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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死党（5）山珍海味
“二花”和艾琴耳语没完，包房服务员走进来，给每人端上餐具，并打开酒瓶盖子，倒上酒。随即传菜员送来了第一道菜：龙虾。这是一道大菜，一虾两吃，虾身的肉生吃，虾头虾尾煲粥吃。这虾有两斤重，放在一个大圆盘里，头、尾、腿保持原状不变，只是身子被剥去了外壳，现出亮晶晶的肉体，而且被切成条状，盘子里还放着三小盘调味品，有醋、酱油、芥末。包房服务员从传菜员手中接过盘子后，将之放到餐桌上，接着将调味品分发给三人，然后说声“请品尝”后退了出去。
“二花”少见多怪，惊讶地说：“这大的虾，得多少钱呀？”
“三花”说：“龙虾不论个，只论斤。”
“多少钱一斤呀？”
“300元。”
“妈呀，这么贵！那还不如吃小龙虾啊，一盆也只要100元。”
“三花”一笑，说：“看来呀，当公务员也有遗憾的地方，连龙虾都很少吃啰！”
“二花”说：“你这话没说全对。公务员有三六九等，像我这样的，当然可怜，只能拿点干巴巴的工资，想解个嘴巴馋，还得挖空心思找机会，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可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官，你知道是怎么形容的吗？”
“三花”摇摇头。
二花说：“告诉你吧，叫‘四基本’，就是抽烟基本有人送，喝酒基本有人请，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
“三花”惊叹道：“怪不得世人为什么削尖脑袋想当公务员呀！以前，我只知道公务员是个铁饭碗，不愁风雨，衣食无忧，原来并非如此，而是别有洞天、妙处无穷啊！这么看来，艾琴现在走这一步走对罗！来，为一花的成功，干杯！”
三人举杯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喝了一口酒。
“三花”以东道主的身份将龙虾肉分发到每人的餐盘中，然后吩咐服务员将虾头虾尾拿去煲粥。
“二花”很少吃龙虾，似乎不太适应，她一边吃着，一边嘀咕着芥末太呛人。
“三花”吃得有滋有味的，而且赞赏虾肉新鲜、嫩、细腻、爽口。
她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从表情上看，却是很享受的样子。
虾肉快吃完的时候，第二道菜上来了。服务员介绍是河豚。河豚不光名贵，而且需要较高的烹饪技术，因为它身上有毒，技术到位可以除去毒，毒没有除尽，食之会死人的，所以一般的酒店是不敢经营这道菜的。但这道菜做好了，味道可是鱼类中的极品，不光滑嫩、鲜美，而且滋补性很强。
这回，“三花”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叫服务员分这道菜。服务员用三个大碗分了，然后送到每个人的面前。“三花”先尝了一口，说：“味道好极了！”
艾琴没急于吃菜，而是端起酒杯说：“感谢二位对我的帮助！”
“三花”端起酒杯与她碰一下：“预祝你一帆风顺、鹏程**！”
“二花”也与她碰一下：“苟富贵，勿相忘！”
三人干了杯中的酒后，便品尝起这道美味佳肴来。
“二花”吃完后，抹抹嘴说：“太好吃了！真是人间美味！”
“三花”望着“二花”说：“‘二花’呀，我问你一句话，你得老实回答。”
“什么话？”
“如果你有权有势后，会不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也搞‘四基本’啦？”
“搞呀！为什么不搞？”
“也就是说，你对老公也基本不动？”
“这就不好说罗！如果有比老公更好的男人，追我，捧我，爱我，我为什么不享用呢？是那样的话，那就对不起老公罗！”
“这就证明一个道理，女人只要一坏，就比男人更坏！”
“怎么讲？”
“怎么讲？”“三花”说，“男人还知道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你好，一旦有了好的，就把老公甩了，这是不是太缺德了？”
“哎呀，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缺德不缺德的？你看那些落马的贪官污吏，哪个不是金屋藏娇、情人成群？”
“可这些人不都栽了吗？”
“他们栽了，是因为贪污、受贿、违法乱纪，并非是婚外情。”
“这么说，你很认同婚外情？”
“当然了，一辈子守着一个人，没有新奇，没有刺激，多没意思！”
“三花”哈哈一笑：“我原以为我是个坏女人，没想到你比我更坏！”
“二花”驳斥道：“你怎么才知道？我们是一天两天在一起的吗？我早就是这种想法。”
“所以在大学时，你就不断地更换勾引对象，目的就是满足你这种新奇感吗？”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还不是一样吗？”
她听着她俩“八卦”，始终不搭腔。在服务员端上第三道菜时，她突然作呕起来，而且样子很吓人。她俩见状，连忙走到她跟前问起缘由。
“二花”问：“怎么啦，是不是河豚的问题？中毒了？”
她摇摇头说：“如果是中毒，那你们俩也会有问题呀？”
“对呀!我们俩好好的，怎么会是河豚的问题的呢？”“三花”皱了皱眉头，“啊！我知道原因了，一定是怀上了宝宝！”
“二花”横她一眼，吼道：“你瞎说什么！？”
“三花”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
艾琴：“没关系！大概早上吃了一些剩饭剩菜，把肚子搞坏了。你俩慢慢吃吧，我去趟卫生间。”说着站起身走出包间。
“三花”站起身要跟着去，她阻拦道：“不用了！我去去就来。”
就在艾琴上卫生间的几分钟时间里，另几道菜肴都上桌了，有鲍鱼、鹅掌、血燕以及龙虾粥，好在这几道菜，除了龙虾粥是一整盆外，其余的都是一人一份。“二花”、“三花”没有先吃，等着艾琴。
她回来后，见俩人不吃等着她，便说：“对不起，我肚子还很不舒服，一时不能吃，你俩先吃吧！等会儿好些，我再吃。”
她俩叫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水后，便对几份佳肴大快朵颐起来。她不想看到她俩这种享受的样子，便低头喝起水来。
“二花”吃完后，**肚子说：“这是我人生以来吃的最高档的菜肴，真是美味呀！有此口福，这得感谢艾琴罗！”
她横她一眼：“你吃糊涂了吧？怎么感谢我呢？”
“二花”：“我没糊涂。过去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酒，哪次吃了这么高档的菜？‘三花’哪次这么大方过？这次不是为了庆祝你考取公务员，她还不是只请我们吃回锅肉、酸菜鱼之类的菜么？所以呀，我是沾你光，托你的福！”
“三花”不等艾琴说什么，便抨击“二花”说：“你这人真没良心，我什么时候小气过？有一次，你想吃甲鱼，我不是照办了吗？还有一次，你想吃螃蟹，我不也是满足了你吗？怎么到头来，你还这么说我？”
“二花”说：“这都没错，我都记着。等我有朝一日当上了大官，我一定加倍偿还。”
“三花”：“好啊，我等那一天！”
俩人不停地贫嘴，她有些耐不住了，便说：“我的肚子一时好不了，怎么办？这好的东西，不能浪费掉，要不，你俩把它分吃了吧？”
“二花”说：“我是吃不下了。”
“三花”说：“这样吧，叫服务员打包，你带回去，等肚子好了再热了吃。”
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好吧！”
服务员将她的几份菜和龙虾粥都打包后交给了她，她拎着急匆匆地走了。
等她一走，“二花”问“三花”：“她真是肚子不舒服吗？”
“三花”说：“不是肚子不舒服，那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