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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舞艳阳-1

小说:南洋红头巾 作者:彤子字数:3451更新时间:2015-12-28 22:12:50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无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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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贞婆给我讲述这些荡气回肠的往事时,她喜欢看着天井里哗哗跳跃的雨帘,神情古怪肃穆,那闪亮的电光就是锋利的剑,那排浪般汹涌的雷声是推波助澜的音乐,她**脸上枯朽的皮肉,用苍老的声音,时断时续地讲述那一个个饱含辛酸的场景。我手里握着一根贴了胶纸,还没来得及撕下来的蜡烛,昂着小脑袋,傻傻地听着那些似乎遥远得无法触及的叙述,这是隔了大半个世纪的遥远,这是三代人的距离,那道壕沟宽得无法逾越。可是,童年的我听得那样入神,以至于口水从我半启的两唇间漫延下来也忘了去擦,以至于雷声在屋外轰隆得山崩地**也不觉胆战心惊。但是,雷雨过后,她就会停止说话,依然低下头来,慢慢地**那长长的,像永远也搓不完的香蜡。我惧怕她这种突然的沉默,但我又不愿意就这样抛下手中的蜡烛和胶纸离开这个神秘的老人,我总是这样矛盾地呆在她的身边,然后,任由思绪飞舞。有时,我会牛吃**一样反诌那些月贞婆讲述的场景,让它变得更清晰一些。有时,我则会想,这场大雨后,九曲河那边的甘蔗地里定会有许多的青蛙。

   通常,雨停后不到一刻钟,客家仔就会跑来寻我去河边玩,他汲着两挂滑潺潺的鼻涕,满脸汗迹,身上套着件用他阿爸的旧衣服改短的土蓝色褂子,**穿了条灰色的橡皮筋短裤,短裤有四个口袋,口袋被他装满了石子和花生,石子很重,坠得他的裤子直往下拉,短裤的橡皮筋已经洗松了,松垮垮地圈在他的胯上,露出一道青青的**。有一次,他趾高气扬地跑到我三伯家找我去捉青蛙,他骄傲地指着屁股后面拖着的一辆木头制的“小车”对我说,他长大后也要像我三伯一样开车去。他嘟嘟地鼓着嘴,学着车奔跑的声音,乌漆漆的双手架在胸前,老模老样地“开车”。当他象征性地将“车”开转弯时,我才发现,原来他的木“小车”是用一根绑了钩子的绳子勾在裤头上的,他转身,“车子”也转身,一下子卡在屋边排污水的沟渠上,他使劲往前一拉,短裤嗖地给拉下来了,露出一圈圆圆的,黄青黄青的屁股蛋儿。我**不住捂了嘴,哈哈地指着他的屁股说:“臭,臭!臭死人啦!”他赶紧“刹车”,一手捂了屁股,一手提裤子,当他转身看见那满“车子”的石头和花生,全给倒进了被雨水冲得急流奔蹿的沟渠,一下子被流水冲得没了影踪时,鼻头扇了扇,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将手中的蜡烛扔向他,羞他说:“你知不知道羞嘎?整天就知道哭,死哭包子!”客家仔止了眼泪,捡起我扔过去的蜡烛,伸进沟渠里去拨拉几颗来不及**远的花生,回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才不是哭包子,我阿爸说,我以后是要进城的,我是住在高楼大厦里的城里人!”我冲过去,夺过他好不容易捞回来的两颗花生,剥开拍进嘴里。客家仔急了,跳起来要扳开我的嘴巴抢,我个高,也胖,伸手一推,客家仔就像陀螺一样后退了几步,一踩空,掉进了沟渠,那架木车子也乖乖地跟着跳进了沟渠浮了起来,随着水流打转。客家仔大声哭着,从沟渠里爬上来,骂我:“野妹仔,无教养,一世都住不起高楼大厦的乡下妹!”我叉着腰,呸了他一口,回骂:“城里人还要吃我们屙出来的屎尿淋的白菜呢!我才不稀罕,三寸钉!矮仔!哭包!”客家仔斗嘴是斗不过我的,他顾不得提那掉了半截的短裤,顾不得去捂那半扇屁股蛋儿,拉着他的小木车,一高一低地落荒而逃,跑远了,还回头来对我叫嚣:“我告诉你阿妈知,你下雨天都来找发疯婆。”我嗤嗤鼻子不以为然,但屋里**香烛的月贞婆却霎地抬起了头,目光像闪电一样,在空气中一斩,斩在客家仔的背影上,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怯怯地叫了声:“月贞婆!”她才回过神来,异常衰老地说:“玉丫,以后你阿妈恐怕不给你来我这里了。”我还未完全从刚才那一刹那的寒战中回过神来,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怕什么?我自己偷着来。”

   小胳膊小腿是扳不过老胳膊老腿的,我阿妈知道我每次打雷的雨天都去找月贞婆,竟吓得脸色煞白。那时,我家正忙着盖新房子,父母几乎是没时间顾及我。客家仔提着半截短裤,哭着跑到他阿妈面前讨告我,客家婶连忙坐了家言四的渡船,过河去告知我阿妈。我阿妈正在卸砖块,听得着消息,将砖块一丢,拍拍手就往家里赶了。才进得家门,阿妈头上的竹帽也顾不得摘下来,抓起我,将我横放在她两条精瘦有力的大腿上,裤子一剥,巴掌就劈里啪啦地刮了下来。我从小就是个硬性子,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就算拍下来的是**神掌,也咬紧了牙关,誓不流泪。我阿妈打累了,见我犟着不肯认错,便罚我站在墙角,她罚我也不休歇,还不忘抱过来一垛猪菜,搬了砧板,从门角拿了菜刀,一边剁猪菜一边警告我,不可以再去三伯家了,特别是下雨天,她说:“月贞婆听到雷声,就会发癫的啦!给她咬到你,你也会有发疯病的。”我咬着唇,站在墙角落,蚊子像凑热闹一样,围着我嗡嗡地转,咬得我两个脚踝全是红包。我时而摸摸屁股辣辣的痛,时而揉揉脚上钻心的痒,肚子里骂了客家仔一千六百八十二次,暗暗发誓,下次见到他落单时,定要将这个可恶的“三寸钉”狠狠地揍一顿。为了防止我再在雨天去三伯家,一见阴天,雷雨将来,我阿妈就丢下手中的活儿往家里跑,我就这样被禁锢了起来。我未见过月贞婆发疯,我不知道一个老迈的老人家发起疯来能有多可怕?我记住自己对月贞婆的承诺,我想,我得去看看她。于是,又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趁阿妈转身去照顾被雷声惊吓了的弟弟时,我偷偷溜出家门,冒雨直奔下街我三伯家。当我浑身湿漉漉地来到我三伯家时,我三伯家的大门却是紧闭的,我拍着大门的铜门环,大声叫:“月贞婆,月贞婆!”但雨声雷声太大,里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叫声,我叫了一会儿,得不到里面的人开门,唯有失望地离开。当我再一次冲入雨中的时候,背后竟然有**声地呼叫:“娃啊!不好走啊!不好走啊!”雷声同时轰隆一声,将我吓得跌倒在水洼里,我抬起头,雨水刷刷地在头顶拍打下来,冰凉透骨。我看见月贞婆竟然头包着一方红色的头巾,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在我三伯家二楼的阳台上跳来跳去。她见我跌倒了,像很慌张的样子,半个身子攀在阳台外,张着缺了牙齿的嘴巴,连连说:“娃啊!我的申娃,别怕,阿妈将这担砖担上去就下来抱你!”然后,她怪异地对我咧嘴笑了笑,露出几个参差不齐的牙齿,也不知道从阳台的哪个角落找出来一根扁担,担在肩上,一步一摇,一摇一摆地来回走动,她头上那方红色的头巾经雨水一洗,在阴霾的雨天里显得格外鲜艳夺目。我是第一次见到月贞婆这样,吓得双脚发软站不起来,双手撑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哭叫着,慌张地往后**。我阿妈从上街追了过来,抱起我,一边拍着我的后背给我定惊,一边对着我三伯家的大门,大声叫:“三伯,明知下雨天雷声大,就将发疯婆锁起来啦!又出来吓人啦!我玉丫都给吓失了魂了!”月贞婆听见我阿**叫声,愣了愣,回头望着我们,又怪异地一笑,像朵老败的菊花,在雨中挣扎着盛开一样,突然,笑容一收,举起手中的扁担,向着我们狠狠地摔了下来。我阿妈抱着我往一边跳开,这时,我三伯家的窗子打开了半扇,我三伯苍白英俊的脸孔从窗子里露了出来,对着我们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阿申不给锁。她都很长时间没发病的了,今次不知怎么回事。四嫂,你快点将玉丫抱回去,喂她喝碗盐水。”

   我阿妈骂骂咧咧地将我背回家去,然后剥去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将我裹在薄被里,溶了一碗盐水给我喝下,待我情绪稍微稳定些后,她才站在我面前换衣服。我傻傻地望着阿妈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修长洁白的身体,我说:“阿妈**好看!”阿妈抓过一条花**套上,**不住叨唠起来:“你还有心情看阿妈啊?你知不知道,你今**多危险啊?如果被那个发疯婆咬上一口,那你也得跟着发疯的。你客家婶有次就差点被她咬了。”我不赞同阿****,一连几个下雨天,月贞婆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着,每次她都给我讲那些遥远而神秘的故事,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我认为月贞婆是因为见不到我,才急出疯病来的。而且,客家婶就是客家仔的阿妈,叫玉兰的,和我阿妈是最好的姐妹,我知道客家婶和我三伯母不和,两人碰见了也转背走的,所以,我阿妈肯定是在帮客家婶说话。我爬在床上,骨碌碌地转着眼睛,阿妈说一句,我就在心里顶一句,阿妈见我嘴巴嘟嘟囔囔的,知我不服气了,披了件蓝底碎花的对襟衫,上来摸着我的脑袋说:“你月贞婆是个苦命人,她刚生下你三伯母的时候,生活好困难,她唯有将你三伯母也背到工地去,干活的时候,就用篮子装着你三伯母,放在树阴下。有天,突然变天下雨,月贞婆刚好挑了一担砖上脚手架,她想将砖担上去再回来抱你三伯母,结果,雷雨说来就来

  彤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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