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回首往事(12)死里逃生
表哥表嫂不在家。
她躺在床上,拿着安眠药,思想犹豫斗争了好久。她才22岁,就像**点钟的太阳,灿烂的时光还在后面,人生的路程还有很远,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是不是太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母亲?可不死的话,她又怎能活得轻松快活?她一个黄花闺女,被冯仁采取卑鄙的手段夺走了贞操,以致沦为他的地下情人,这已是极不光彩的事情。仅就这样,她也忍了,只要他是真心爱她的,受些良心谴责,也就罢了,可没有想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根本不是真心爱她,是在玩弄她。
她以为在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像她一样,也这么想她,也这么盼望她。他在电话里还说,恨不得坐飞机赶到她的面前。原来是说的假话,是在骗她。更可耻的是,他不是玩一个小姐,而是同时玩几个小姐,搞“**”,这可是无法想象的兽行,这对她是无法洗清的耻辱。被这种肮脏男人玷污过的身子,将怎好面对其他男人?不能接受其他男人,将意味着孤独,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一旦这事传开,她还有脸见其他人吗?父母会骂她,朋友会鄙视她,同事会嘲笑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活在世上不是活受罪吗?如其这样,不如死了的好,死了一了百了……
这么想着,她将一瓶药,倒了半瓶,吞进了肚里。
当她醒来时,她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见表哥表嫂守候在跟前,不禁眼泪夺眶而出。表哥表嫂见她醒了,很是高兴,连忙喊来医生。医生对她说,幸亏你表哥表嫂送你来医院及时,如果再晚5分钟,你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等医生走后,表哥表嫂便问她原因,为什么这么傻,做这种愚蠢的事。她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表哥表嫂是个明白人,见她这样,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只好不再追问。
出院后,她约“二花”、“三花”见面,将事情的经过和盘脱出。她俩听了后,愤慨无比。首先对她自杀行为给予了尖锐的指责,骂她愚蠢,骂她无知,骂她太作贱自己。其次是对冯仁大骂不已。
“三花”说:“这种臭男人,真是猪狗不如,太令人恶心了!踢了他!坚决踢了他!”
“二花”说:“踢是要踢的,但不能便宜了他,要让他放血!”
“放血?”“三花”不解,“怎么放血?杀了他?”
“二花”摇摇头:“不是要他的命,是要他的钱。”
“要钱?”“三花”醒悟地说,“对,要钱!让他赔偿损失!可是,要他赔多少呢?”
“二花”想了想说:“至少两千万。青春损失费壹千万,背叛费壹千万。”
“三花”乍舌:“这么多呀?他给得起吗?”
“怎给不起?他是滨江市有名的房地产老板,资产不会少于几个亿,一两千万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二花”接着气愤地说,“再说,这种负心汉,不让他放点血,天理难容!”
“三花”问:“他要是不给呢?”
“不给?他敢!”“二花”说,“不给,就告他强**,就把他的恶行告诉他的老婆,让他臭名昭彰,让他永无宁日,让他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之中!”
“三花”想了一下说:“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一花的名声怎么办?这不是不臭搅起来臭吗?”
“事到如今,还顾虑这些干什么?不要白不要!”“二花”望了一眼艾琴,“有两千万,一辈子就够了,还工作个屁呀?”
“三花”搔了搔头:“也对呀!我现在一年才赚10万元,如果工作30年的话,也只有300万元。照这么算的话,我几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划算,就这么搞!”
“二花”盯着艾琴,问:“怎么样?你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
艾琴坐着,一直默不做声,只听她俩议论,“二花”这么问她后,她不得不回答。
“如果这么做的话,”她说,“那我就是出卖我的身子,这跟**女有什么区别?”
“二花”说:“当然有区别。**女与嫖客没有情感可言,纯属是肉体交易,没有忠诚的义务。而你与他是情人关系,是有感情基础的,你为他付出了青春代价,他就应该对你忠诚,既然做不到忠诚,那就应该付出责任代价,这与**女是两码事。”
艾琴摇了摇头:“话虽这么说,可这仍是极不光彩的行为。真这么做的话,那我就成了行尸走肉的人了,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宁可穷一辈子,活在尊严里,也决不要他一分钱。”
“二花”:“人各有志。你既然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
“三花”:“那你打算怎么办?”
艾琴:“辞职。与他永不见面!”
“二花”:“行。支持你!”
“三花”:“辞了做什么呢?”
艾琴:“再找工作呗!”
“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做什么都行。”
“二花”:“那不行。像你这么体面的人,怎能随便做什么呢?一定要找个体面的工作。”
艾琴:“无所谓呀!我是死里逃生的人,能活下来就是天意了。”
“三花”:“那好,我们都帮你找找。”
从这天起,艾琴从表哥家搬了出来,在“三花”的帮助下,在一个偏僻的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同时换了手机号码。从此,她开始了新的生活。起先,她担心冯仁会想办法纠缠她,后来她知道,他只去过她表哥家一次,问了一下她的情况,从此再没有任何动静。她非常高兴,觉得她与他的这段不光彩的经历,就此埋入了尘埃,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可没有想到,怎么会被熊忠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是冯仁还是公司的其他人?她与冯仁的这段经历,应该说,知道的范围非常小。公司的人,没有谁知晓他俩的具体行为,即或猜测某种迹象,因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也不会随便搬弄是非的。就她自己而言,她只对两个死党讲过,而她俩人是她绝对信得过的人,她俩不会将她不光彩的事向外传播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冯仁自己了。现在,一些土豪、老板,不仅不将**、搞情人当成不道德的行为,相反觉得是荣耀之事,是有能力、有板眼、有魅力的象征。冯仁,绝对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简直卑鄙透顶了,那杀他一百遍都不解恨。可问题是,恨他、杀他,都无济于事,这段不光彩的经历已经被熊忠知道了,这已经是难以消除的影响,只要他的口一开,就有可能一传十,十传百,那她在这个单位就永远抬不起头来。肖锐对她这么冷谈,会不会是熊忠对他吐露了她的污点,使他瞧不起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