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然走过去看,拦住即将动手的两方,淡淡笑道:“不过是些许口角,出门在外何必这么大火气呢各位。”
那番邦人便忍不住大笑起来:“爷们喜欢这样,关你这个小白脸什么事。莫不是你这小白脸看上这臭婆娘了,才在这管爷爷的闲事不成?”
那男人的脸色立刻便变得苍白起来。他用充满怀疑的眼神不住的在寒烟然和他的老婆的脸上扫视着。
女人忍不住骂道:“你这没脑子的家伙,我们不过是今天才来到这里,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你居然怀疑我!”
男人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低下头小声道:“小梅,你知道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寒烟然依然在微笑着。只不过这微笑中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寒意。
天下间无论什么人,只要是个男人,被人当着面这般侮辱,只怕涵养再好的人也会怒发冲冠。即便是饱学的大儒,也会气的骂娘,将手中的笔墨砚台一股脑全砸在这人的脑袋上。
寒烟然当然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心中自然已经燃起了怒火。
“朋友,须知有些话,是乱说不得的。”
他的话语冰冷,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可那番邦人显然并没有领会这个意思。
“小白脸,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大爷我就成全你吧。”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弯刀,一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寒烟然将手中剑鞘向前一挡,随即一脚踹在这人的肚子上。这番邦人倒也硬气,虽被一脚踹的倒飞出去,面上却还咬牙切齿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再给寒烟然一刀。
但他终究没能爬起来。
不过是有些力气的壮汉,受了武林人士一脚若是还能爬起来,寒烟然这十几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不成。
可番邦人又不仅仅只有一个,其余的人眼见同伴受挫,纷纷从腰间拔刀。
寒烟然淡淡一笑。身形一动,只听铛的一声。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将刀**。
留在手上的不过是一小截刀柄。刀身早已寸断,留在了那刀鞘之中。
“你,你!”那些番邦人个个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寒烟然笑道:“如果你们学会了如何讲话,那么就给我在那个角落乖乖坐好,若是再敢出声。休怪我剑下不留人。掌柜的,给他们上菜。”
这个笑容,在这些人眼里,和勾魂的无常一般无二。番邦客人灰溜溜的找了个角落,再也不敢出声。
那男人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反倒是小梅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给寒烟然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先生相助,小梅没齿难忘。”
寒烟然道:“无妨,无需多谢。”
小梅道:“先生真是爽快人,小梅敬先生一杯。”
寒烟然接过小梅端起的酒杯,一饮而尽。
“先生这酒,滋味如何?”
寒烟然面色陡然一变,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
那男人阴森森笑道:“我们这区区岐山二鬼的名号,想必声名远扬的天山绝剑寒烟然寒大侠是没有听说过的。”
“岐山二鬼?不可能,三年前岐山二鬼因肆虐大理,已被点苍柳掌门毙在剑下,如今怎么可能还活着。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眼见突发变故,方环也早已经拔剑上前,此时听得那男人之言,只觉心中有如江河泛滥,波谈汹涌难以平息。
岐山二鬼,二人均是岐山鬼王庄门下弃徒,男的叫李忠,女的叫杨梅。鬼王庄常年隐世不出,少管江湖是非,可偏偏这两个人偏爱招惹是非,不行正道,被鬼王庄庄主扫出门墙。本以为二人能够痛改前非,却不想二人仗着鬼王庄真传武功,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更是自称岐山二鬼,假借鬼王庄名号,惹下不少大祸。
鬼王庄多次围剿却未能成功,更是给二人打下了不小的威望。
不过三年前二人鬼迷心窍,竟看上了点苍掌门柳轻尘的佩剑。这下可谓自己送上门来,柳轻尘仅仅用了三十招便重伤二人,二人拖着重伤之躯逃离大理,却在三天后被人发现死在路边,连尸体也被野狼啃食的面目全非。
杨梅娇笑道:“究竟是不是我们二人,你们一试便知。”
李忠也是阴阴一笑,从桌下抽出两把精钢所制的钢叉,直取寒烟然的喉咙。
寒烟然身中剧毒,正运功压**性的扩散,却见一柄钢叉已到眼前。另一边仗剑来救得方环也被杨梅拼死挡住。
寒烟然无奈,强行提起内力,身子下滑,顺势一脚踢向李忠的腹部。
李忠改刺为扎,双手齐出,两柄钢叉狠狠扎向寒烟然抬起的右脚。寒烟然右手一拍地面,身子强行半转,右脚下落,左脚已踹在李忠的腰部,将他踢飞出去。
李忠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显然并无大碍。
方环眼见寒烟然尚有还手的余地,便也渐渐镇定下来,剑招纷飞间将杨梅压迫的不住后退。手下抵挡时也逐渐失了方寸。
寒烟然强行运功,毒性更快的扩散出去,他一脚踢走李忠,却喷了三口鲜血,颓然坐到地上。
李忠嘿嘿冷笑,再次刺向寒烟然。
方环余光瞧见,冷哼一声,一剑逼退杨梅,转身又是一剑,杀向李忠。
李忠只得收手回防。
“寒兄,你怎么样了?”
寒烟然摇了摇头,道:“这毒并不致命,只是我已无法再运功了。”
方环道:“寒兄放心,就凭这二人,我定能护得你周全。”
杨梅笑道:“或许只凭我二人,的确不是你梅花剑的对手。可惜,既然动手,又怎么会只有我们区区二人呢。”
方环冷笑:“那何不现身一见?”
杨梅道:“你就这么着急去见阎王吗?也罢,老娘我就成全于你。”
话音落下,客栈的大门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踹开,一群身着血色长衫的大汉鱼贯而入。
方环轻笑一声:“呵,原来是血神教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