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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不在江湖(3)

小说:雷池果武侠合集 作者:雷池果字数:8634更新时间:2017-06-16 13:47:27

七.不会武功也是可以的

小艾推开家门的一瞬间,感觉恍如隔世。只不过半天光景,自己就已在生死之间徘徊数遭,还知道了些本不该知道的事。常崇清的话总在耳边回响,就跟院子里的野猫一样,赶都赶不走。

这些江湖恩怨,关我甚事?小艾暗暗地想,不过横竖都要陪阿发去了,不如在临走前痛快淋漓地耍他们一把,也不枉这些时**恁般受气憋屈。

小艾从厨房里挑出一把剔骨尖刀,从针线筐里挑出一把剪刀,到街上转了半个时辰,依着尖刀和剪刀的尺寸各买了数十把。回家后将门窗紧闭,捋起袖子,把阿发用来做木匠活计的锤钉凿钻****搬出,乒乒乓乓一阵忙碌,做了四五个插满刀剪的木板,院门和屋门前各埋一个,剩下的摆上屋顶,上面铺了薄薄一层毡子。

做完这些,小艾屋里屋外搜罗了一遍,找到几根细麻绳,在油里浸了浸,让它们更结实一些,然后削了若干尖细的楔子,末端穿孔,用麻绳把楔子绑在檐下,楔尖冲外,像**牙一样龇着。

“会武功怎么了?会武功了不起?想扰谁就扰谁?不会武功就要被欺负?我偏不信!你们不是喜欢上房顶吗?你们不是喜欢攀屋檐么?有本事你们就来啊!”小艾想着这几**发生在自家院里的事,恨恨在屋里兜圈子,自言自语。“凭什么把我看成她?凭什么把我当成她?不就是长得像么?骡子和驴还像呢,怎么不拿骡子当驴卖?”

小艾越说越气,气中生计,架起铁锅开始煮花椒水,一锅水里加了两斤花椒,还不解恨,又抓了数把花椒粉洒进去,把自己呛得连连咳嗽,忙用两三幅帕子叠在一起捂住口鼻。

花椒水煮好了,用竹笊篱滤去残渣,得到的水可谓赤红透亮,几步开外就能把人呛个跟头,小艾心满意足把锅从厨间端到铺子里,**在柜台下面,接着又返回厨间,把能用上的油盐酱醋零碎家伙都拿上。

往大堂走的时候,小艾探头看了看院子——院子里晾着两筐核桃,她一直忘了收,这几天北风吹雪花飘,核桃被打湿又被冻成冰,一个个成了硬梆梆的小拳头。看到核桃,小艾大喜,尽数装进竹筐里。

路过装着**蛋的小坛子时,小艾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带上——用多了极**暗器怕要折寿,但**后折寿总**当场丧命的好,还是带上为妙。

今夜是除夕,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晚,爆竹声此起彼伏,小艾一直严阵以待,可门外除了辞旧迎新的动静之外,没有别的异状。

夜深人静,梆子敲过三更已经很久,爆竹声也渐渐平息,小艾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重得像铁打的,不由自主趴在柜台上打盹,耳朵刚贴紧台面,就听得一阵细碎却清晰的声响,像是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小艾坐不住了,走到柜台外面,趴在地上,把耳朵贴紧地面细细地听。的确有人,听脚步声,来人还不止一个。脚步声到了附近,忽然停了,小艾刚直起腰,就听到房顶上有**叫,听起来还很惨痛。

“有刀!”

“哇啊!**的有刀!”

咕隆,咕隆,啪唧!

估计是有人从房顶摔下来了。然而叫声并没有停止。

“有刺!”

“妈呀!**的是刺!”

接下来的声音要干脆一些,只有“啪唧”,估计是从房檐直接摔到地面了。

小艾在屋里捂嘴偷笑,乍听一声巨响,铺门轰然大开,门扇被震得摇摇欲坠,四人冲了进来,小艾强抑惊慌,双手用力,花椒水柱射向那几个人,当即四人齐齐捂住双眼,以不同姿势**倒在地哎哟起来。

“这还**管用!”小艾很是欣喜——阿发为了防备失火,特意准备了一只唧筒在柜台下面,如今变成了小艾的防身兵器。

蹬蹬蹬又冲进三个人,小艾抱着唧筒爬到柜台上,从上面重重跳下,嘭一声落在架于石轧辊上长条木板的一端。木板另一端的满筐核桃即刻被弹出,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砸过去。

“核桃二十文一斤便宜卖啦!”小艾欢畅叫道。

前面一人眼疾手快躲过大部分冰核桃,后面两人却实打实被砸了正着,虽不致满地打**,哎哟叫唤总还少不了,自也顾不上攻击,只能眼睁睁被小艾的花椒水招呼。第一个人也没躲过花椒水,离小艾太近,被淋得透彻,倒地打**时不慎一头撞墙,直接昏了过去。

“黄豆十文钱一斤!各位客爷要买快买啊!”

小艾大声吆喝着,抱起一筐黄豆用力向门口撒去。黄豆哗哗撒了满地,从门口冲进来的人来不及收脚,滑倒一片,滑到小艾脚边的自是被她一通花椒水伺候,地上多了几个打**的,小店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后面两人见状不敢直接冲进,就凌空跃起向小艾扑来,小艾躲在柜台后面向半空喷花椒水,那两人便以袖蒙面抵挡。饶是挡了眼睛没挡住鼻子,浓烈的花椒味让他们接连打了若干喷嚏,很是分心,落地本就不稳,再踩上黄豆,除了人仰马翻别无选择。

此时唧筒却空了,小艾心里低头一看,满满一锅花椒水已经用尽,再煮也来不及,门口又有一人凌空扑来,她情急生智,手往柜台下捞了一把,拎出一个黑黝黝的物事向空中抛去。

“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接着!”

那人见小艾扔来的东西黝黑方正,来势缓慢,绝不可能是暗器,便抄手接住。听得“喀吧”一声,原来那物是一鼠夹,铁齿尖利,夹得那人五指剧痛难**,从半空直坠而下,落地后一个**翻后站起。那人呲牙咧嘴的神情未消,小艾却能一眼认出他来,正是被她的烙铜钱烧伤又被她从院子里吓走的矮个青年。

花椒水、核桃黄豆都已用光,鼠夹也没了,面前却都是能打能杀的江湖人士。小艾手里捏着一个**蛋,心想豁出去吧,拼了。

“你怎么还敢来?”小艾毫无惧色地问。

矮个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闻知姑姑在此,特来拜会,望……”

话没说完,平地刮起一阵风,一人旋风般从梁上扑下,身法迅猛快捷,袖子一摆,卷起地面无数黄豆和核桃,把好容易爬起身来的那群人又打翻一片,矮个青年上窜下跳才勉强逃过一劫。

“唉,会武功的人终究还是更厉害一些的啊!”小艾在心里赞叹,盯住来人打量半天。此人竟和阿发有几番相似,年纪几乎相仿,五官一样俊秀,神色一样冷冽,不同的是面色红润,不似阿发那般苍白,黑发长长披垂下来,却分出两绺白发垂在脸颊两侧,黑白相衬,分外醒目。他盯着矮个青年,缓缓开口道:

“傅言杰,你广川门不止一次尝到姑姑的厉害,怎么还不长记性?”

傅言杰嗫嚅着说不出话,那人厉声又道:“还不快**!”说话间双掌推出,黄豆核桃顿时满天乱飞,砸得一干人等嗷嗷直叫,在傅言杰带领下退了出去,顷刻屋里只剩下小艾和那个人。

那人走上前来,盯住小艾,足足一炷香的工夫,既不说话也不挪步,小艾被他盯得发怵,下意识举起捏着**蛋的拳头。那人身形一晃,小艾觉得肩头被重拍了一下,**蛋脱手落地,四肢酥麻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僵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人从碎**的**蛋中拈出针来,左看右看。

“五步针,没错。”那人重又盯着小艾,“三年间她一定来过这里。她在哪儿?”

“你说的‘她’是仙姑吗?那么你是谁?”小艾好奇地问。

“这与你无关。”那人依旧冷冷的,“你只须告诉我她在哪里。”

“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又不熟。”小艾把眉毛拧成两个黑团,“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偏不想说!”

那人忽然笑了一下,笑容**闪电消失得还快:“你的性子,也**的很像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在下谢立亭,望姑娘告知仙姑所在何处。”话语彬彬有礼了许多,听起来很是舒服。

小艾额上的黑团渐渐恢复为眉毛,她讷讷地说:“可我……是**的不知道!”

谢立亭看向她的眼光骤然变得阴鸷:“那么这五步针是从哪里来的?”

“本来就在**蛋里的。**蛋是从集市上买的。是我相公去买的。”

“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呵!”谢立亭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抬掌直向小艾拍来,小艾看那掌正冲着自己胸前,不由大窘,心想:“这人可**是下作,被他拍中,即使不死,也没脸活啦。”

正羞怒间,旁侧窜出一蒙面人,伸掌一架,“啪”的一声,正与谢立亭的手掌相对。只听这蒙面人压低嗓音道:“对毫无武功的弱质女子出手,也不怕辱没江湖名声?”

八.唯一的房子要被**

谢立亭一怔,喝问道:“你是谁?”蒙面人不再言语,只用手指在小艾背上戳了两下,小艾顿觉浑身轻松,手脚都能动弹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常崇清,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特别,普天之下恐怕很难再找到第二双。倒是嗓音,一经压低,与其本来声音相**判若两人。她一面活动着酸麻的手臂,一面想:“常捕头倒也有趣,好端端的干吗要用黑麻布蒙住大半个脸?莫非怕招了风寒?”

“过路的,想来铺子里打点酱油,没想到正碰到你们对老板娘欲行不轨。”

谢立亭冷笑一声,问道:“半夜三更蒙面来打酱油?”

“没错的,这位客爷经常这样。”小艾正色道,“他身体不大好,怕染风寒,所以总捂着脸;眼睛不大好,见不得天光,只好半夜三更来。”她觉得常崇清既然为自己解围,自己就该帮他圆谎。

小艾的话显然无济于事,谢立亭已闪身到常崇清面前,霎时平地乍起一阵风,两人斗在一处。

“唉,又是打。”

小艾很无奈。不过这两个人的打斗和之前她见过的混战不同,那场混战里能看出人影,分得清张三李四,而这两个人的打斗却分不清谁是谁,只看见黑白交错,常崇清很快就败下阵来,被谢立亭打中肩头,向后飞了出去,撞坏了小艾家的院墙。

“墙啊!我的墙!”小艾在心里哀鸣一声。

常崇清一个翻身站起身来,不想谢立亭身法更快,猱身上前又是一指,常崇清猝不及防,被点在肋下,当即僵立不动,只能对着谢立亭怒目而视。

谢立亭淡淡一笑:“还要出招么?你的武功总要**着的话,永不可能是我对手。”

“你原来着意试探我的武功,那我为何要露给你看?”

“试探你?没兴趣。我的目的是她。”谢立亭说话间同时出手,再次向小艾出掌,只不过这次是肩头,小艾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物瞬间模糊不清,待一切恢复原状时,自己已经被谢立亭带到了房顶上。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小艾问。

“我早就怀疑你这房子有古怪,须得拆了看看,你在这里瞧着,我便不算是**。”说着便一掌击出,木头瓦块碎**无数,翻**着向檐下跌去。

“你你你……这还不算**?”小艾气得想骂人,“我就这么一栋房子,你拆了我住哪儿?”

“我不拆房子,只拆房顶!”谢立亭又是一掌,仿佛平地起旋风,房顶被震得颤了几下,小艾也被震得坐倒。

“拆房顶和拆房子有分别么?谁家的房子没房顶?”小艾气出了眼泪,“你……你也太欺负人了!”

谢立亭停下手,认**看着她。“你居然会哭,这可不像**。”他那铁板般的面孔露出一抹笑意,“你家房子高两丈八尺九,房顶就算高两尺七,房内却只高不到一丈八,我且问你,剩下那八尺二去哪里了?”

小艾被这一连串话给问懵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只好反问:“那你说去哪里了?”

“你都不晓得,我怎会晓得?”谢立亭再出一掌,房顶又被剥离了若干瓦块,“今**我便来帮你探究清楚,免得**后你和你相公在房里睡不踏实!”

“我相公?你认得他?你见过他吗?那么他人在哪里?”小艾蹦了起来,因为在房顶斜坡,她站起太猛,踉跄向前几步,正好站到谢立亭面前,而此时谢立亭刚又出了一掌,见到小艾冷不丁挡在前方,一惊之下急忙收势,硬生生收回了七分掌力,还有三分收不回来,却因掌势剧变的缘故而变了方向,击中小艾脚下的屋瓦。

“你……你怎么啦?”小艾见谢立亭捂住胸口,神情凝重,似乎在咬紧牙关,一丝血线徐徐从嘴角流下。她不通武功,自然不知这是因掌力反弹而伤及自身的结果。

“我,没事,你,怎样?”谢立亭微微喘息着,说话一字一顿。

“我也没事。”小艾忽然焦躁起来,用力跺了一下脚,“我没事管什么用?我家房顶就快被你毁掉啦!”

跺脚的结果是迸发喀喇喇一阵巨响,小艾跺脚之处塌陷下去,谢立亭扑上前想抓住她,却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小艾笔直向下坠。正在此时,从房顶**开的洞里飞出一块桌板,稳稳托住坠落的小艾,令她平安着地,谢立亭正诧异间,一条长练遽然飞来,缠住他的腰,也将他拖拽了下去。

房顶洞里很黑,小艾起初什么都看不见,过了半晌,才勉强辨认出周遭景象。小艾环顾四周,看到谢立亭就在自己身后,却是跪着的,莫非他受伤了?

“喂,你怎么了?”小艾问谢立亭。

“属下谢立亭拜见姑姑!”

小艾傻了,“姑姑”这称呼听起来很耳熟,只是没想到谢立亭也会这么说。

只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小艾面前不远处传来的,把她吓了一跳。

“立亭,起来罢。这些**子你煞费苦心找我,也确是难为你了。”

四周忽然亮了起来,是小艾面前桌上的烛台燃起了烛火。小艾不由惊叫一声,面前坐着一名玄衣女子,年岁几何看不出来,但容貌和自己有七八成相像。只是这女子面色庄重,眉宇之间透出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常捕头说的十八仙的掌门师姑么?”小艾暗想。

“属下也是不得已,如有冒犯,姑姑尽管责罚!”谢立亭没有起身,而是跪行上前,头仍然没有抬,语气之恭谨,令小艾刮目相看。

“我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你也不再是我的属下,何来冒犯?”那女子神色与言语都淡淡的,“我让你下来,只是想托你把这位姑娘带出去。”

“姑姑!”谢立亭抬起头来,满脸恳切,“属下愚笨,当初与众人都错怪了姑姑,原来那陶仁贤才是广川门的细作,姑姑清理门户为理所应当!可那时我们都以为姑姑是担心……”

“是担心你陶师伯谋我之位,故而与广川门联手将其**害,对么?”那女子打断谢立亭的话。

“是……”谢立亭低下头来,“否则,以我派武功,怎能不敌广川门?”

那女子微微一笑。“**相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退出江湖。”

“可……您为何要退?事关名声,为何不与众人解释清楚?”

“退出江湖,需要理由么?”那女子**道,“既然决定退出,何须多做解释?”

“可是……”

“不必多说,你带着这位姑娘出去罢!”那女子闭上双眼,只摆了摆左手,谢立亭的长发被吹得飘起,烛火猛烈跳动几下,几乎熄灭。小艾也觉得一阵劲风扑面,把自己吹得后退了好几步,直至贴着墙根。

“既然如此,属下就得罪了!”谢立亭忽然起身,双掌推出,直向那女子拍去,去势之猛,较之前更胜百倍。小艾被吓呆了,心一直提到嗓子眼,而那女子却背过身去,丝毫没有抵挡之意,眼见谢立亭的双掌就要拍上她的后心,那女子瞧也不瞧,伸出左掌,啪一声与他双掌相对,烛火又是跳了几跳,小艾见谢立亭悬在半空,双掌仿佛粘在那女子手上,且双目紧闭,面容有些扭曲,好像很痛苦。

“你以三成功力为代价,来试我的朗若功,却是何苦?”那女子长叹一声,很是惋惜。

“姑姑……只要还在……修习朗若功,……便还记得十八仙,十八仙这名字……也是来自……姑姑的姓氏……属下……是想请姑姑重出……江湖……重掌门户!望……姑姑……应允!”

“记得自是记得,但这与重掌门户有何关系?好啦,你快调息罢!”那女子猛一抽手,谢立亭翻身从半空跃下,大汗淋漓,盘腿坐下开始吐纳。

那女子一扬手,一件物事落在谢立亭脚边。“立亭,你不必请我重出江湖,十八仙有你,与当初有我一样。这块令牌你拿去,万不得已时只管亮出,江湖门派应不会为难你。”

谢立亭正闭目调息,不能答话,惟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

那女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至于你陶师伯,你们也不必视他为千古罪人,他本意也是为了我方兴旺,只可惜误入歧途,一错再错,终至万劫不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君子与小人本无分别,不看其人,惟看其境。世事如棋,世人如子,棋子所落之位,决定其所循之行。推己及人,推人及己,皆不必苛求。”

谢立亭已调息完毕,睁开双眼,神色如常,声音却稍带哽咽,“姑姑,您当**……不再回去了么?”

女子微微一笑:“我已上了年纪,对于江湖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回归寻常人家生活,颐养天年。”

“可……立亭资历微薄,武功尚浅,怎能当此大任?”

“尽可放心,我早有安排。”那女子提声道,“你进来罢!”一人应声从屋顶跳下,落在谢立亭身边,也拜倒在那女子面前。

小艾定睛一看,再次傻眼——怎么又是常崇清?

“他……”谢立亭大惑不解。

“他是你师兄,长你十岁,武功与你一脉相承。十八仙虽在江湖闯荡,也不可目无朝廷和王法,所以他在十六岁那年,奉我之命去做捕快,既可传告政事,又可督我方之行。十八仙内除我之外无人知晓,那时你还不到六岁,自然更不晓得。我能**于此处,也得益于他多方斡旋。”

“可他……怪不得我们三个门派都遍寻不到姑姑踪迹,原来是常师兄做了诸多手脚!”谢立亭话中带气,却已毫无敌意。

那女子笑道:“怨不得他,是我授意的。以免那些粗人坏事。再者,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知那两个门派寻我的意图和你相同?”

小艾这时已在一旁站得腿酸,对他们的谈话听得半懂不懂,心想:“我在这里显然多余,不如偷偷溜走,可要怎么才能爬上去呢?先不管啦,溜了再说。”

小艾的腿刚一动,那女子目光一转,罩住小艾。“这位姑娘请留步,你就是小艾么?”

“啊——是的。”小艾觉得舌头不听使唤,“您就是谢立亭说的我娘?”

那女子哈哈一笑:“立亭,你**这么说过?”

“我……”谢立亭嗫嚅着说不出话。

“说过也无妨。”那女子笑盈盈道,“阿发,出来见见你两位师叔。”

九.故事的大结局

阿发?

小艾呆若木**,不知是惊是喜,她这才注意到那女子背后有一面深色帘幕,帘幕缓缓掀开,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没错,那是阿发,她朝思暮想的相公。

“相公!”小艾叫着往前奔去,奔了几步又停下,热泪盈眶。“**是你么?你……”烛光把阿发的脸照得很亮,那张脸不再苍白,而是红光满面,令小艾那一霎竟不敢相认。

“立亭说我是**,倒也不太离谱。”那女子柔声道,“你是我的儿媳。”

“婆婆?”小艾觉得脑袋嗡嗡的,“可相公对我说过,他娘早就……过世了啊。”

“小艾,我骗了你。”阿发开口了,“我对你说我娘已故,是因为那时她还未退隐。江湖险恶,我不想节外生枝。”

小艾捧着脑袋跌坐地上,很多思绪和疑问混在一起,让她感觉面前的烛火忽而很亮,忽而很暗。他们成亲三年,婆婆也退隐三年,巧合么?婆婆原来一直住在自家房顶上?阿发每月十五都要去看望的远房表叔是谁?为何每次都要带着装五步针的**蛋过去?阿发为何突然消失这么多天?

“阿发,你还有什么是骗我的?”小艾喃喃问道,“或者,你有什么是没骗我的?我等了你这么久这么苦,你竟**心一点都不让我知道!”小艾泪流满面,“你离我那么近!**咫尺还近!我却以为你在天涯!你**狠心!**狠心!”小艾起初是抽噎,然后哭出了声,最后变成嚎啕。那四个人一直默默听着小艾连哭带说,阿发走上前来,想拉小艾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还是那女子打破了沉默。“小艾,并非我回护阿发,归根结底,还是我造孽在先。世间有些事,只能做后再说,这些事,立亭和崇清都不晓得——崇清只道我在此处闭关清修,对于屋主与我的关系也有所猜测,但并不知情。”

“二十年前,我正怀着阿发,与人交手时不慎中了寒**,寒**混进胎气,到了阿发身上。使得他天生便是寒**之体,而以我当年内功修为,尚不足把寒**逼出,只好将他寄养在我师娘那里,每**服用补益汤药,得以长大**。但他不可与人成亲,更不能生儿育女。”

“为什么?”小艾止住眼泪,问道。

“童男为纯阳,童女为纯阴,男女成亲乃是阴阳调和,而阿发却是阴寒之体,若是成亲,寒**将在体内愈积愈盛,不仅自己有性命之虞,还会祸及其妻。”

小艾瞪大眼睛,“祸及其妻”,岂不是说她的命也难保?

“然而人世间最难解的便是情字,阿发遇见你以后,便执意想要与你厮守终生。既为人母,自要助子女遂愿,那时我的郎若功已练至九成,索性退隐江湖,专意在此为阿发拔**。每月十五,便是拔**之**。”

“拔**时,阿发须不停吞食**物来聚敛体内寒**,所以我命他带着我的五步针去竹翠谷,竹翠谷有不少**蛇,向它们抛掷插有五步针的**蛋,令**破其齿后**囊,使**液侵入蛇体;加之五步针本身也是剧**之物,两**并发令其身亡,此时它们的蛇胆便是至**之物,天下少有媲及。阿发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每次都要生吞数十个蛇胆。”

“那这扳指,是不是你取蛇胆的时候……?”小艾从怀里掏出扳指,望着阿发。

“是。”阿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仿佛在她脸上长住了。

“为阿发拔**三年后,体内寒**大都除去,只剩零散余**,为免余**过于分散,我决意昼夜不息,直至余**消融殆尽。期间阿发须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所幸今**立亭那一掌,助我将阿发体内的余**全部拔了出来,否则就要等足九九八十一**才成。”

“拔**是好事,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小艾问道。

“因为阿发体内的**能否尽解,我毫无把握,若先让你知晓,后又功败垂成,岂非让你空欢喜?再者,你从未涉足江湖,心思简单直白,若是不慎走漏风声,我与阿发能否活到今**,便不得而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虽无江湖经历,胆气却是不小,阴差阳错助我和阿发逃过一劫又一劫。”

“这……又怎么说?”小艾很迷惘。

“一个多月前,广川门掌门怀疑此处,带着军师前来探寻,这些人来者不**,我正思忖如何应对,你在下面不知用何物敲了房梁,把阿发放在梁上的两个**蛋震了下去,砸中了军师,**蛋里的五步针便让他一命呜呼了。”

小艾**眼泪呆住了。原来一个多月前我洗澡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一个人?

“几天前,广川门又来寻衅,那天你的言行作为,我和阿发都听得**切。还有今**你上上下下的那番布置,令小小杂货店能退敌若干。没想到我儿媳妇虽不会半点武功,却天生是个闯荡江湖的料子。”

这最后一句令小艾破涕为笑,阿发趁势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拥着。

“你如果下次再这么不告而别,看我不用**蛋砸你!”小艾攥起拳头猛擂阿发胸膛。

“尽管砸吧!反正**五步针已经用光了。”

(全文完)

  雷池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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