说没有找到我。我不去了吧?
王桂花不解地说,为啥?这倒是为啥?小伙子长得蛮不错,还会挣钱。你连人都没见,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丁雪红不说话了。
但她心里是极不情愿的。
其实王桂花不是不知道,李局长官运一直不佳,纳县长的妹妹为儿媳是想借以平步青云。这是名副其实的**联姻。现在的人哪个不**猴子还精。人家的儿子**雪红还小6岁。刚从学校毕业的毛头小伙儿,一脸书生气,与丁雪红般配吗?
王桂花却说,雪红,妈知道你心里烦。但没办法呵。你如果**现在年轻五岁,妈根本不**这个闲心。行或者不行搁一边儿别说,你先见见人,啊?
她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