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在正房走廊下的石桌上吃的,是一种绿色菜叶切碎加上些许肉末熬成的粥。李昂感觉很可口,也可能是几天粒米未进,居然吃了三碗。直到把锅吃了个底朝天。
早饭过后,刘璃收拾过碗筷,取了些衣物,便去了河边。李昂则在打铁作坊里给老刘头打下手。看来这父女二人平日里的生活便是如此,老刘头靠打铁维持生计,刘璃平日则是洗衣煮饭。
李昂一边给老刘头帮忙,一边询问老刘头那日为何去那种危险的地方。老刘头便说家里没有“宗”,狼渊堡的订单又急,又说平日狼渊堡如何如何残酷剥削,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云云。
李昂不知“宗”为何物,老刘头便与李昂讲述起这洪荒**的由来。
传说,很久以前,洪荒**上有神人魔三族,神魔两族终年交战,人族只是战争夹缝里的附属品,几欲灭亡。讽刺的是神魔交战的原因却又是因为人族,魔族把人族当作食物,神族则保护人族。战争往往就是这样,当初为了某样事物开始了战争,却到后来因为战争完全毁了那战争开始的原因。战争只是因为战争。讽刺又真实的概念。
旷日持久的战争几乎耗尽了**上所有的灵力,渐渐变得火不燃,铁不坚。
后来,神族在付出惨痛代价的基础上终于击退了魔族,将魔族封印在了魔界,而神族也无法继续生存在灵力已近枯竭的洪荒**,封印魔族之日,也同时利用封印产生的巨大力量撕裂了空间,离开了洪荒**。那年就被人们称为封魔元年,自此人类成为了洪荒**的主体。
神族离开之时,留下了一只分支家族看守封印。留下来的分支家族在**上建立了强大的神圣王朝帝国,世代守护着魔族封印。
神圣王朝非常强大,除了非常偏远地区以外基本统一了整片**,而且教授人类如何利用魔灵改善灵力不足的各种情况。从此人类世界国泰民安,到处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然而,和平幸福的生活只持续了不足两百年,**各地频频出现了较大的魔界裂缝,据说当年的封印已经松动。一时间到处人心惶惶。
那时出现了一位全系魔法师“沃”,传说这位名叫“沃”的魔法师并不是人类。然而“沃”却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再次封印了魔界。那时神圣王朝的王为了修复松动的封印去世了,王族只剩下公主一脉。神圣王朝从此瓦解,逐渐分裂成了若干小国,公主一脉也就此消失。
从那之后**上各国之间战争不断,一直持续了近千年。到如今**上分为五个大国和若干附属国,虽然一些大国的某些地方也比较繁荣,但是却永远无法重现当年神圣王朝那繁极一时的局面了。
讲完这些,老刘头又跟李昂讲了一些魔灵的事情。所有魔灵产区全部是各国政权严密掌管的,毕竟那是人类生存的依仗,只有魔灵极少的贫瘠之地才会被放松管理,例如村后的北山。放松不等于放弃,民间捕猎魔灵是绝对禁止的。其实就算不禁止,民间捕猎也是几乎不可能,对付大批魔灵民间组织是束手无策的,贫瘠产地又是入不敷出。每只魔灵都非常强大,单人狩猎想都别想,然而十几个人花十天半个月猎一头魔灵鹿,那也没什么意义。
李昂边听老刘头的叙述,一边暗暗称奇,心道:
“这异界果然有另一种物理规则,要融入这个世界,怕不是简单能够做到的。”
李昂捡起一些木柴试了一下,果然非常难以点燃,即使点燃了,那火焰也似没有温度一般。怪不得自己当日钻木取火怎么也不成功。
自从有了那特殊能力以后,李昂就没有再使用过自然火,李昂的火似乎没有受到规则的限制,或者只是因为李昂的火并不是自然火,可以达到正常火焰的温度,可以用来烧烤食物和用于战斗。
想到这,一股炙热的火焰从李昂掌心燃起,然后李昂将手伸进炼铁炉,问老刘头这样可以不。
老刘头笑道:
“恩公…那个小李子,知道你会法术,但是你这样做就算可以,你的灵力又能坚持多久呢?”
“灵力?”李昂眉头一紧,仔细感觉了一下体内那股用来支撑右手燃烧的能量,李昂觉得称呼其为魔力更为恰当,没有理由,就是这么感觉的。
老刘头说的有理,如果李昂那么做,那一堆加了“宗”的火炭绝对比李昂实用,而且若李昂的作用只是代替燃料的话,那也是够他郁闷的。想到这自己也不觉笑了。
一边帮忙,李昂又向老刘头询问一些事情。中午时候,刘璃回来了。刚回来就说他们水用的多了,完全不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嚷嚷着让李昂去挑水。刘璃的胡搅蛮缠让老少二人都笑了,李昂便拿起水桶和扁担跟着刘璃去河边挑水。
路上,李昂发现了一个老刘头没有讲的另外一件事情,在这里,穷人每天只吃两顿饭。
对穷人来说,多一个人吃饭绝不是添一双筷子那么简单。像老刘头这样的家境,多一个人吃饭就可能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李昂只是在打铁铺帮忙绝逼不是办法。一来没那么多生意,二来也赚不出李昂的生活费。
解决生活问题是首要任务。李昂在地球学到的一些知识在这里也许能有些用,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讲什么四化建设?那是裤裆里栓绳子,扯蛋。
但是李昂能做什么呢?结合老刘头叙述的一些事情,李昂觉得打猎是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北山那里是少有人管的贫瘠魔灵产地,一群人花好久时间围猎一只魔灵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如果李昂自己猎杀就有得赚了,而且以李昂的身手,单挑一只雷牙豹之流的魔灵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如果一切顺利,单靠李昂一人打猎养活刘璃父女加上李昂三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打猎可不是身手好就万事大吉的,各种猎物的习性,陷阱的布置,追踪的技巧,以及各种危险的躲避,野外生存时的注意事项,搭建庇护所的各种条件等等,都是大有学问的。
如果不了解这些,即使身手再好,那也许什么都猎不到,更甚至丢了小命后都不知道为什么。
想到这,李昂便问走在一旁的刘璃,附近有没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李昂在出神的时候,刘璃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李昂问话才回过神,李昂又问了一遍,刘璃指着山下不远处几间比老刘头的房子更破的草房道:
“老侯叔,村里人都叫他瘸猴子,年轻时候是这村里有名的猎人,后来一次打猎的时候丢了一条腿。”
听完刘璃的介绍,李昂便打定主意,尽快找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老猎人。当下不再多想,跟随刘璃继续向河边走去。
老刘头的村子叫石滩村,坐落在两座大山之间,一共稀稀落落几十家人家。山隙间有一条不小的河经过,当地人称为篮潭河,河的上游有一个由山溪汇流而成的巨大瀑布,瀑布下面的潭水非常深,呈现出一股蓝色,那便是篮潭河的发源地。
篮潭河在流经这个区域的时候,河边上形成了一块平坦的碎石滩,在这里捕鱼、打水、洗衣都非常方便,一些人便定居了下来,便是石滩村的由来。
打了水,二人便即折返,还没回到老刘头家,便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简易马车,篱笆院里站着六个陌生人,一个平民打扮,两个破衣烂衫,另外三个居然是士兵穿戴。
当李昂定睛看向那为首的一个士兵的时候,便没来由的心中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