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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奇怪现象
他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提醒道：“想什么呢？不用担心，你的那些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说，谁会知晓？眼下，你最要做的就是熟悉这里的情况。”
她回过神来说道：“啊，对！请您介绍些情况吧！”
“我们古楼街办事处，”他很有条理地说道，“有行政编制30 个，事业编制 5个。处领导职数7名，2正5 副。内设机构7个，具体是办公室、党群科、城管科、社会事务科、经济协调科、计生科、维稳科，有正科级职数7名，副科级职数8名。处领导2个正职，一个是党工委书记，一个是办事处主任，5个副职全是副主任。书记叫周干，主任叫肖锐，5个副主任分别是：赵卫国、钱莉、孙有道、李茹、童新。钱莉和李茹是女的。各科室的领导，我不一一介绍了。要介绍的是几个核心科室的领导。党群科就不用介绍了，我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干了8年，可以说是八年抗战了。办公室主任叫姚明，跟我们的篮球明星一个名字，绰号‘梨花’。经济协调科科长叫庞大海，绰号‘拗筋陀’。全处现有干部职工包括你在内有33名，其中16男17女。这看上去阴盛阳衰。为什么是这种情况，这跟我们街道办事处的工作性质有关。我们街办事处管的都是婆婆妈妈的事，很琐碎，很具体，男人难得管，只有女人才有耐性，才有韧劲。所以，街道办事处招录干部，男的愿意来的少。”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们街管辖的范围是8.5平方公里，辖区内有市级机关5家，企事业单位30余家，有中小学3所，医院1家。辖区内有居委会20个，人口8万。我们街在全市是个大街，也是个富街，协调税收每年接近1个亿。街道办事处虽然是小机关，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所承担的责任不比大机关小。在这里工作，虽然辛苦，但充实，也有乐趣，不过也有气受，这些你都要有思想准备。”
在他讲完这些情况后，她问：“我报考的职位是办公室办事员。我想请问一下，我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他回答：“办公室是个综合部门，具体职责任务很多，参与政务，管理事务，全面服务，保障运行。所以配备的人员是7个科室中最多的一个，室领导1正2副，还配有3名干部。至于你具体分配什么工作，这是办公室领导决定的事。”
她又问：“办公室其他干部的情况呢？”
他答：“2个副主任都是男的，一个叫刘必胜，50多岁，是个老资格，因没有大专以上文凭，所以一直进步不了，大家常笑他名字取反了，必胜胜不了；一个叫王大才，30余岁，研究生学历，是后备干部，区委组织部挂了名的。还有3名干部，一个叫范青，女的，30多岁，机要兼接待；一个叫艾浩，男的，45岁，办事员，安保岗位；一个叫郑仁，男的，28岁，办事员，文秘岗位。现在你来了，办公室干部的岗位可能要调整，怎么调，那是姚明的事。”
她趁机问：“姚主任的情况呢？”
他脸色有点阴沉：“她的情况嘛，你跟她接触几天就知道了，用不着我介绍。”
她接着问：“处里几位领导是怎么分工的？”
他答：“周书记全面管党务，分管党群科；肖主任全面管行政，分管办公室；赵卫国副主任分管经济协调科；钱莉副主任分管社会事务科；孙有道副主任分管城管科；李茹副主任分管计生科；童新副主任分管维稳科。”
她最后问个奇怪的问题：“周书记和肖主任，谁是1号？”
他见她问这些问题，心里慢慢产生了惊讶，觉得她问的都是内行话，而且很细很在点，不禁做出判断：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如果想打她的主意，还得从长计议、小心为妙！
“这个问题，”他回答道，“按现在党管干部的体制，当然是书记是1号。但实际上，各个街道因人而异，有的是书记是1号，有的是主任是1号。在我们这里，书记是1号。”
她听了他介绍的这些情况，对办事处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心里比较踏实了。此时，她对他有了进一步认识，觉得他不仅业务熟悉、情况熟悉，而且讲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是个称职的党群科长。于是，她带有恭维的意思说：“熊科长情况熟，业务精，水平高，心地善良，是我学习的楷模，我今后定会向您看齐！”
他客气地说：“哪里，哪里！你年轻，文化高，接受能力强，前途无量呀，我可是要向你学习啰！”
她瞟他一眼，说：“您这么说，真叫我无地自容呀！我虽然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可一事无成，还落得满身创伤，实是一个低能儿，怎敢与您这前辈相提并论！”
他本想还用别的话题探探她的水究竟有多深，可转而一想，初次见面，话太多，会使她起疑心，于是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下面，我带你去办公室见姚明，然后去见几个处领导。不过，肖主任现在见不着，他去清华大学学习去了，是市委组织部选派的，时间3个月。”
“哟，这么长时间？”她问，“去了多长时间？”
“才定的。明天去报到吧！”
“那家里的工作全由书记管？”
“对！全由周书记管。”
她问：“办公室在几楼？”
“在四楼。”他接着介绍办事处各科室分布情况，“我们这个办公楼是6层，1层是值班室、接待室、展览室、仓库、司机室；2、3、4层是业务科室；5层是处领导的办公室，6层是党工委会议室、大会议室和图书娱乐室。每个科室一般只有3间办公用房，处办公室因为人员多，所以有好几间办公用房，姚主任一个套间，2个副主任各一个单间，其他办事员有两间。”
介绍完后，他带着她来到4楼姚明的办公室前，门是关着的。他轻轻地敲了几下，无人应。他转身来到副主任刘必胜的办公室，先对他介绍艾琴，然后问姚明去哪里了。
刘必胜先对艾琴说了声欢迎，然后回答不知姚主任的去向。
接着来到副主任王大才的办公室。王大才一见他带个美女进来，不用他开口介绍，便说：“一定是这次招考的美女。欢迎欢迎！”他一边说着，一边与艾琴握手。
他见他握手不放下，便半真半假地说：“喂！别像只狼，见了美女，就忘乎所以了！”
王大才回敬道：“我握手长点，您就眼红，这以后她和我天天在一起，您不要开醋铺吗？”
她见他俩人这么说话，不觉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问：“‘梨花’到哪里去了？”
王大才愣了一下说：“她去周书记那里了。”
他脸上飞过一丝愠怒，随即对他说道：“艾琴今天报到了。我把她交给你们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艾琴说：“熊科长不带我去见处领导了？”
他答：“由王主任他们带你去见吧！”说完后就走了。
王大才对怔怔的艾琴说：“你的办公桌都准备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来到另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见王副主任领着艾琴进来，马上站起了身，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她。
王大才对他介绍说：“这位是新招的艾琴，她今天来报到了。”转而对艾琴介绍说，“他叫郑仁，是去年调来的。以后，你就和他在这间办公室办公。”
艾琴主动和他握了一下手。
王大才走到旁边的一张办公桌前，对艾琴说：“这是你的办公桌。”
她走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然后要求道：“您说姚主任在周书记那里，要不您带我去见见她吧？”
他冷淡地说：“没必要。她总要回的。你就在这里等吧！”他说完也回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她坐到办公桌前，脑海里想道：“太奇怪了，他们怎么都不愿意带我去见处领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