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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疑团
肖锐回来后，听了3个主要科室的汇报，知道几个月来，发生了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好，尤其是拆迁还建的纠纷隐藏着**的可能，这使他对周干在家没有履责有想法。更令他生气的是，周干居然在他回来之前，对几个副主任统一口径，要求他们向他汇报工作只讲成绩，不讲问题。周干为什么这么做，是什么居心，他不愿也没有时间去深究，而是迅速带人去基层调研，现场解决问题。当他在社区召开座谈会，了解拆迁居民诉求，提出解决方案，与电器公司协商，顺利化解了矛盾时，周干却给他打电话，说有事情找他。他以为真的有什么急事，便回去找了他。
他问有什么事吗，周干说没什么急事，只是想把抽调郑仁的事同他沟通沟通。不提这件事也罢，一提倒使他对他有想法了。郑仁是办公室的干部，抽他去农村扶贫，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可不可以抽调前与他通通气，他不仅是分管办公室的领导，更是全处的行政一把手，对全处干部岗位异动、工作调整之事应该有知情权和表决权吧。虽然他不在家不能参加会议，可难道不能用电话沟通沟通吗？这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从北京回来后，姚明就与他汇报这件事，他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从大局考虑，他还做姚明的工作，要她不计较。他想，人已经抽调下去了，又是党委会做出的决定，且这个任务又带有政治性的，抽就抽了嘛，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基本原谅了周干这种无视行政一把手的做法。
如果说，周干还把他当回事，是诚心诚意的话，那在他回来之后，就应该像姚明一样迅速地与他沟通，可他在与他见面时，他根本不提这件事，而是在一个多礼拜后找他聊这件事， 这不得不使他有想法，觉得他这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的举动。
更使他不解的是，周干随后谈的一件事，更让他琢磨不透。周干说他要参加市里的一个会议，让艾琴给他整理一个材料，可遭到了姚明的反对，这使他对姚明有明显的不满和怨气。就他过去观察和了解的情况，姚明对他采取这样的态度是不可思议的。
他到办事处有七八年的时间，经历和目睹了很多事情，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现象，因而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看得比较清楚。尤其是周干和姚明，他觉得他俩的关系超出了正常范围，既不像上下级，也不像普通朋友，而像难舍难分的一对情人。除了平常有些亲昵的举动外，在一些涉及工作、利益、荣誉的重要问题上，俩人从来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甚至是违反原则帮对方说话。
他刚到办事处的那年，区里组织一个考察团，赴美国考察学习城市管理经验，给每个办事处一个名额，要求选派一线工作人员参加。街道办事处是基层单位，很难有出国机会，几多年才遇上一次。因此，有了一次机会，大家都想去。为了把这个名额用好，他充分听取各科室意见，提出候选人，最后拟定由城管科的一个副科长参加，理由是城管科的职责与这次考察学习的内容相关。可他与周干商量时，却遭到了他的坚决反对，他执意要姚明参加，理由是她是办事处的老同志，应该优先享受这个待遇。为了不影响团结，他只好尊重他的意见，让姚明参加了这次考察。
有一年年终考核，区委组织部对处领导下达了一个评比“优秀”的指标。按常规，成立考核小组，他任组长，“党群科”科长熊忠和办公室主任姚明任副组长。根据程序要求，考核小组对处领导进行了测评。测评的结果，7个人中，他和周干的情况差不多，优秀都是25票，称职8票，比周干多2票，周干有基本称职1票，不称职1票。5个副主任的情况差别较大，副主任李茹的优秀票最多，有28票，没有基本称职和不称职票，而其他的副主任有的有基本称职票，有的有不称职票。根据这个情况，他考虑将李茹评为“优秀”，理由是，她的优秀票最多。他将这个想法同熊忠和姚明商量，以为他俩会同意，没想到熊忠说这个“优秀”应该给肖主任，他责任最大，吃苦最多，是副主任不可比的。而姚明却说这个“优秀”应该给周干，理由是他是**，是办事处的一把手，评他最合适。两个副组长都不同意评李茹，那少数服从多数，他只好作罢。可要在他和周干俩人中评选一个，熊忠要“评他”的意见不无道理，因为他不仅是责任大、辛苦大，而且得票比周干好。但姚明却提出要评周干，理由虽然牵强，但也说得过去。如果为这个荣誉与他争高下，那也太没形象了。于是他就同意了姚明的意见，评周干为“优秀”。
有一年，春节过完2个月了，副主任赵卫国到他办公室问他在春节期间，收到某企业的红包没有，他说没有，可赵卫国不相信。他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卫国告诉他，某企业办公室主任是他的亲戚，他在春节前按老总要求给办事处各位主任送了红包，每人2000元。因怕不容易找到各位主任，就一并交给了姚明，请她代为转送。不久前，他亲戚碰到他，问他收到红包没有。他感到震惊，春节过了2个月，姚明没有提及此事。他觉得奇怪，便想把这事弄个清楚明白，看其他主任是否接受了这红包，如果其他人接受了这红包，那就说明姚明可能忘了给他，他就要在姚明面前提醒一下这事。他听到这事后，也觉得奇怪了，他也没有收到姚明给转交的红包。为了不扩大事态，他要赵卫国先不要声张，他摸摸情况再说。他没有先找姚明，而是找周干，侧面问他春节期间是否收到某企业送的红包，周干说没有，这就使他觉得有问题了。于是他找姚明，委婉地问及某企业在春节期间是否给处领导送了红包，她一听，脸上马上表现出惶恐的神色，犹豫一阵后，便说送了，但考虑到数额较大，怕影响不好，她把红包全都交给了周干。他从她惶恐的神色看，知道她说的是假话，而且判断是她有意贪污。这个性质就很恶劣了。他正想找周干商量如何处理这事时，周干却主动找他，说姚明是将某企业送的红包交给了他，他忘记了这件事，把整个责任揽到了他身上。他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与各位主任沟通一下，将那些红包退给了企业。
类似的行为可以充分说明周干与姚明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有人曾经在他面前反应，他俩是“情况”，他虽然也感觉他俩行为不正常，但谁也没有抓到他俩在床上的证据，所以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还教育别人不要瞎猜疑。
可想不通的是，他外出学习3个月，周干怎么与姚明为了整材料一件小事，闹得水火不容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要整理的材料内容与“党群科”有关吗？难道是姚明怜惜艾琴吗？难道他俩闹僵了关系与艾琴有关吗？
他脑子里似乎有一团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