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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试探
姚明找周干较量，想出口气，为郑仁打抱不平，事实上，她没有取胜，而是输了，输得很惨。她本想说出她和郑仁是亲戚，希望他网开一面，别一棍子将郑仁打死，没想到他上纲上线，说她是搞亲戚党，制约他的权力，使她有口难辩，结果不仅没有为郑仁讨到什么好处，相反还被扣上搞“亲戚党”的帽子，落个逼宫的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虽然他说他心里还是有她，而且对艾琴没有什么想法，这看上去是对她的一个感情承诺，可实际上是骗人的鬼话。
十几年前，他和她好上了，他老婆闻到了风声，跑到他的办公室来闹，她在门外偷听他对老婆的承诺，说心中只有老婆，不会对姚明有什么想法，可等老婆一走，他就把她喊到办公室，关上门在沙发上干了一盘。他现在她面前说的这种话，和他当年在他老婆面前说的话何其相似，简直就是一个版本！当年他那样地背叛他老婆，现在他不是一样地背叛她吗？这种心口不一的男人，怎么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既然对艾琴动了念头，那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把她弄上床。想要阻止这件事，在他身上不要有什么指望，要指望的恐怕是艾琴了。
当年他追她的时候，她也对他很向往，所以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现在他追艾琴，艾琴是不是对他有意思，还是个未知数，从周干要她在双休日到宾馆的事可以看出，她似乎对他还没有动心。因为如果她对他动了心的话，那他约她在休息日到宾馆，她肯定会猜想到他的意图，因而觉得是个求之不得的绝好机会，于是会十分保密，不向任何人吐露消息的，可她恰恰相反，郑仁一问，她就如实相告了。这个现象说明两点，一是她真的不解风情，根本没有参透周干的企图，以为他要她到宾馆，真的是加班搞材料，所以郑仁一问，她也就照实说了。二是她特意泄露消息的，目的是想通过郑仁将消息告诉她，让她来搅局，挫败他的企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对他不但没有动心，相反还有设防。如果是属于第二种情形的话，那她也就放心了，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他要想把她弄上床，恐怕只是一厢情愿的事。但如果是第一种情形，那可就有些麻烦，因为她总有参透他的时候，一旦参透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在追她，她如果为了找个靠山就依附于他，就满足他的欲望跟他上床，那结果就十分糟了，她那么年轻漂亮，他不把她当个宝才怪呢？一旦把她当个宝，那还有她的戏吗？这么想着，她十分迫切地想解开艾琴的未知数。
这天下午，刚上班，她将艾琴喊到办公室，要她去区委办公室拿份文件。艾琴去了，回来后将文件交给她，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她坐到办公桌前时，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封得很严实的信封，上面写着“内详”两个字。她感觉奇怪，便迅速拆开拿出信纸，只见上面写有一行字：“晚上6点，我在白云酒店中餐厅305包间等你，不见不散。周干。”她对这行字审视了一阵，先是眉头皱了皱，但很快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随后将信纸连同信封撕碎丢到字纸篓里。
快到下班时，姚明来到艾琴的办公室，望着她问：“艾琴，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艾琴愣了一下，问道：“主任有什么事吗？”
“市文化局我有个朋友，”她说，“给我送来了两张大剧院的戏票，京剧，《白蛇传》，今晚的，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想请你一起去看，好吗？”
艾琴犹豫了一下，说道：“有是有点事。”
她急问：“什么事？”
“有个人想请我吃饭。”
“什么人？同学？朋友？”
艾琴淡淡一笑：“什么也不是。”
“啊！”她诧异地问，“这就怪了，什么也不是，竟然请你吃饭？有这种事吗？”
艾琴低头不语。
她追问：“那你打算去不去呢？”
艾琴回答：“不去！”
“那你愿意跟我去看戏？”
艾琴点点头。
“那好。”她说，“那你跟老公打个电话，就说不回家吃饭了，晚上与我一起去看戏了。”
艾琴随手拿起电话给叶放打电话，说晚上同姚主任去大戏院看京戏去了。
她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说道：“走，我请你去一个有特色的小餐馆吃晚餐。”
艾琴说：“哪要你请呢？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早就想请你吃个饭，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正好，我请你，算是我对主任的一片心意。”
她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那也行，改日我再请你。”
于是，她俩人来到一个餐馆吃晚餐，艾琴埋单后就去大戏院看戏。看戏时，艾琴很投入，全神贯注地看着戏台上的人物，而她则心存他念，时不是瞟她一眼。戏台上换幕时，有短暂的空闲时间，她于是同艾琴搭讪。
“白素贞与许仙这么真诚地相爱，可法海却这么无情，竟然将她打入雷峰塔下。你觉不觉得法海特别可恨呀？”
艾琴想了想说：“是的，特别可恨。他这么无情地将俩人拆开，真是没有人性！”
“你同情许仙吗？”她问。
“同情。”艾琴毫不犹豫地答。
“可如果许仙同时爱上白素贞的侍女小青呢？你还同情他吗？”
艾琴斩钉截铁地说：“不但不同情，相反痛恨，这种玩弄女人的人，就该法海惩罚他！”
“对！”她附和道，“这种男人就该惩罚，就该狠狠地惩罚！”
戏幕又开启了，艾琴又全神贯注地看戏了。
这时候，姚明的心情也开朗了。经过这次的试探，她觉得至少在目前，艾琴对周干是没有动念头的，甚至对他还提防。但她也知道，仅此还不够，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变化着的，今日的艾琴并不是未来的艾琴，或许在周干的强烈攻势下，她也会向他投降的。要想使她与周干的关系不再发展，还必须施展其他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