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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单独谈谈
艾琴跟着姚明到一楼拿了盒饭，然后回到办公室吃。盒饭不是很好，但吃饱没问题。趁着吃饭的机会，郑仁走到她跟前悄声问：“和姚主任谈得还好吗？”
他不问也就罢了，可他这么一问，便引起了她的联想。上午，她的确想见顶头上司和处领导，然而，当党群科长熊忠知道办公室主任姚明在书记周干那里时，他将原本准备带她去见周干的计划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后来，办公室副主任王大才也不愿意带她去周干那里。
这两个同一现象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俩知道，在姚明在周干办公室的时候，带一个新来的女士去周干的办公室，不会讨到什么好处，所以干脆拒绝。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郑仁为什么这么热心劝她去周干的办公室呢？是真的出于关心呢，还是别有用心？
从姚明对她“耍下马威”的态度看，她很快就能判断，这个女人不是善良之辈，不仅飞扬跋扈，而且心机极深，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那么，郑仁已经在她手下工作一年多了，对她的品性不会不了解，她肯定对他也作过不得越级越权的警告。既然知道她的这种为人，那为什么要劝她去闯这个红灯呢？这不是有意想让她难堪吗？不是设个陷阱让她跳吗？如果真是这个目的，那这个人可是太阴险了！相比之下，尽管熊忠和王大才不愿带路，态度冷淡，可那或许是善意的。
这么想着，她对郑仁起了戒心。便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上午幸亏周书记不在办公室，要是在的话，我可就惨啰！”
他反应敏捷：“这么说来，是我不好，不应该劝你去的！”
她淡淡一笑说：“哪里！怎么怪你呢？你完全是一片好心！”
一般干部，是没有休息室的，中午只能靠在办公桌上休息。郑仁与她聊了几句后，便靠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她没有睡，先看了看报纸，然后打开手机上网看新闻。
上班的时间到了，姚明很准时地走来，对她说：“走吧，去周书记那里！”
她跟着她来到周干办公室前，门还是关着。姚明用手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出话音。
姚明推门进去，艾琴跟在她的身后。
周干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喝茶，见两位女士进来，连忙将茶杯放下，然后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艾琴。
姚明走近前，说：“她就是这次新招的艾琴，今天来报到了。我带她来见见您。”
他“啊”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指着沙发说：“坐，坐！”
她望着姚明，不敢坐。姚明没有言语，先坐下。她见她坐下后才坐下。
周干望着姚明说：“初次见面，我和她单独聊聊！”
姚明不情愿地站起来，朝周干狠狠地望了一眼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周干麻利地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说：“熊科长跟我汇报过，说这次招录了一个美女，我不以为然，以为他少见多怪。现在见到你，才相信他说的话，你果然国色天香，真的是很美。来，喝杯茶，以表我欢迎之礼！”
她想站起身接茶，他却敏捷地用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说：“别别，随便点！”
她接了茶杯，说：“谢谢周书记！”
“谢啥呀？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不用客气！”他坐下后，用不可琢磨的眼光盯着她，问道：“20几了？”
她答：“快25了。”
“哪个大学毕业的？”
“武汉大学。”
“什么专业？”
“中文。”
“毕业后在哪里干过？”
“云海房地产公司平安保险公司。”
“结婚了？”
“结了。”
“有孩子吗？”
“没有。”
“先生在哪里工作？”
“平安保险公司。”
这些问话和姚明的问话一模一样，没有丁点儿改变。她心想：这可能是机关**与新见面的下属惯用的套路。也是，初次见面，这些话题是最好的话题，别的问什么呢？
他停留一下，问：“当上了公务员，有什么理想？”
没想到问这个问题，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有理想，那就是“三五”规划，15年后要当上一个高官，可这能说么？不能说，这只是几个“死党”之间的秘密，也是她心中的梦想，如果初次见面，就对一个很不了解的领导说这样的想法，那岂不是幼稚可笑？但他既然问及这个问题，如果什么意思都不表达，那岂不被他视为无理想目标的人吗？没有理想目标的人，就是混日子的人，混日子的人，哪个领导喜欢？短暂的思考之后，她回答：“想当个优秀的公务员。”
“好！”他立马表态，“我就喜欢有理想的人！不过，”他迅速转换语气，“想当优秀的公务员也不容易。在机关工作，要想进步，除了个人的努力外，你知道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吗？”
她很快捷地回答：“领导的信任和培养。”
“对！”他望着她，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你领悟得很对！看来，你的潜质很好！我可以这么对你说，在我们这里，我看中的干部，他们都很听话，所以他们都进步很快!”
潜台词！三岁的小孩都听得懂。她很快表态：“以后，请书记多指教，多培养！”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他眼里冒着火光，像要把她熔化似的。
她避开他的眼光，站起身说：“书记如果没有别的指示，那我回办公室了。”
他楞了一下，说：“啊，要说的话很多，以后找机会再聊。你初次来，我想让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他也站起身，走到套间的门口，推开门走进去，对她招手说，“来，进来！”
她有点迟疑，但还是走进去，迅速地扫视着里面的一切。这是一间休息室，中间摆着一张双人床，有床头柜、衣柜和电视柜，电视柜上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一个卫生间。
“这是休息室。”他介绍说，“几个处领导都有。这里是我的绝密私人空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我可以在这里做我喜欢做的任何事情。比方说看个录像什么的。”
她心里想：太有点特殊化了吧！但口里说：“领导公务繁忙，十分操劳，是应该有个好的休息环境。”
他心里一喜：这妞很懂事！但想：不知是否解风情？于是试探地说：“有空可以来这里和我一起看看电视什么的。”
她回道：“这是您的绝密私人空间，我怎好来打扰！”
他回道：“你例外。你例外。”
**都会明白：这是一个诱饵！一个女人和他在这里看电视，会有什么结果？她知道：他已经在打她的主意。初次见面，就这么露骨地表明心迹，可见他对女人是无所顾忌的，看来不是一个善主。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她回到办公室后，怔怔地坐着，脑子里塞进一种无法排遣的隐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