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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艰难的决定
赵天聪自信地提前五分钟交了卷子，走之前**过李观鱼身旁，不经意的一撇之后，便用玩味的目光看了李观鱼一眼，嘴里做着口型：“你，输定了。”
他的提前交卷让一些还没做完题目或者心存侥幸的考生开始相互使眼色，试图校对答案。
考场的气氛稍微变得有些紧张。
男性监考老师放下手机，站了起来，高声道：“保持肃静，不要交头接耳，出现违规现象，一律按照作弊论处，记零分！只有五分钟就收卷了，不要因为侥幸心理在高中多浪费一年时间！”
语毕，他又简短地讲述了一个去年考场作弊的学生是怎样被他目光如炬的逮到，痛哭流涕地保证自己不再作弊仍然没用的小故事。
一通恐吓之后，教室变得安静下来。
李观鱼倒是没注意这个，他想着赵天聪之前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凛：“难道我答题卡没写名字？”
认真检查了一遍之后，确认自己基础题目没有问题，至少能拿个九十九分，就算作文没写，分数也够及格的了。
没等李观鱼来得及检查作文，铃声响了。
抬起头一看，十一点整，语文考试结束。
可能是因为赵天聪走之前的动作，男监考老师的目光一直盯着李观鱼：“请同学们停笔，不要挑衅考场纪律，即刻起，再动笔填写试卷的，按照零分处理！”
听到这话，教室里绝大多数人吓得如同鹧鸪，战战兢兢地等着监考老师来收卷子。
极少数——比如说最顶尖的学霸以及虽是学渣，但拥有电竞专业加分的家伙们，对此不屑一顾，脸上挂着轻松淡定的表情。
被收走卷子，李观鱼慢条斯理地走出教室。
殷正和他女朋友杨柳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一见李观鱼出来，立刻上前问东问西：“考的怎么样？感觉还成不？”
李观鱼眉梢一挑，满脸自信的光彩：“感觉我语文可以得满分啊！简单的一逼！”
殷正比了比大拇指，由衷赞美道：“过目不忘这能力真的叼，那几个逼拼音填词，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tao’tie.**’an,suan’ni，都是些什么鬼！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李观鱼无奈地叹了口气：“出这个题目的老师一定是古典玄幻小说爱好者，这几个词都是龙生九子其中三个的名字，想学吗？我教你啊。”
“算了，考都考完了，不提这个，晦气！”
殷正满脸抑郁之色，“周蒹葭才是真的酷炫，五十分钟写完卷子，提前离开考场。”
“五十分钟？”李观鱼大吃一惊：“这也太快了吧！”
杨柳萌萌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们还以为你会第一个交卷的说……”
殷正已经无力吐槽：“咱们省今年的语文题目难度绝对傲绝全国，你作文写得什么类型的？就一个字——‘早’，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写了篇议论文，讨论早起的好处，不知道算不算跑题。”
此言既出，李观鱼当即双目圆瞪，偏过头问杨柳：“你写的什么？”
“唔，让我想想。”
杨柳抱着脑袋思索片刻，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散文，记录你俩的某个早晨。”
殷正面色骤变：“喂喂喂！老婆你究竟写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李观鱼受到了会心一击，但仍旧心存侥幸，觉得这是夫妻档心有灵犀的同步错误。
在这个时候，班长郭倩影大人及时赶到。
她潇洒地拍了拍李观鱼的后背：“你作文怎么写的啊？”
李观鱼目光炯炯地看向她：“你呢？”
“我就编了个故事，小说体裁的，大致内容是一个叫周树人的学生迟到之后，在桌子上刻下‘早’字，提醒自己不要再迟到。纯粹的虚构想象，也不知道改卷老师会不会喜欢这种内容……”
听到这里，李观鱼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郭班长的作文诡异内容了。
他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不由地惊呼道：“‘早’？不是‘旱’吗？我去！我写了篇关于旱灾的小说！”
听了这话，郭倩影满脸同情之色，犹豫了一会儿，拍了拍李观鱼的肩膀：“自求多福吧！我妈来接我了，(^_^)/~~拜拜……”
殷正已经笑喷了，狂捶教室墙壁，以此来宣泄满腔的笑意。
“噗哈哈哈……我不行了！快要被你逗死了……容我再笑两分钟缓缓……”
李观鱼毫不犹豫地给了殷正一发友情铁拳，成功将他从突发急性、容易致死的笑癌之中拯救过来。
“不用谢我，这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李观鱼面无表情道。
痛苦的神色在殷正脸上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才渐渐消去。
“法克，这一拳爹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玩笑过后，殷正捂着肚子，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作文跑题太严重了，估计要算零分。”
“那么，你和赵天聪的赌注怎么算？要不到时候我来帮你领成绩单？赌约自动作废算了。”
李观鱼低着头思考片刻，果断（大雾）拒绝了这个提议：“如果输了，那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逃避责任算什么？难道我还比不上赵天聪跟萧恨天那两个逗比？”
殷正点头表示赞同：“就‘逗’和‘作死程度’来讲，你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的确无人能及。”
李观鱼给了他一个白眼，拉着这对小夫妻往食堂走：“作文零分也无所谓，区区五……十……分……而已，在其他科目上，我会奋起直追的！”
“赵天聪以前成绩就不算差，最近奋发图强，模拟考试都在六百分左右，你不要太勉强自己。”殷正又开始给李观鱼泼冷水了。
李观鱼强做自信，眼神却有些发虚：“哼！朕的伟大，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
翌日下午。
写完文科综合试卷之后，李观鱼提前交卷，看着仍然在奋笔疾书的赵天聪，嘴角勾勒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走出考场。
这一次交卷之前，他认真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确认自己不会犯下语文考试时候那样致命的逗比错误。
持续半年的神经紧张，突然放松下来，李观鱼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当做推磨驴子使用的骏马，突然卸下了蒙眼和负重，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每一口呼吸，都是自由的，每一次步履，都是随心的，不再三点一线地走在食堂、宿舍、教室之间。
李观鱼状态极好，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对自己、对国家、乃至对整个社会都有利的事情。
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许久，李观鱼有了决策。
他眼神坚毅、面容沉肃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去网吧打英雄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