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红槭抽出新叶的时候了吧,可怜我再也见不到那么好的红槭了。曾经,被自己天真的以为是枫的红槭,还有,那匹叫做枫香的小红马,现在还会受伤吗?
栖迟纯和六百八十六年春,维真长公主还在洛西城养病,当然,只是维真皇室的机密。而她,也因是维真皇后嫡出的女儿而身份尊贵的她,奉命陪同姑母养病。
而谁人不知,那是图坦国的皇都。
可是,当她心如静水,倚在青梅小筑的雕花的长廊上时,玄衣的少年牵了一匹伤了的枣红色的马儿,神色慌张的破门而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轻声说道:“姑娘,我借贵地养好我的马儿就不再打扰姑娘了,还请姑娘成全。”说完,他微微垂眸,眸光若水。
仿佛有一阵风,吹过了她的心。
芙楠微微蹙眉,犹豫着点点头。姑母是在洛西城以南的远郊养病,平时几乎是没有人出没的乡野之地,这会儿突然来了人,她不免有些吃惊。她很小心的领了他在西厢房落脚,并嘱咐他说,院子里有她的母亲在养病,喜静,不要在院子里随意走动。
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轻声道:“我也是个喜静的人,我不会吵着令堂的,明天一早,我便离开的。”
她微微一笑,贝齿明眸,如暮色中的虞美人舒展儿微垂的花儿。
晚间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西厢的红色的树儿。
她的眸子亮晶晶,像嵌了颗珍珠似的。
“那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亲手植的,我猜那是红枫?”她微启朱唇。
“可是,那明明是红槭树啊?!”可仁大意道。
少女窘红了脸,低声道:“母亲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是我自己猜的。”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我父亲特别偏爱红槭树,所以我明白些罢了。”
她的心像小鹿一样,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可惜那时,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好年纪,爱做梦,心里渴望着别样的惊喜。也许,是一见钟情吧。恍然有个声音在心底说着,这一次再不能错过了。
直到,天色方明的时刻,他辞别时说,“姑娘,我是图坦少主可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洛西城一水别居找我。”
她只笑笑,轻道:“谢少主,还请您不要对人宣扬我和母亲的住处,扰了母亲的清修。”说完,她便垂手送客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玄衣少年跨马远去之后,立刻秘密安排了人去暗中保护这个小小的院落。
可仁心里,很不是滋味,如若有一天,自己会算计了救了自己的女子,那么,自己还否会继续沿着父亲的路走下去呢?如果仅仅只是感恩,那么自己便是恩将仇报了,那么会不会为了完成父亲的梦想,我会拿着刀,刺向我心爱的人呢?这条路上,必定是荆棘丛生,而我,必定孤独前行。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希望今天我的付出,能减轻我心底的罪恶感吧!维真和图坦,必然是会倒戈相向,我定会优待你的族人,愿你能原谅我。
愿你一生如枫一样醉人,愿你一生如槭一样宁静。
高大而古朴的屏风之后,听完了参使大人的叙述之后,乃木幽幽道:“可仁,还是少年心性,优柔寡断,有些事情,我们须得提点提点他。”
“微臣惶恐,少主只是心太善了。”
“辛太,生逢乱世,善只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或者更快。”
“微臣谨遵教诲,至于维真公主,主上如何处置?”
“就对可仁将计就计吧!不要动她们,会用得着。
“芙儿·····”
头生生的痛,却看见母后焦急的眼神。”母后····“
“芙儿,母后答应你,让你嫁给图坦少主,可是,在你做决定之前,母后决定给你讲一个故事。”
微风,穿堂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