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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早晨，宁静而美丽。火红的朝霞映照着辽阔无边的**地，也映照着清澈秀美的雪兰河，给河水镀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金红色。“大红”站在雪兰河边，伸长脖子饮水，雄健的身影倒印在清清的河水里。雪白的羊们悠闲自在地啃着地上的青**，旁若无人，好像徜徉在自己家里的后院。“狼仔”蹲在主人身边，立着两只前爪，目光炯炯，向远方遥望。我和王九洲面对面地坐在**地上，听他讲刘**本的故事。
王九洲说：“1938年8月14**，**本号称‘精锐无敌’的海军航空兵木更津航空联队，驾驶96式轰炸机轰炸杭州市区，我空军4大队大队长高志航立即从南京直飞笕桥，率领三个飞行中队，在空中与**本空军激战30分钟，击落**军飞机6架，我空军无一伤亡。刘**本当时是中央航校的飞行生，在机场亲眼看到‘八·一四’空战，深受鼓舞，决心以高志航为榜样，实现航空救国的理想。
“刘**本先飞歼击机，后学轰炸机，练就了一身过硬本领，渴望用自己的飞行技术打击**军。那时，他在航空兵第8大队，是**唯一的远程轰炸机大队。**生怕这唯一的轰炸机大队在对**作战中被打光，命令第8大队不断后撤，从成都退到兰州，又退到新疆。虽然第8大队保存住了，但刘**本心里非常苦闷。他感到自己抗**有志，报国无门，白学了一身飞行本领。1943年，他又去**受训两年，他的学习成绩和飞行技术令**教官赞叹不已。
“刘**本身在**，心里却想着早**回国参加抗战。1945年，抗战胜利了，刘**本奉命驾机飞回祖国，在上海大场机场着陆。让他不解的是，所见所闻丝毫没有和平建国的景象，而是**杀气腾腾准备发动内战的气氛。**军舰从上海把军队运到东北，飞机从四川、武汉把军队运到北平。**本投降了，**和**却空前忙碌起来。**航空**员会主任周至柔到第8大队给飞行员训话说：‘我们有40个**装备的机械化师，有**给的几百架飞机，3个月到6个月，一定可以消**产**！’听了这话，刘**本就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战死在抗**疆场，却要为**打内战献身，让中国人打中国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决不干！那段时间，他非常苦闷。
“这时刘**本在一家书店里看到了**写的《新****论》，他被**的精辟见解所折服，心里的问题也找到了答案。他开始收听延安广播，获得了许多新思想。他写信告诉妹妹，决心飞到解放区去。妹妹回信鼓励他最好飞到延安。这时，刘**本就下决心驾机**。
“1946年6月18**，驻上海空军8大队大队长王世箨把刘**本叫到自己办公室，对他说：‘刚才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你被选中**座专机——美龄号的机长，正式调令最近几天就到。这是空军司令部在全军飞行员中反复挑选的基础上，最后由**座亲自确定的。说明**座对你的信任和器重，将来前途无量！’
“刘**本说：‘只怕难以胜任，有负**座的赏识。’这时，机要参谋拿着一份文件夹走进来。刘**本起身对王世箨说：‘您处理大事，我先告辞。’王世箨快速扫了几眼文件，急忙说：‘你先别走。大队有任务，你先看看文件，拟定一个实施计划。你们研究后报我。’说着，把文件夹递给了刘**本。
“刘**本接过文件一看，竟是**的手令：限空军8大队在6月23**前，将昆明美军移交的全部无线电器材空运成都。从**签署的文件中，刘**本得知，紧急空运无线电器材是供前线使用，内战即将爆发。刘**本觉得这次空运行动是个难得的机会，自己一定要参加，趁机驾机**。想到这，刘**本恳切地请求：‘大队长，我作为作训参谋，应该参加执行这项任务，以便掌握飞行中的各种问题，确保**完成任务。’王世箨说：‘也好，你是大队飞行业务尖子，有你参加，我可以放心了。’刘**本听了很高兴，表态说：‘请大队长放心，一定尽全力把事情办好！’
“8大队奉命派出7架**-24轰炸机。由刘**本担任530号机组机长。22**一早，7架**-24从上海飞往昆明。
“6月25**，刘**本驾驶**-24从昆明起飞运送一批重要通讯器材。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打算带着这份珍贵的礼物直飞延安。当时秦岭以北天气恶劣，没有成功，飞机只好落在了新津。眼看着大批珍贵的通讯器材被一车车运走，他懊恼透了，心疼啊！
“第二天清晨，刘**本驾驶着**-24轰炸机，迎着漫天乌云又起飞了。飞机爬高，穿过云层，向昆明方向飞去。刘**本把飞机交给了副驾驶张受益，从驾驶座位上站起来，**自穿过炸弹舱，走进了后舱。后舱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个人，他们是通信学校的毕业生，是搭便机回昆明的。刘**本扫了他们一眼，板着脸说：‘诸位，我来宣布一件事情。本机组为反对内战，一致决定飞往延安。到达目的地后，你们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安全由本人负责。现在，请诸位老实坐好，不得擅自离开半步！否则，’他停顿片刻，转动了一下手枪，‘本机组的手枪决不客气！’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六名毕业生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被震慑住了。
“刘**本心中有了底，重新返回驾驶舱，关紧了舱门。机舱里的副驾驶张受益、领航员李彭秀、机械士唐世耀、通信士唐玉文各司其职，都在紧张地忙碌。这四个人虽然都与刘**本朝夕相处，彼此很熟，但是否愿意冒死飞向延安，刘**本心里没底。尤其是领航员李彭秀，这人外号叫‘鬼样子’，平时总阴阳怪气的，近期又要成婚，他能配合这次行动吗？这四个人，只要一人起来反抗，就会出大问题。
“飞机在茫茫云海上飞向昆明，离延安越来越远。时间不等人啊！刘**本镇静了一下情绪，反身将舱门锁上，跨上正驾驶的座椅，做出惊恐万状的样子，低声说：‘糟了！糟了！后面全是****，他们人人拿着手枪，还有手榴弹，威胁我一定要把他们送到延安。否则，就和我们同归于尽！’听到这话，机舱里顿时炸了锅，四个人乱了起来。刘**本趁机行事，把飞机上的手枪都控制在了自己的座椅下。
“脾气暴躁的副驾驶张受益大声吼叫起来：‘我跟这帮家伙讲理去！’
“刘**本一把拉住他说：‘不能去！就你这毛手毛脚的，准坏事！你一个人惹了祸，大家都要跟着遭殃！’
“这一说，另外几个人也都不让张受益去。
“张受益咽下一口唾沫，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一脸不屑地说：‘管他呢，去就去，反正延安又不是外国。’
“刘**本趁机说：‘对。我们抗战八年没死，这样死了多冤枉，干脆送他们去延安。’
“大家都不作声了，自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有‘鬼样子’皱着眉头，一拍他的图囊说：‘没带西北的地图，飞什么延安。’
“其实，刘**本的身上已经准备好了西北的地图，但不能直接说出来。他站起来，一脸无奈地对几个人说：‘我去告诉他们，没有西北地图，不能飞延安。’
“刘**本走出座舱，把座舱门反锁起来。他到后舱又敲打那六个人几句，然后返回机舱，抖动着手里的西北地图，对大家说：‘地图他们已经准备了，看来只能飞延安了。’
“‘鬼样子’皱着眉头接过地图，很不情愿地做起领航作业，很快就计算出了飞到延安的时间和航向。刘**本从‘鬼样子’手中接过刚计算出来的飞行数据一看，和自己心算的结果大致相同，便迅速向左压了一个30度的坡度，**纵飞机立即做180度转弯，向延安方向飞去。
“越往前飞，云层越厚，云顶越高。刘**本保持3700米的飞行高度，在云层中飞行，按照仪表指示严格保持飞机状态和航向。
“大约飞10分钟，云中的雨水突然瀑布一般倾泻下来，越下越大，座舱盖的玻璃水流如注，飞机像钻进了水中飞行。云也越来越黑，开始，两个机翼的翼尖看不见，渐渐地，连外侧的发动机也看不见了，机舱里也一片昏暗。远处，还隐隐传来隆隆的雷声。如此恶劣的天气，在刘**本的飞行生涯中很少遇到。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人的问题刚解决，天气又来出难题了，难道**还会被天气搞砸吗？
“这时，‘鬼样子’突然从后面伸过头对刘**本说：‘在云中乱飞一气，把后舱的****摔得晕头转向，然后抓活的！’
“这**是一个对付会后舱****的良策。刘**本听了，一下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幸亏发动机和雨声十分刺耳，**几个人没听到‘鬼样子’说的话。刘**本随口哇啦了几句，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鬼样子’伸长了耳朵也没听清一个字，但看着刘**本喷着烈火的一双眼睛，吓得闭上了嘴。
“从飞行时间估计，秦岭快到了。但机舱外面依然云雾茫茫，无法判断飞机此时此刻的准确位置。地图上秦岭的海拔高度是3767米。为了避免撞山，刘**本加满油门，迅速把飞机爬升到4200米，然后改平飞。
“‘鬼样子’的鬼点子又来了，大声叫道：‘后舱没氧气，我们继续爬高，把他们****憋死！
“刘**本怒发冲冠，心想，**几个都很配合，就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捣乱，是要存心搅局。看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是不行了。于是，大声喝道：‘你是不是跟弟兄们过不去？！****已经遍布天下，你整死这几个，还想活吗？！你是成心要把我们往死路上拖是不是？！’
“张受益的火爆脾气突然被点着了，指着‘鬼样子’吼道：‘鬼样子！少出你的馊主意，也不看看是什么天气，还想耍花招呢，今天能安全落地就算你白拣一条命！’
“刘**本接着追问一句：‘是啊，你还想不想回上海结婚啦？！’
“鬼样子脑袋一缩，翻了两下眼睛，老实了。
“过了秦岭，在浓云中又飞行了一个多小时，突然看见地面，大家脸上无不露出惊喜。刘**本立即关掉自动驾驶仪，一推机头，朝云洞钻了下去。下滑飞行中，他猛然发现不有点对头，眼前是一座长满茂密森林的山峰，由于飞机速度快，那山峰就像迎着飞机撞过来，情况十分危急！刘**本本能地猛拉一杆，把飞机都拉得抖动起来，飞机做了一个大仰角跃升，重新钻入云中。机舱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脸都吓白了。
“飞机在云上又飞了一会，按时间计算，应该快到延安上空了。这时，刘**本突然发现一个云洞，推头钻了下去。
“鬼样子已经变得无精打采，六神无主，既不向外看，也不看地图，**了。刘**本只好把地图拿过来，自己当起领航员。机翼掠过一座山峰，眼前出现了三条河汊，一片开阔地展现出来。对照地图看，应该是延安了。但却看不见城市，也找不到机场。飞机只好在空中盘旋着。突然，张受益喊了起来：‘快看，那边有房子！’
“刘**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观察，果然有一座青色砖瓦房子，就是延安著名的杨家岭礼堂，**经常开会的地方。他立即压坡度做右转弯，看到了耸立在延河边的宝塔山。再一转，看到一条飞机跑道。巨大的**-24轰炸机绕着宝塔山盘旋一圈，准确地对向跑道，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刘**本把四台发动机全部关闭。直到这时，他才**正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到了延安，**终于成功啦！他向窗外望去，激动的泪水档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切。他掏出手绢擦眼泪，越擦越多，一条手绢都被泪水湿透了。
“这时，几个战士端着步枪向飞机冲过来。刘**本推开舱门，笑着向他们招手。他们看出了刘**本的友好手势，立即将枪口竖了起来，挥着手跑近飞机。刘**本非常激动，马上要下飞机，被‘鬼样子’一把拉住说：‘让后舱的****先下去好了。’
“刘**本看了鬼样子一眼，又看了看机组**几个人，高声说：‘谁反对内战，就跟我刘**本一块留在延安吧。’
“张爱益、唐世耀、唐玉文毅然跟着刘**本走下了飞机。后来，他们三个人都跟着刘**本留在延安参加**了，只有‘鬼样子’拿着给他的路费，回了上海。
“延安军民举行晚会，欢迎刘**本机组。刘**本握住**的手，热泪盈眶，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终于到你这里来了。’**对刘**本说：‘今天晚上本来是要演评剧《逼上梁山》的，因为**打内战，我是**上梁山的，你们也是逼上梁山的。可是剧组在外面赶不回梁山了，只好演些小节目。’**回头问后排的人，‘是些什么小节目呀？’
“后排的人回答说：‘有秧歌剧《兄妹开荒》。’
“**笑着说：‘哦。好。好。《兄妹开荒》也好哟。上得梁山，就得开荒，先开一片新地，再开一片新天。天上开荒，要**你们这些飞将军啰。’
“刘**本立刻提出：‘**，我有两个要求。’
“**一挥手说：‘且说无妨。’
“刘**本说：‘第一，我想尽快向**官兵发表广播讲话，号召反对内战。第二，请**尽快给我们安排工作。’
“**说：‘你们飞来延安，亲属还在那一边。我的意见不用着急，还要等那里的**组织把他们安置妥当后，再发消息。至于工作，当然想请你们四位继续搞飞行这一行。不过，那是要挨冻受苦的，你们怕不怕呀？’
“刘**本说：‘不怕。怕，我们就不来延安了。’
“**点着头，接连说了几声好。
汪、汪、汪……“狼仔”突然冲着我和王九洲叫起来。
我们抬头一看，羊群已经走远，“大红”也走远了，“狼仔”是在提醒我们，就站起来，沿着雪兰河向南走去。
我边走边问：“那后来呢？”
王九洲边走边说：“后来，**派刘**本去刚刚成立不久的东北老航校工作，任副校长。刘**本就到牡丹江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创业工作。
“1949年开国大典，我和刘**本同时驾驶飞机飞过**上空，接受**的检阅。那天，刘**本驾驶的是C-46大型运输机，是受阅空中运输机的领队，通过**上空时，**指着空中C-46中的头一架对**说，前头那架大飞机就是刘**本开的。**一边点头，一边向空中的飞机频频挥手。
“开国大典后，刘**本接到新的命令，到哈尔滨新组建的空军第一航校担任校长。当时有个规定，****人员不能担任部队正职。刘**本当校长是**亲自提名的。可见，当时****对刘**本是非常信任的。
“1950年夏天，**战争爆发。刘**本受命危难之时，担任航空兵轰炸机第S师师长，率领部队在东北前线机场参加空战。
“**战争结束后，刘**本当过空军训练部副部长，空军学院领航系主任，空军学院副教育长。在副教育长的职位上，他一直干到**，突然成为大特务，畏罪**。”
我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畏罪**呢？”
王九洲沉吟片刻说：“**开始后，刘**本在空军学院始终没有参加‘**派’组织。他对**派夺空军学院大权、造成混乱局面无法理解，不**心看着和自己一起工作十几年的老战友都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他觉得学院的运动有问题。他几次打电话找吴法宪，要求当面反映空军学院的**实情况。吴法宪总是推托。刘**本万般无奈，只好给**和中央**写信，反映空军学院运动中的问题。结果他的信转给了吴法宪。吴法宪看了非常恼火。他认为刘**本是向**告了他的黑状，觉得刘**本是个通天人物，很危险。不久，空军学院就设立了“刘**本专案组”。专案组对他搞批斗体罚，把头发都揪掉了。一时间，揭批刘**本的大字报铺天盖地，到处能看见‘****特务刘**本’的大标语。
“一天深夜，专案组的人突然把刘**本从家里带走。接着又闯进一批人，把他家楼上楼下所有房间搜查了一遍，搜查特务罪证，想找出刘**本和**联络的电台。他们搜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把刘**本的笔记本、**记、手稿****拿走。
“刘**本被**在空军学院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对他进行突击审讯，说他是假**，是军**派遣的特务，假牙里有与**特务联系的电台。说他与**特务刘光亚暗中写信联系，传送情报。说他妄图在**等中央**乘坐的专机上设置‘保险舱’，企图谋害**和中央**。
“刘**本死不认罪，还理直气壮地说：‘我的罪过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罪过，**正有罪的是你们这些假****。我又给**中央、**写了信，这是我做为****的应有权力！’
“专案组的人听到这话，暴跳如雷， 连续搞车轮战，通宵达旦地逼斗，审讯，进行人身摧残。
“第九天，专案组的人突然告诉刘**本和妻子周叔璜，说刘**本畏罪**了，你要和他划清界限。周叔璜听到噩耗，晕了过去。
“周叔璜苏醒后，一把抓住专案组的人质问：刘**本是非常健康的人，被你们抓去才几天，怎么就把他整死啦？！
“专案组的人说：他是自绝于**……专案组的人说话吞吞吐吐，不敢说明事实**相。
“周叔璜追问：他倒底是怎样自决于**的？！
“专案组的人说：他是上吊**的……
“周叔璜要求找法医验**，专案组不敢答应。后来，刘**本的遗体未经法医验证，就迫不急待地火化了。可以说，刘**本死得不明不白。”
王九洲讲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问：“你认为刘**本是不是畏罪**呢？”
我摇着头回答：“不是**，是他杀。”
王九洲又问：“你认为他是军**派遣的特务吗？”
我又摇着头，肯定地回答：“不是！绝对不是！”
王九洲长叹了一口气：“我们认为有什么用呢？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说出去，就是**问题，定你个现形反**分子，百口莫辩。唉……不说这个话题了，太沉重。”
我说：“那就说点别的话题。对了，讲一讲高志航。他可**厉害，第一次率队空战，就打下六架**机。怪不得刘**本崇敬高志航，我也崇敬，**想听听他的空战故事。”
王九洲说：“高志航也是我崇敬的英雄。抗战期间，空军飞行员有‘四大天王’，高志航排在‘四大天王’之首，一共击落击伤10架**机，连**本王牌飞行员听到高志航的名字，都吓得胆战心惊。来，坐下来我给讲讲高志航。”
我和王九洲坐在了河边的**地上。“狼仔”也蹲在了一边，竖起耳朵，望着主人，好像也要倾听高志航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