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巨鲸帮出来,浪滔滔又亲自将韩浩与风无名等人送回了扬州。
说是送,无非是怕手下的人压不住南宫家,被这狡猾的南宫星给摸出了自己山寨的所在,这可就是**烦了。
狡猾,就是浪滔滔对韩浩的唯一评价。
不过他恐怕绝不会想到,风无名早已将他的山寨的底子摸了个透。
王二是个大嘴巴,而大嘴巴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活不长的。
王二的头颅现在已经搬了家。
浪滔滔的儿子浪心,手中的长剑还滴着鲜血。
血不仅仅是王二的。
所有参与的人,都被浪心杀掉了。
浪心从王二身上摸出那块夜明珠,转身去了浪滔滔的房间。
“这个王二还真是配合,竟然自己拿出了罪证。”
浪滔滔沉默的看着儿子,挥手示意他回去。
他知道这件事恐怕是自己儿子做的,而这个王二只是个替死鬼。可他没有证据,这就证明,浪心做事滴水不漏,无懈可击。所以浪滔滔放心,他放心自己死了可以把巨鲸帮交给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从不过问。
“浪心,你回来。”他又叫住了即将出门的儿子。
浪心神态自若:“有何事,父亲。”
浪滔滔道:“你去召集武功最高的一批人,我有要事要讲。”
本来,浪滔滔从不让自己这个儿子插手江湖事的。可浪心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已经像一个**湖了。所以他觉得,是时候培养自己这个儿子了。
浪心眼中闪过一丝喜意,随即被他掩饰下去,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出去办事。
浪滔滔笑了笑,心道:“还是有点嫩了啊。”
韩浩与风无名二人下了船,回到南宫家的住宅。
韩浩问道:“怎样?”
风无名得意的道:“你放心,有我出马,就是朝廷的国库我也能查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小小一个巨鲸帮?”
“如此甚好,可以放心的进行第二步了。”
韩浩说着改变了自己的装容,从后门无声无息的溜了出去。
他要去拜访一下,扬州的通判,杨曦和。
在扬州的官场,自知府到底下的小吏,无不沆瀣一气,独有这通判杨曦和不愿同这些人同流合污,故他的权力基本已被知府架空,算是个闲职。
杨曦和的府上今日却来了贵客。
杨曦和正在家中的后院里,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官粮在扬州被盗,按理说应该是知府的过错。可这扬州知府非但不曾出过一份力去寻找丢失的粮食,反而还倒打一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这知府在朝中似乎有人保他,圣上一道谕令,十日内找不到粮食,那么自己全家老小的脑袋就要搬家。却与那应当负首要责任的知府毫无干系了。
而且这知府大人自己不出工出力也就罢了,还派人暗中阻挠杨曦和的查案过程,弄得杨曦和是一肚子闷气。
杨曦和独自喝着闷酒,府上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过来道:“老爷,府外有一人求见。”
杨曦和正是焦急上火的时候,哪里有心情见什么人,就道:“不见,让他回吧。”
管家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杨曦和语气变得冷了起来:“可是什么?说!”
管家叹了口气,道:“那人说他早已料到老爷不会见他,所以让小的给老爷看一样东西。”
管家拿出一封书信。
杨曦和耐着性子拆开一看,脸上却已露出了笑容。
“去,快将那位先生请进后院。”
不一会,韩忠彦便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这后院。
杨曦和示意管家退下,然后拜道:“下官扬州通判杨曦和,参见尚书大人。”
韩忠彦笑了笑:“杨大人,这又不是官场,无需行这大礼。”
杨曦和固执的摇摇头:“无论在哪里,这礼数是万万不可废的。”
韩忠彦无奈,只好回礼,杨曦和才站了起来。
杨曦和道:“韩大人如何会到了扬州?”
韩忠彦道:“不瞒杨大人,本官此番来扬州,乃是奉了皇上的密令来调查扬州官粮被盗一案的。”
杨曦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突然跪倒在地,哭诉道:“下官请求尚书大人救命啊。”
韩忠彦急忙将他扶起,道:“杨大人这是做什么,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杨曦和道:“皇上下了谕令,命下官十日内追回粮食,否则便满门抄斩。如今已是第六日,下官却毫无头绪。可是下官冤枉啊,此事理应由知府衙门去办,而且粮食丢失那天也是知府衙门的人当值,可这知府胡旺兴非但不肯出力,还暗中派一些市井无赖阻挠下官,下官请求大人做主。”
韩忠彦悄声道:“杨大人你且放宽心,皇上临行前已告诉过我,他心知此事与你无关,之所以下这道圣旨,只是为了堵住一人的嘴。到时即便你真的找不回粮食,那胡旺兴若是当真动手,我也会出手保你的。”
杨曦和一愣:“大人是说,兵部尚书胡良从中作梗?难道圣上也要惧怕于他不成?”
韩忠彦摇摇头:“并非惧怕,只是如今掌握的罪证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而他手握京城重兵,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对圣上不利。”
杨曦和道:“那下官...”
韩忠彦道:“杨大人放心,本官此来便是收集胡旺兴的罪证,好去掉胡良的一条臂膀的。”
杨曦和道:“好,下官一定助韩大人一臂之力。”
韩浩此时正藏身在花园凉亭之上,听着二人的密探。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来的这般凑巧。而且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韩忠彦居然来了扬州。而且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扬州通判杨曦和。这个巧合,可真是太巧了。
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回到家中见他一面,可却被各种事情耽搁。如今不打算回去了,他可倒好,自己来了。
这可真是令韩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