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客户端
79、莫名其妙
熊忠走了后，艾琴好一阵心情不爽。她的确没有想到，看一场选美决赛给她带来不小的影响，既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是有人认为她这么美，在选美直播现场露脸，比选手还美，特别风光，给观众有很好的视觉冲击，叹息她没有参加选美大赛是遗憾；坏的是有人认为她在选美直播现场露脸，是炒作，是与电视台有某种勾当，或者是与主持人蓝天有利害关系，就像刘敏说的那样。更有像熊忠这样，对她参加这种活动有想法，但不说出来，藏在心里，这是更可怕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中伤她！
她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想平息一下糟糕的情绪，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听到两声咳嗽声，很快姚明走了进来。她愣了愣，然后恢复神态，微笑着打招呼。
姚明被抽出去有3个多月了，可能是文明城市创建工作忙的原因，她回来比较少，有时候两周回来一次，有时候好几个礼拜都没有回，回来的时候也只是跟周干和肖锐见面，偶尔也见见刘必胜和王大才，但很少见艾琴和机要员范青。3个月的时间里，艾琴只偶尔见到她一次，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她接到区委宣传部的电话通知，星期六召开文明城市创建工作座谈会，要求区直各单位书记或主要负责人参加。她把记录给刘必胜看，刘必胜叫她直接送给周干，于是她拿着电话记录薄到周干办公室，刚要敲门，门开了，姚明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她时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她马上惊喜地与她打招呼，说主任回来了，在创建办都好吧，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办不。她表情冷谈地应付了几句，然后就走了。从那以后，她再没见到她的踪影。
怎么这会儿来了呢？艾琴心里产生了疑问，但她口里却道：“主任回来了？快请坐！我给你倒茶。”说着走到台桌前，从茶叶盒里抓一些茶叶放到一个一次性茶杯里，拧开开水瓶往茶杯里倒上水，然后将茶杯送到姚明的面前。
姚明接了茶杯，坐下来，然后对她说：“也坐吧！”
她挨着她坐下来，侧身望着她，等待她发话。
姚明望着她，问道：“我不在家这些时，办公室里都好吧？”
她回道：“都好！”
接下来，一问一答，就像审讯犯人似的。
“这些时，你做了些什么呢？”
“还不是以前那些事。”
“肖主任对你的工作满意吗？”
“不知道。”
“他没经常来办公室吗？”
“偶尔来。”
“你没有经常与肖主任接触吗？”
“没有。我的分管领导是王主任，我怎么好越级与肖主任接触呢？”停了一下，她用反诘的语气说道，“我刚来时，您不是教导我要守本分，不能越级汇报、不能越权办事吗？按照您的教导，所以您不在时我一样是谨言慎行啦！”
姚明听了这话，脸上明显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很快消失了，随即又问：“那周书记经常来办公室吗？”
“你抽出去后，肖主任请求周书记多过问一些办公室的事情，所以他经常来转转。”
“他来办公室，给你分配什么任务吗？”
“没有。他有什么事，先向刘王二位主任交代，需要我做的，俩位主任再对我安排。”
“没有我在，你感觉轻松许多吧？”
“哪里呀？你在，我们才轻松呢！”
“真的吗？说假话吧？我对你们要求太严格了，你不在心里骂我才怪呢？”
“我说的是真话呀！你是棵大树，能遮风挡雨，你在时我感到心里踏实。”
姚明摇摇头：“从你刚才的话中，我就知道你对我当初对你的警示心存芥蒂。”
“没有！”她辩解，“您的教导是对的，我怎么会心存芥蒂呢？如果人人都越权办事、越级汇报，那不乱套了吗？我不是糊涂人，这点道理我是懂的。”
姚明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停了一下，她话题一转，说道：“我前天看了经视台的选美决赛直播，看到你被主持人蓝天赞美了一番，还有你的特写镜头，我心里很高兴，觉得我的部下有能耐，竟然被主持人这么欣赏，竟然在现场直播中展现美貌，这是很多美女梦寐以求的事。这不仅使你风光了一盘，也使我脸上有光哦！”
“谢谢主任！”她知道她也不会这么单纯地想这件事，肯定心里有什么疑惑，便主动地说，“这是个很突然的事。我本想去看看决赛选手们的风采，谁晓得那个主持人蓝天竟然搞这么一个‘花絮’，使我简直手足无措！”
姚明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当时你是有些紧张，可周书记对你耳语一阵后，你不是很自然了吗？”她盯着她，眼光有些异样，“周书记对你授了什么锦囊妙计，你一下子就变得那么从容自若了？”
她想起当时情景，便说：“周书记就是叫我向主持人和观众鞠躬致敬。”
“啊，原来是这样！”姚明又问，“你怎么想到去看选美决赛呢？是谁给你弄的票？”
她答：“周书记。”
“是你向他要的票吗？”
“不是，是他主动给的。”
“啊，原来是这样！”姚明脸色阴沉了下来，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可走到门边，她又转过身，望着她问：“你知道毛狗和鸡的故事吗？”
莫名其妙！她一时不知其意，因此不知怎么回答，于是只好怔怔地望着她。
“不明白是吗？”姚明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说，“不明白就算了！”说完后，便仰首而去。
她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想：“真是怪了，她不仅和熊忠一样问些鸡皮蒜毛的事，而且还问什么毛狗和鸡的故事，是什么企图呢？太莫名其妙了！还是年轻人爽快，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叫你清清楚楚、痛痛快快。可他俩人却玩高深，话说一半留一半，叫你不明不白，难道年长些的人都是这样吗？这是成熟的表现，还是狡猾的表现？看来，要弄清楚这些问题，还必须请教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