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自笑道:“走狗什么的,总好过在柳轻尘的剑下丧命要来的好多了。”
寒烟然此时正专心于运功压**素的扩散,打坐时无暇他顾,自然也听不到李忠的笑声。但方环仍是忍不住讥笑道:“我道你二人何德何能能骗过柳掌门的眼睛,原来是有血神妖人在背后捣鬼。”
李忠淡笑摇头:“你总算也是前辈高人,这种拖延时间的伎俩在这等时刻就不要用出来丢脸了吧。”
方环听了先是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剑下见真章吧。”
岐山二鬼名头再大,终究也只是武学后进,二人加上血神教一众弟子,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勉强将方环拖住,想要对寒烟然下手却也万万没有可能。
随着时间流逝,寒烟然的脸色正逐渐好转,显然已将毒素成功压制,再过一小会儿工夫便可起身战斗。
李忠抬眼瞧见,脸色一变,旋即一咬牙,喊道:“属下无能,还请长老出马,擒下这二人。”
“两个废物,真不知当初教主救下你二人有何用意。”
伴着浑厚的喝骂,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已站在大堂的中央。就连方环也未能发觉这壮汉究竟是何时来到这里的,就好似他原本就一直在这里一样。
李忠和杨梅立刻便跪倒在地:“属下无能,请长老责罚。”
那壮汉冷哼:“哼!责罚?责罚若是能够让你们拿下这寒烟然,老子现在便打死你们两个蠢货。”
方环声音稍显沉重:“你是,毒王郑毅?”
郑毅这家伙,莫看名字听起来似乎和正义有些相似,可这个人的行事做派却全然和正义没有丝毫的关系。郑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派妖人。而且他生来高大威猛,很是有把子力气,学的武功也是诸如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硬气功和铁砂掌之类的拳脚路子,可你若是以为这个人是个粗鲁的汉子,恐怕连自己的小命是何时丢掉的也无从得知。
郑毅的拳脚虽强,可真正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是他神出鬼没的下毒功夫。他甚至可以在和你相谈甚欢的时候便悄无声息的种下毒种,一直潜藏数年,直到你与他作对时才引发毒素,着实阴狠歹毒非常。因而江湖上送了他毒王的外号。郑毅此人于十年前凭借一己之力,毒死了边关整整一个镇子的人,惹得**人怨,被各个门派联合追杀,受了重伤后于是隐匿行踪再不出世,却不想竟然也加入了血神教。
郑毅听到方环的话,眉毛一扬:“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认得我的名号,毒王,这个名字已经十年没有人叫过了。”
方环将长剑横在胸前,冷声道:“十年前我学艺不精,不够资格参加那场追捕你的大战,但毒王郑毅独身一人与几大门派无数高手周旋最后突围而逃得故事,我还是听说过的。”
郑毅哈哈大笑:“既然听说过老子的威名,你不会以为过了十年老子的技艺不涨反退了吧? ”
“若果真如此,倒也好了。”方环轻轻一笑。
“好了,方兄,莫要再和他废话,若是给他留了充足的时间让他布置,我想这小小客栈将成人间毒域。你我性命倒也罢了,何苦连累这些平民百姓。”
方环回头瞥了一眼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番邦商客和客栈的掌柜伙子,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接着他甚至没来得及和寒烟然说上一句话,一剑刺出直取郑毅的心头。
郑毅嘿嘿冷笑着,也不躲闪,任由方环一往无前。
冰冷的剑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点在了郑毅的心头。
可也仅仅只是轻轻点了一点。
方环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倒在了郑毅的面前。那从来不曾离手的梅花剑,掉落在一旁,发出当啷的清脆声响。
“什么,时候。。。”
郑毅笑道:“既然你听说过老子的大名,难道你不知道老子从来都是先把人毒倒再和他好好比试比试拳脚的吗?”
寒烟然抢上前去将方环扶起退到一旁,道:“难道你在喝骂李忠时就已经将毒散布开来了吗?”
郑毅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这人倒是有几分聪明才智。不过可惜了。”
寒烟然道:“多谢毒王夸奖了。不过可惜什么?”
郑毅大笑道:“可惜你这个聪明人,今日唯有横尸当场了。”
寒烟然淡笑着反唇相讥:“我寒某究竟该不该命丧黄泉,可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说着他拔出剑来,谈笑间已是连续刺出了十七剑,冰冷刺骨的剑气甚至划开了郑毅的皮肤。可郑毅终究只是被划开了皮肤而已。短短瞬息的时间内,寒烟然连续刺出的十七剑,竟被他完全的躲开了。
郑毅跳到一旁,伸手抚了抚被剑气划开的伤口,那里并没有鲜血流出,冰冷的杀气刺激下,鲜血也被凝结。
“倒是有几分本事,不愧是天山绝剑,不愧是天山剑派仅次于掌门人的高手。今日若是能将你这等人才毙于掌下,来日我血神教君临天山,受到的阻力便会小的多了。”
寒烟然冷笑:“真是好大的胃口,竟妄想吞下我整个天山剑派。”
郑毅到:“我这胃口究竟如何,只怕你是没机会看到了。不过来年我若是心情不错,或许会在你的墓前倒上杯好酒。”
寒烟然不再和他争执,剑光再闪,毫不停歇的用长剑刺遍郑毅周身的所有穴道。郑毅并不反击,只是挂着不明所以的微笑做着躲闪的动作。
忽然,这严密的剑网突然顿了一顿。
接着寒烟然尚在半空的身躯轰然倒地,泛着紫黑的鲜血自空中喷出,落在地上。
瞧见这一幕,郑毅才开怀笑道:“若是老子的毒这么好压制,老子也混不到毒王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