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我歌唱,不许我欢笑,甚至早已禁止我祈祷……这样,我不再了解天与地,活着,却再也不能歌唱,仿佛你走遍地狱与天堂,夺走了我自由的灵魂。”
——阿赫玛托娃《你总是那么神秘和清新》
回家的**上,步伐一**畅快,好心情是心里绽放的花,灿烂无**。
丁舟教我淡定,低调,别与人发生冲突,又嘱咐我在外面要安静,普通,行为举止不要让人扎眼,他说这是自我保护,我不敢反驳,但内心**什么都清楚,这是**气吞声,是**曲求全,是自找苦吃,这样活着一点都不快乐。
这些是丁舟不爱听的,它们成了我的秘密,故而,我的心事是林间穿着迷彩服的稻**人,永远不会让丁舟发现。
吃饭的时候,陆江生对我挤眉弄眼,我权当他是神经中枢抽搐,发神经,对他不予理睬。
你们会觉得我对他太忽视了吗,要是你们那么认为,就大错特错了,这货你稍微给他点阳光,自己就能过度繁殖。有回我经过他的房门口,看到他在自言自语,这个人是**自说话,都能讲自己逗得哈哈大笑的家伙。在我眼中,他的忧伤是暂时,没心没肺才是他人生的主题。
吃完饭,干好自己的分内事,我就回房了,要是平时我会在留在客厅,和丁舟一起看会儿电视,新闻联播时间,美其名曰,关心国家大事,其实只是想与丁舟多呆几分钟。那些时候,陆江生就是电灯泡,他不仅仅会发光,还会充当闹钟的角色,不断地提醒:小艾,你怎么还不去做作业。
我**是讨厌死他了,实在搞不懂他少说几句话,是不是会像失去水的鱼,渴死。最初,他每回都针对我,我分析过他是不是暗恋我,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故意用行为语言来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后来,我想想这种恋爱观在小学生中都过时了,陆江生再幼稚也不会到达这种程度吧。
鉴于他是一朵奇葩,并且**之爱在越来越多的国家被认可,我极度怀疑他**正喜欢的人是丁舟,他就是见不得我粘着丁舟,这样一来的话,似乎他的所有情绪与心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再说,这家伙不是原本就有断袖之癖的嫌疑吗?
可是,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吃饭前我收到了莫凉发来的短信,她说自己今天在回家坐公共汽车的时候,又看到甄婉君她们一伙的,她们扎在一起分析我下午说的话有几分**假,谈论得太投入,完全没发现莫凉也在这辆车上,结果,她们的说话内容全都被她听到了。莫凉觉得场面太搞笑了,我让她明天到学校告诉我,她太兴奋了,硬是要晚上给我打电话。
我得回房间等她的电话了。
陆江生不明我为何不赖着看电视了,好奇地问:“喂,小艾,今天你不看电视啦?”
“对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去!我弄和你一样吗,我可在三中,三中你知道什么概念吗,我要学习去了。”
丁舟听了也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又激起了我心中的小波澜,我朝她温柔地笑了笑。陆江生却从中杀了出来,厚脸皮朝我诡笑,我不明深意地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难道想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丁舟掰弯?龌龊!哼!眼不见为净,我飞快地跑上来,等啊等,结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莫凉的电话。实在等不及了,我打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难道我被莫凉放鸽子了?不信!
我又打了一次,果然,我**的被放鸽子了,好心情顿时化成了灰。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现在全毁了。不然今晚还能在脑袋里情景模拟一下甄婉君她们扎堆聊我八卦,却被我**后的狼狈相,而今是心情全无。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新信息在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我赶紧打开,却发现发件人是一个离奇的陌生号码,长长的一串数字,不是手机号码,然而,更奇怪的是他的短信内容,他说:小心莫凉。
小心莫凉?这话是怎么意思?我突然来了精神,连忙回了过去: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陌生人没有再回短信,更离奇的是,我打回去,竟说该号码是空号。
这事越想越蹊跷,我盯着那条短信琢磨,小心莫凉,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看不出丝毫头绪。
小心莫凉,为什么要小心莫凉,她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她是我的朋友,是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想这个发短信的人,一定是班里那群想挑拨我们关系的家伙耍的恶作剧吧!
“嗨,小艾,拿着手机发什么呆?”不知陆江生何时飘了进来,我发怒:“你进来不懂敲门啊!素质有没有!”
言罢,把手机放了起来。
“门本来就开着啊。”陆江生一脸的不以为然,看来是我太好说话了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来干嘛?”
陆江生把门一关,朝我挑挑眉,怎么看都是**荡:“当然是找你有事啊!”
“有事说事,干嘛把门关上!”我站了起来,要去打开门把,他按住,身体往前一倾,嘴巴突然蹭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是关于老大的。”
“那又怎么?你要说丁舟坏话?挑拨离间吗?陆江生你找错对象了。”我往后退了一步,与他错开距离。
他得意地笑了笑:“要不是你喜欢丁舟,我才不告诉你。”
“什么事?”我的好奇心又被成功地吊起来了,可我却故作镇定,问道:“不会又是你要逃课,然后,撞见了丁舟见客户吧?”
他一脸讶异:“你怎么知道?”
“这种没根没据的话,我不相信。**破案还讲人证物证呢!”我摆了摆手,“陆江生,请你安安静静地出去,别打扰我写作业,好吗?”
我这么一说,陆江生反倒是认**了,他说:“谁说我没证据了,今天我放学回来,一进家门,老大就找我谈了这件事。你不信就算了。”说罢,他要转身,我却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丁舟都找他谈了。
“等一下!”我拉住他的胳膊,“把话说完了再走!”
开头有点无聊,几乎是和上回他发现丁舟的情节我有重叠,此处省略一堆废话……重点是,其实这回陆江生不是意料之外碰到了他们,而是有意守在那儿。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干,陆江生的回答是,好奇害死猫。我多少有点怀疑这话的**实性有几分,但这不是此次事件的要点,就暂且搁在一边。
陆江生看到那个女人握住了丁舟的手,哭哭啼啼,重点是,平**如此冷漠的丁舟,竟然没有拒绝她的揩油,还留在那儿,没有走。
“这最多只能说明,男人骨子里都是清一色!”我恨得牙痒痒,在我心中,丁舟是那种遇到了这种情况会立马起身走人的冷酷的人,绝不是在别人哭的时候,依然**在那儿,毫无离开之意的优柔寡断之人。
想必这次的对手,是个劲敌。
陆江生说我此刻的模样像是竖起刺的刺猬,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战斗姿态。
“闭嘴,接着怎么样了,你被丁舟发现了?然后,你一回来他就找你谈了?”
“拜托,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陆江生捋了捋头发,“我好歹也是老大一手栽培的人才,好不好,他是怎样防人的,我会不知道?”
说得也对,被逮住的话,也太没面子了。
陆江生说:“不过之所以**了老大找我谈的事情,与那个女人有关,是因为与上次的case面对的是同样的目标。”
“哪次?”
“我没有参加的那次。”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上次那个毫无挑战力的案子和那个女人有关,怪不得连对业务如此迟钝的我,都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
“具体谈了什么?”我扯住陆江生的衣服,凶巴巴的眼神好像在说:快说!再不说把你活吞了!
可是,陆江生压根不怕我,他是出了名的陆****,俗称**人陆,他扬扬眉,说:“想知道?”
我使劲点点头。
他说:“那叫大爷啊!”
“大爷……爷爷爷你……”爷爷他妹妹都还没叫出来呢,陆江生立马把我刹住,“停了,可以了,不用五体投地了。”
“**!”我一个白眼,“给你脸,不要脸,快说!”
陆江生悻悻地:“是以上次你办的那案子为蓝本,以此延伸分支,计划初定在下周,具体哪一天,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两天老大会找你谈的。”
“也就是说你答应了?”
“能拿钱,有分成,放着生意不做,我白痴啊。再说……”陆江生又开始卖关子了,但我已经不耐烦,“反正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么爱财如命,要么英雄难过美人关,走走走。”
陆江生听到这话,倒开始讨好我了,“小艾,算了,你就想开一点吧,这事老大决定了,就不可能有错,他也许**对那女人有意思,上回我没仔细看,这回我细细看了下……”
没等陆江生说完,我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