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客户端
第九十八章 情
他觉得应该信心十足，但事实恰好相反。
李观鱼甚至能听到牙关上下打颤的声音。
“没出息！没出息！“前任”谈恋爱的时候是怎么做的？我有他的记忆，不算是第一次谈恋爱了！这么紧张干什么？肾上腺素分泌水平太高了！给我降下来啊！”
李观鱼自我催眠加上呼吸调整，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是来兑现赌约的，你不会忘记咱们当初的约定了吧？”
李观鱼循声望去，发现赵天聪提着巴掌大小的精致点心盒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对方一只手捏着成绩单，语调轻快而自信，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残酷。
李观鱼盯着点心盒，眯着眼睛，若有所悟。
如果自己输掉赌约，赵天聪大概会把里面的东西砸自己脸上，或许干脆里面有些“加料”，让自己吃下去？
“幼稚无聊的把戏。”
李观鱼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洒然一笑，但不知为何，内心的火气不断升腾。
愤怒**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我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被打断了！可恶啊！”
赵天聪两根手指夹着薄薄的成绩单，在李观鱼眼前晃了晃，笑地有些病态：“这是我的成绩，你好好看看。”
为了得到今天这个成绩，他背着家长服用了聪明药，搞得自己严重失眠，内分泌紊乱，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今天看李观鱼品尝失败滋味时候的表情？
光是这样想想，赵天聪都感觉自己要快乐地飘到天上去了。
赵天聪说话的时候，苏沫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三年二班的教室里。
苏沫儿从赵天聪手里接过成绩单，对着李观鱼展开。
“天聪考了六百六十分！咱们班第一名……自命不凡的你，又考了多少？”
说话的时候，苏沫儿紧紧盯着李观鱼，想要通过他的面部表情看出后悔和尴尬的神色。
但是她失望了，李观鱼脸上除了高深莫测的玩味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李观鱼感受到苏沫儿的目光，视线落在她脸上。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前任’的残余影响吗？问题不大，等我加入职业战队，达成他的遗愿之后，应该就好了。”
李观鱼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赵天聪，声音平缓：“你嗑·药了？市面上所有的‘聪明药’都有很强的副作用，你身为赵氏集团的太子，会不知道这一点？”
大脑是被科学家们比喻为“上帝禁区”，没有任何一种药能够无副作用地将一个普通学生变成智商超凡脱俗的天才。
李观鱼曾经有一名队友为了追求训练成绩，曾经服用过类似的药物，那人表现的和现在的赵天聪就有几分相似。
赵天聪喘着粗气，回答带着病态的执拗：“当然知道！那又如何！只要能击败你，我不惜一切代价！”
很显然，李观鱼已经成为了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心魔和执念。
看着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赵天聪，再看看他旁边俏生生站着的苏沫儿，李观鱼忽然觉得情绪低落，再也没有玩弄这两个人的心思了。
“以前听过一句话。”
“想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得看你的敌人是什么格调。”
“现在赵天聪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已经失去了和我对抗的资本了。”
“善恶有报。我和‘前任’的气也出够了，其他出格的事情就不用再做。”
李观鱼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成绩单，平摊在桌面上。
他的话音平缓而绵长，有些类似咏叹调。
“我的高考成绩，七百分整。”
“什么？！”
“这不可能！你这种不求上进的家伙，怎么能靠出这样的高分？”
“这不科学！”
赵天聪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寄希望于李观鱼伪造成绩。
但当他看到成绩单右下角的清河一高印章之后，只觉双眼一黑，浑身无力，所有斗志全部熄灭。
手里一直提着的点心盒也跌在地面，如同赵天聪的心一样，一瓣瓣散落开来。
赵天聪像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一样，仰天长啸，眦目欲裂：
“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比我强？！”
苏沫儿虽然同样受到了精神冲击，但情况比起赵天聪要好许多。
她面色复杂地拍了拍赵天聪的后背，安慰道：“DARLING，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
“对的，对的，我还有你，我没有失败！”
赵天聪看着苏沫儿，满脸狂热，似乎重燃了激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赵天聪偏过头凝视着李观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吧！你要**什么？！我赵天聪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不反悔！”
语毕，赵天聪像是捍卫爱情的斗士，又好像在说服自己：“我有沫儿陪伴，而你没有！在感情方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听了赵天聪的话，李观鱼就好像刚刚看完了一篇说明文一样。
没有产生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情绪。
“假的，始终是假的。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却永远得不到。”
李观鱼喃喃自语，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叠放整齐的A4纸，缓缓打开，将它交到赵天聪手里。
“我要求你把这上面的内容读出来。”
“现在，履行你的赌约吧！”
赵天聪冷笑着接过纸张，高声宣读起来。
“清溪市**医院，诊断说明书。”
“姓名，苏沫儿。性别，女。年龄，十七岁。病历号：135204”
“扼要病情及诊断：意外导致处·女膜破损”
“治疗**：处·女膜修补术……”
读到这里，赵天聪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他扔掉了那张诊断书，低着头。
赵天聪捂着脸，似乎在啜泣。
苏沫儿彻底慌了，她飞快捡起病例，轻轻瞥了一眼，面色大变。
她当即将病例撕了个粉碎，歇斯底里地大声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每个医生都签订过患者隐私保守条例，不可能暴露病人信息的！这一定是李观鱼伪造出来，用来报复我们的！你不要相信他啊！”
赵天聪眼眶红肿，说话带着哭腔：“假的？你没有骗我？”
李观鱼摇了摇头，叹气道：“医德师德，大家都挂在嘴边，真正有这种东西的又有几个？其实你自己清楚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苏沫儿从小就很聪明，闲暇时候喜欢阅读，她现在掌握的心理学知识甚至可以与专业的研究生媲美。
所以她很明白，怀疑就是男人心中的一根刺，同样是一剂感情毒药，即便是山盟海誓的爱情，在怀疑和提防之下也会迅速溃散消泯。
苏沫儿沉默了。
在铁证般的事实面前，她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也懒得再费尽心思讨好赵天聪了。
听了李观鱼的话，赵天聪松开双手，任由泪水从面颊划过。
他死死地盯着苏沫儿，声音嘶哑：“你……爱过我吗？”
苏沫儿抬着头，抬着完美精致的下巴，冷漠道：“没有。”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你长得太丑了。所以我从来没爱过你，甚至没爱过你的钱，我只是需要它罢了。”
李观鱼神色复杂地后退两步。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特么可怕。”
赵天聪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手指着李观鱼，将他拉入战场：“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想着他？”
苏沫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傲物鼓嚷欲出，嘴里却不假思索地说出绝情的话。
“是的！我一直爱着李观鱼，那又怎么样？他长得比你帅十万八千多倍！”
“他以前是个穷小子，现在人家个人资产不比你少到哪里去，你凭什么跟人家比？！”
“我去！你们好好说话成不？别扯到我身上啊！”
李观鱼的话到了嘴边，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因为赵天聪的情绪彻底失控，已经抛开所有理智，成为了愤怒驱使的俘虏。
不考虑外貌因素，赵天聪堪称文武双全，学习成绩好，而且还是跆拳道黑带一段，个人武力值不低。
苏沫儿话音刚落，赵天聪就面色狰狞地跳了起来。
他拧腰转跨，身体在空中打着转，猛烈一脚横踢出去。
简单的回旋踢，却凝聚了一个健康男子的腰腹力量和旋转惯性。
真正将力量完美贯通释放出去，甚至连一名成年壮汉都能踢飞，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看到赵天聪的动作，一道电光闪过李观鱼的脑海。
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李观鱼的身体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就做出了回应。
跨步上前，双臂架成十字做出格挡姿势。
李观鱼觉得应该再做一些保护动作，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砰！
势大力沉的一腿轰在李观鱼双臂上。
古语有云，胳膊拧不过大腿。李观鱼的力量虽然是正常人的两倍，但仍然没能完全抗住这次冲击，头部受到了轻微的震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