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一年一度的节**,李昂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春节,过年。在每个中国人心目中,过年代表了一个无可替代的念想。
过年是孩子们的欢笑,是老人们的欣慰,它象征了团圆与喜乐。
那些出门在外的人,挤在人山人海,充满了泡面酸臭的车厢里,甚至躲进列车厕所里才能畅快呼吸几口空气,为只为回家过年。一种念想,一种寄托,无可替代。
早些年间,过年又被称为“年关”。因为那些剥削阶级到了年底就开始**了。
所以对穷人来说,过年就像过关一样。**如没能渡过年关的“杨白劳”。
还有另一种关于“年关”的说法,是说老年人要过的关。因为年前,天气寒冷,年纪**较大的老人很难抵御寒冷的天气,从而引发各种疾病,所以很多老年人都是寿终在年前,如果能撑到过了年,病情一般都会有所好转。
李昂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里过年不是像很多人所想的孤寂和冷漠,事实上一样非常热闹。
但是没有父母创伤并不是更多的福利和更多的关心可以弥补的。
李昂明白了石老汉的意思,寒暄几句后便即告辞。
两天后,封魔节就到了,石滩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还**有些东方神州过年的意思。
这一天一大早,村里不管男女老幼几乎所有人群聚在祠堂,首先要祭奠“沃”,“沃”牺牲自己封印了魔界,为人类世界带来安定,被整个**视为神一般供奉。
石老汉作为村里的长者,先是讲了一段“沃”的功绩,然后带领众人膜拜。
然后就是祭祖,各家各户都纷纷在祠堂膜拜祖宗灵位,然后各家再去各家祖坟上另做祭奠。
等这些仪式结束后就差不多中午了,今年的封魔节还多出一个项目,就是祭渠。
石老汉今天穿得非常正式,先是吩咐了一众年轻壮汉,将剩余的“宗”“魄”全部拉到水渠最后的竣工点,然后带领众人跟在装满“宗”“魄”的马车后面,一并前往。
石匠大叔在众目睽睽之下,砌好水渠最后一块石块,水渠在一片呼声中算是正式竣工。
石老汉又振振有词讲起李昂出资建造水渠的功绩,瞧那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架势,**有做基层领导的潜质。
在石老汉的讲解中,几乎把李昂抬到了“沃”一样的高度上,听得李昂自己都一头冷汗。
最后石老汉让李昂再讲几句,李昂哪有这经历啊,当初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李昂因为解开了一道初中生的几何题,老师让他在讲台上给同学们讲解是如何解开的,结果这家伙一句话说不出来,怯场了。不过后来有一次学校组织选“坏蛋”,李昂站在**场的高台上,面对全校师生做自我检讨的时候,腰杆倒是挺得很直。
石老汉让李昂讲几句,李昂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勉强应付过去。
接下来石老汉取出账本,将剩余的“宗”“魄”**行赏却又略偏平均分配的方式发到村民手中。
村民们各自拿了工钱,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各自回家过节,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李昂与刘璃父女参加完仪式后回到家中时已经**头偏西了。
刘璃也准备了许多过节的东西,给李昂和老刘头分别置办了两身新衣服,准备过节的食物却大多是各种蔬菜。
李昂明白,对于山民来说肉食并不匮乏,而面食与蔬菜相对来说反而更加珍稀。
李昂被刘璃派去打扫所有房间,她自己则去准备晚餐。
待到天色已黑,石滩村家家户户都挂起红灯笼,老刘头也在正房廊下挂了一盏,刘璃将几样菜肴端上石桌,老刘头居然摸出一坛老酒,看样子是要与李昂对饮几杯。
更让李昂想不到的是,刘璃准备的菜肴里居然有几盘水饺。这种来自中华民族的传**食物居然出现在这里就太突兀了。
刘璃准备好晚餐后回房换了一身有点像中国苗族少女的服饰,头上身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在红灯笼映照下更显靓丽夺目。
老刘头与李昂推杯换盏,刘璃也浅酌几杯,三人一边用餐一边畅谈,李昂问起水饺的来历,老刘头只是回答这些都是“沃”传下来的。
酒过三旬,老刘头取出一把胡琴拉了起来,刘璃伴着老刘头的琴声跳起了舞,边跳边唱,曲调有些类似《敖包相会》。
《敖包相会》是蒙古族的歌曲,一个穿着类似苗族服饰的少女一边跳舞一边唱类似蒙古族的歌曲,另类却又有另一种美。
李昂在这歌舞琴声中陶醉,本来他就酷爱音乐,填词谱曲虽然做不来,但还是能演奏几种乐器的,当下敲起板凳,当成手鼓为刘璃父女打起拍子。
这也算是过年了吧,孤儿的李昂何曾感受到过与家人一起过年的喜悦,却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居然有了如此的经历,就在此时,在李昂的心目中,老刘头就是家里的长辈,刘璃就是妹妹,是他至亲至爱的亲人,是他拼尽全力都要给他们带来幸福快乐的亲人。
三人酒量都不怎么样,一坛酒还剩小半,老刘头和李昂都有些醉意了,刘璃也是小脸通红,老刘头突然对李昂道:
“小李子,你觉得璃儿这丫头怎么样?”
李昂有些喝大了,道:
“璃儿妹子人长得漂亮,又心灵手巧,谁娶了她一定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老刘头接口道:
“小李子,现在村里都认为你是老刘家未过门的女婿,干脆,我把璃儿许配给你好不好?”
“爹,您瞎说什么呢?”
刘璃害羞,扭头躲进了自己房间里。
老刘头看罢哈哈大笑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害羞?”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李昂的醉意就醒了几分,但是说起话舌头还是有些大,答道:
“刘叔您别开玩笑了,璃儿妹子这么乖巧,我可配不上。”
“小李子啊!刘叔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但是刘叔老了,你看看这村里能有几个活到你四阿公那个岁数的?刘叔临死之前就想看到璃儿能有个好归宿,死也能闭上眼了。”
李昂知道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忙给老刘头劝酒,岔开了话题。
好在两人都有点醉,话题很容易就岔开了。
二人继续喝,老刘头还是一直重复要把刘璃许给李昂,不过后来二人都醉了,说来说去也说不到正点上,直到把酒坛里的酒全部喝光,最后李昂怎么回到床上的都记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李昂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昨夜喝的有点多,头有些疼,虽然喝醉之后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之前老刘头说要将刘璃许配给他的事情却是记得的。
李昂没有直接起床,而是仰卧在床上思绪如潮。
对于刘璃,李昂说是兄妹之情那是扯蛋,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又是朝夕相处,**久生情在所难免,但是要他**的娶刘璃为妻,李昂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原因是李昂的妻子,李昂的妻子是第一个**正进入到李昂内心的人,也是第一个温暖了李昂的人,李昂对于妻子的爱已经不能用全心全意来形容了,说是至死不渝也不为过。即是如此,李昂又如何再娶呢?
李昂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他自己也知道,与妻子重聚几乎已经是一种妄想。
李昂抬起鬼爪放到面前看了看,心想,就算已经无法与妻子重聚,就算李昂可以放下对妻子的爱,如今的李昂变成这个样子,他还可以娶妻生子吗?甚至李昂都在怀疑,他还是人类吗?
李昂苦思不解,起身洗漱,然后舀了一瓢冷水灌了下去,醒酒以后的头疼才减轻了几分。
刘璃发现李昂已经起床,便来叫李昂去吃早饭,敏锐的李昂发现刘璃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李昂的目光,不愿与李昂的目光接触,李昂明白,老刘头的提议让刘璃和他都感到了尴尬。
李昂知道这件事短时间内很难有答案,如果与刘璃继续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在吃过早饭后便收拾了一下装备进了山。
李昂进山后先是再次摸进狼渊堡,查看狼渊堡的情况。在解决了恶灵的事情以后,李昂曾经来过一次,狼渊堡的警备**渐松散,驻扎的**兵也已经锐减,那上万名的**兵如今看来已经锐减到只剩不足三分之一。
看来袁天正的判断是正确的,失去了戒指以后**兵果然无法长时间生存,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之内,狼渊堡的**兵就会死绝。
李昂心中大定,返回北山,与巨虎一家住了几天,估计刘璃必定担心他的安危,淡忘了那件事的尴尬后才再次返回了石滩村。
还没等李昂回到家中,远远就看见瘸猴子正拄着双拐急急忙忙不知道要赶去哪里,忙迎了上去,道:
“老侯叔,您这是赶着去哪?”
瘸猴子经李昂这么一问才发现了李昂,喘着粗气,吞了一口发干的唾沫,上气不接下气道:
“小李子你可回来了,铁头和刘璃让狼渊堡的人给抓走了!”
李昂听瘸猴子这么一说,不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