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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夜航飞行训练开始了，从前的生活规律被颠倒，白天睡觉，夜里飞行。
昭通的天气有些奇怪，白天总刮南风，常常晴空**，傍晚就转北风，海拔3152米的凉风台后面乌云****，像大海的狂涛，随着北风向昭通坝子慢慢飘移。夜晚，昭通坝子上空常常布满浓云，连星星都难看见。
我们夜航的第一个飞行**是在空域中“感觉飞行”，一进场，空中就飘过一朵朵云彩，苦苦等到半夜，云彩也不消散，只好扫兴收场，悻悻而归。一连进场四次，都因空中有云不能飞行。
教员和学员都等得着急了，恨不能立即上天飞行。大队长路铎和团长孙凤树**任何人都着急，天天研究云图，时不时就给团气象台长打电话，询问夜里天气情况。
4月5**这天又是个大晴天。气象台长说：“今天夜里有希望。”
团长孙凤树对大队长路铎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飞上。”
路铎回应：“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飞！”
黄昏时分，飞行一大队全体飞行教员和飞行学员又带上飞行装具进场了。天空渐渐地黑下来。红红绿绿的跑道灯“刷”地亮了，纵横交错，煞是整齐好看。满天的星星也一闪一闪，告诉我们天空没有云。我跨进座舱，望着星空，对教员兴奋地说：“今晚这天气肯定能飞了。”
郑铁才说：“这天再飞不上，就没有能飞的天气了。”
果然，大队长路铎在塔台车上向夜空中发**三颗绿色信号弹。这是开车的命令！一瞬间，停机坪上的十几架飞机都轰鸣起来，依次滑向起飞线，等待起飞。
我和刘铁志的飞机紧挨着滑上了预备线。刹住车后，我们互相对望着，夜色中，都一脸的兴奋。
坐在后舱的郑铁才提示我：“41，集中精力，再检查一遍各仪表指示情况。”
我赶紧把头转回座舱。
“141，五号空域起飞！”大队长路铎下达了起飞命令。
中队长赵范文是第一个飞上夜空的，任务是侦察天气。
赵范文进入5号空域后，大队长问：“141，报告5号空域天气情况？”
赵范文回答：“我再仔细观察一下。”
我在无线电里听了有些担心，怕空域里又要起云。一但起云，又要收场，**扫兴。
过了片刻，路铎着急了，追问：“141，5号空域天气如何？”
赵范文说：“云量很多，观察机场困难。我看暂时还不能飞行，请求返航。”
路铎对赵范文这样的报告很不甘心，又命令道：“你不要返航，再仔细看看，如果天气可以，我就放飞地面上的飞机。”
赵范文说：“我多数时间都在云中飞行，这种天气绝对不能飞。”
停顿片刻，又报告说：“我正在返航！”那语气已经是不容置疑。
赵范文的飞行资历**路铎早10年，抗美援朝就开始飞行，经验非常丰富，空中经历的事情也多，路铎作为小字辈，不好说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命令起飞线上等待起飞的飞机关车，坐在飞机座舱里待命。
我和刘铁志只好关车待命，拉开座舱盖，一脸沮丧和无奈。着急上天飞呀！我们的教员坐在后舱也着急的要命。
刘铁志的教员苏晓勇对郑铁才说：“赵队长是不是太保守了点，有点云怕什么！”
郑铁才附和道：“人是越老越保守。要是让你、我上去侦察天气，保证能飞。”
团长孙凤树急得围着塔台车团团转。大队长路铎看出了团长的心思，就命令二中队中队长柳家驹马上开车起飞，去5号空域重新侦察天气。
柳家驹也是抗美援朝时参加空军的老飞行员，一飞到5号空域，就果断地对大队长说：“121报告，5号空域有云，我现在就在云中。暂不能飞行，请求返航。”
大队长路铎只好命令柳家驹返航。又让大队飞行训练参谋通知坐在飞机座舱里的飞行教员和飞行学员****下来，到“方块地带”休息待命。
我和刘铁志就解下伞，走下了飞机，坐在“方块地带”喝起刚煮好的咖啡，然后又吃加餐。这时，方块地带非常热闹，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天气，有的人甚至谈论起飞行之外的事情，似乎今晚的飞行计划又要泡汤。
苏晓勇和刘铁志坐到我们身边，天南海北地聊起来。苏晓勇最近有两件喜事，一是他带的学员刘铁志4月1**光荣地加入了中**产**；二是他“五一”要在部队举行婚礼，女朋友是空军总医院的内科医生，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天晚上苏晓勇的话就多起来，吹起自己的家乡来，说山东的花生长得特别大，山东的大葱葱白特别长，山东的地瓜又甜又面……
苏晓勇正聊得起劲，路铎站在塔台车上向苏晓勇发出命令：“144，立即上飞机开车，去5号空域侦察天气！”
一般侦察天气的任务都交给经验丰富的老中队长完成，眼下能把侦察天气的艰巨任务交给苏晓勇这样一位年轻的教员，说明大队长对他的器重和信任，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期待。苏晓勇接到任务后，马上拎着飞行帽和氧气面罩，带着刘铁志急匆匆地向飞机跑去。刘铁志临走时还很得意地向我挥了一下手，那意思是说，我要抢先你一步飞夜行！
很快，刘铁志就在前舱把车开起来。马达一响，机场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
“144，5号空域起飞！”大队长向苏晓勇发出了起飞命令。
“144，5号空域明白。”苏晓勇回答的非常自信。然后，松开刹车，加满油门，驾驶飞机腾空而起，飞向神秘的夜空。
苏晓勇一进入5号空域，大队长就急不可待地命令：“144，报告5号天气！”
等待片刻，苏晓勇回答：“5号天气良好，能看到星星，也能看到机场，完全可以飞行！”
这时，等待在“方块地带”的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把目光投向了5号空域，**发现了几颗星星，一闪一闪，时隐时现。
大队长路铎马上命令大家立刻上飞机。接着就是开车，滑行，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一眨眼的功夫，十几架飞机就腾空而起，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中。
我和郑铁才很快就进入了指定的6号空域。高度爬到1000米，飞机就钻进云层，飞机两翼的红、绿色航行灯在白茫茫的云团中变幻成耀眼的光环，光怪陆离，闪闪烁烁，把飞机座舱里的仪表板晃得扑朔迷离，犹如进入了梦幻般的世界，令人眼花缭乱，天地难分。
在夜航飞行地面准备时，郑铁才反复对我强调：“飞夜航最怕错觉，进云后最容易产生错觉。一旦错觉很可能就会出大事，甚至会机毁人亡。”我坐在前舱，突然想起教员说的话，一时有些紧张，担心出现错觉，就说：“教员，我们进云了，还往前飞吗？”
郑铁才胸有成竹地说：“没事，云量不会很多。你的注意力不要离开仪表，一定要盯住地平仪，避免产生错觉。”
话音刚落，飞机就出云了。我把视线转移到外面，天空的星星，地面的灯火，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飞机又钻进云层。我急忙把视线又转回到座舱里，盯着地平仪的细微变化。我知道，地平仪是仪表之王，抓住地平仪，是防止错觉的关键，也是夜航飞行的关键。
郑铁才在后舱开始做动作，30度坡度盘旋。飞机时而云里，时而云外。飞机盘旋接近360度，应该改出进入平飞状态，可教员并没改出，而且，飞机的机头还掉在了子午线下面，进入了转弯俯冲状态。我以为教员要做俯冲跃升，就看着地平仪没吭声。直至飞机速度超过每小时300公里，教员还没退出俯冲；最让我不解的是，飞机还带着15度的坡度。6号空域北面有一座600多米高的山峰，我已经搞不清飞机是朝着哪个方向俯冲，生怕撞到北面的山峰，就说：“教员，高度表指示不到500米，应该赶快改平坡度把飞机拉起来！”
郑铁才听到我的提示，扫了一眼高度表，恍然大悟，猛地一杆把飞机拉起来，拉过天地线还在拉，一直把飞机拉到了垂直向上的状态才停止动作。飞机速度急剧减小，郑铁才却无动于衷，不做任何修正动作。我又不能理解教员的**纵意图了，叫道：“教员，飞机要失速了，快压坡度放头。”
飞机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郑铁才猛地向左压了一个120度的罕见坡度，飞机带着120度的左坡度扎向了地面，高度急骤下降，800米……700米……600米……500米……400米……
我觉得飞机马上就要撞山了，大喊起来：“教员，我们要撞山了，快拉起来！快！！”
郑铁才又猛地一杆把飞机拉了起来，直到把飞机拉到垂直状态，才停止拉杆，飞机速度急骤下降，郑铁才看着却像没看见一样，不作任何修正动作……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教员一定是产生了俯仰错觉，已经无力把飞机**纵到正常状态，再这样飞上一个回合，就要机毁人亡！”
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我左右摇晃了一下驾驶杆，果断地说：“教员，你现在已经错觉，不要乱动，由我**纵飞机！”
郑铁才到底是个聪明人，该认输时就认输，他把手脚离开了杆、舵和油门，将飞机完全交给了我。
我看着地平仪，柔和地压坡度，把机头放到了天地线上，同时加满油门，保持小角度上升……
飞机状态终于稳定下来。我惊出一身冷汗。郑铁才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我们都有一种刚刚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来的感觉，谁也不说话，都长长地了出了一口气。
突然，夜空中响起了一句急促而又刺耳的惨叫声……话音有些含糊不清，话还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坐在塔台车上的路铎立刻询问：“空中谁在说什么？请复述一遍？”
夜空中的十几架飞机都不回答。无线电里静得出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让人感觉是出大事了。
郑铁才对我说：“41，可能有飞机出事儿了。”
我说：“可能是大事儿。”
郑铁才说：“刚才我们也非常危险，多亏你把飞机接过去。”
这时，大队长路铎开始从1号空域依次呼叫夜空中的飞机。
路铎：“113，东桥呼叫？”
113：“113回答。”
路铎：“125，东桥呼叫？”
125：“125回答。”
路铎：“136，东桥呼叫？”
136：“136回答。”
路铎：“121，东桥呼叫？”
121：“121回答。”
路铎：“144，东桥呼叫？”
144没有回答。
路铎：“145，东桥呼叫？”
145：“145回答。”
……
路铎就这样依次呼叫着，一直呼叫到13号空域。在13个空域飞行的教员有12个教员回答了大队长的呼叫，只有在5号空域飞行的苏晓勇和刘铁志没有回答。
我意识到苏晓勇和刘铁志可能发生了一等飞行事故。
大队长又重复呼叫起来：“144，东桥呼叫，听见请回答……144，东桥呼叫，听见请回答……”
大队长一遍又一遍地呼叫，一连呼叫几十遍，苏晓勇也不回答一句话。
郑铁才说：“144出事了。”
我说：“刚才那声惨叫好像是43的声音。”
大队长这时开始命令各空域的飞机立即依次返航着陆。
我们听到大队长命令，马上**纵飞机下降高度，加入起落航线，安全着陆。
我们走回“方块地带”时，塔台车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从夜空中刚刚着陆回来的教员和学员，都抻着脖子，用焦急的眼神望着塔台车上的大队长路铎。
大队长手握话筒，焦急地望着五号空域，还在呼叫：“144，东桥呼叫，听见请回答……144，东桥呼叫，听见请回答……”
团长孙凤树站在塔台车前，目不转睛地望着5号空域，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谁也不敢**近团长一步。
大队长仍然在呼叫：“144，东桥呼叫……144，东桥呼叫……”声音已经嘶哑了，颤抖了。
苏晓勇和刘铁志还是无声无息。
看来，不听到苏晓勇回答，大队长会一直呼叫下去。
大家的心都被大队长嘶哑、颤抖的声音叫碎了……
大队长呼叫了大约20分钟，通讯排长跑步来到团长孙凤树面前，成立正姿势站住，敬一个军礼：“团长同志，一面坡**公社民兵连长打来电话，在他们那里的苞米地里发现一架飞机，请您去通讯车接电话。”
团长孙凤树摆了一下手，和通讯排长快步走到塔台车旁，从一位通讯兵手里接过电话，紧紧地贴在了耳朵上，对着话筒说：“我是二团团长孙凤树，请讲……”
大队长停止了呼叫。机场静得吓人，都在侧耳倾听电话里一面坡**公社民兵连长的声音。可是，民兵连长的声音极小，只有团长一个人能听到。
团长接完电话，思考了片刻，命令通讯排长：“立即给我接通校部张校长！”
通讯排长接过电话，猛地摇了几下手柄，很快就接通了S航校校长张永泉的电话。
团长拿起话机：“报告校长，我是二团团长孙凤树，二团今晚夜航训练发生一等飞行事故，现已在5号空域外侧发现飞机残骸，还有一具飞行员遗体。
校长问：“事故发生多长时间了？”
团长回答：“塔台是22点58分与教员苏晓勇失去联系的。
校长问：“飞机上就教员一个人吗？”
团长回答：“还有一名学员，学员是感觉飞行，第一次飞夜航。”
校长问：“遗体是教员的还是学员的？”
团长回答：“还不清楚。我是刚刚接到事故发生地点民兵连长的报告，还没去事故现场。”
校长说：“一定要请当地民兵帮助我们保护好事故现场！”
团长回答：“是！”
校长又说：“全团马上停飞，进行安全整顿！认**查找事故原因！”
团长回答：“是！”
校长又说：“我明天一早就带着校部工作组坐飞机到二团。没查明事故原因前，不要轻易下结论。”
团长回答：“明白！”
团长孙凤树与校长张永泉通完电话，一脸严肃，眉宇之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向站在塔台车上的大队长路铎下达了只有两个字的命令：“收场！”声音极小，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队长站在塔台车上，向大家高声传达团长的命令：“收场！”
很快，大家就纷纷跨进飞机座舱，争先恐后地开车。机场顿时就打破了沉静，十几架飞机轰鸣起来，开始滑向停机坪。几十辆汽车也发动起来，时不时地鸣着喇叭，列成长队返回二团营房。
我们学员坐在返回营房的大客车上，谁也不说话，都在低着头想心事。我在车上想：“飞机上是两个人，一个苏教员，一个刘铁志，可为什么飞机残骸上只发现了一具**体？是不是刘铁志跳伞逃生了？要不就是教员苏晓勇跳伞逃生了……”
回到宿舍已经是子夜时分，大队长路铎命令全大队立即熄灯睡觉。
我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扭头向右一看，刘铁志的床铺空空荡荡。我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满脑子都是刘铁志的音容笑貌……
团长孙凤树和大队长路铎带着团司令部的两位参谋，坐着吉普车，连夜向事故现场赶去……
佛晓，天空下起雨。雨越下越大。电光闪闪，雷声阵阵。我觉得上苍好像在放声恸哭，为牺牲的战友放声恸哭。
吃过早饭，团里组织一大队飞行教员和飞行学员去飞行事故现场。大家急忙穿上雨衣，坐上大客车，冒雨向5号空域方向进发。天空的雨越下越猛，还拌有雷声和闪电，天地一片昏暗，连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楚。大客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开的很慢，艰难地翻过一座山口，又跑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事故现场。
雨还在下。我们冒雨跳下车，跋涉在泥泞的红土地上。这是一片山坡地，地里种的苞米已经长了一米多高，远远望去，绿油油的。
我想快点知道结果，焦急地走在最前面。我走进苞米地100多米远，终于发现了飞机残骸。
我停住脚步，站在飞机残骸前认**地观察起来：飞机在坠毁的一瞬间解体，飞机机头插入泥土里，仪表板上的仪表指针记录着坠地一瞬间的飞机状态，地平仪上指示飞机是以135度的左坡度，45度的倒俯角坠入地面的。前舱刘铁志的遗体已经被人抬走，只留下一些血肉痕迹，飞机驾驶杆上、油门手柄上、起落架手柄上……都挂着一条一条的血肉丝……惨不**睹……我呆呆地站着，不敢相信生龙活虎的刘铁志突然间就没了。
在飞机坠落的地方，我们只看到了飞机的前舱，而飞机的后舱被巨大的惯性甩到了100多米开外的地方。在那里，我们看到了散落着的飞机残骸碎片。
这时，我们才知道苏晓勇也牺牲了。苏晓勇的遗体也被人抬走了。但他身上背的降落伞还在苞米地上放着，伞带上挂着几条血糊糊的肌肉。
雨，一连下了三天。我觉得，上苍在为失去两名蓝天骄子而流泪悲泣，伤心不已。
飞行事故的原因很快就查明了——飞行教员苏晓勇在5五号空域飞入云中，产生俯仰错觉，**纵不当，导致机毁人亡。
最无奈的是刘铁志，从他临死前的那声惊叫分析，他当时头脑很清醒，并没有错觉，他是眼看着自己和教员同归于尽的。可作为一名“感觉飞行”的学员刘铁志来说，面对这种复杂情况，他没有办法力挽狂澜，稳住飞机状态，挽救自己和教员的生命。
刘铁志牺牲时年仅19岁，入**才5天，前程似锦啊！可一瞬间，“咔嚓”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校长张永泉来到昭通二团，把团长孙凤树和大队长路铎狠狠训斥一顿：“你们做为飞行指挥员，瞎指挥！急躁冒进！天气把关不严！拿飞行教员和飞行学员的生命当儿戏！对一等飞行事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严肃处理！”
孙凤树和路铎毕恭毕敬地站在校长面前，表示愿意接受上级的任何处分。
部队给予团长孙凤树、大队长路铎行政记大过处分。
开完苏晓勇和刘铁志的追悼会，我们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又投入到紧张、艰辛而又充满风险的夜航飞行中。
团长孙凤树和大队长路铎吸取了血的教训，每次夜航飞行都严把天气关，指挥飞行格外小心谨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安全顺利地飞完了起落、特技、航行三个课目，完成了夜航训练任务，用鲜血和生命开创了高原航校夜航训练的先河，为今后夜航训练积累了极其宝贵的经验。
我们24期学员终于飞完了起落、特技、编队、仪表、航行和夜航6大课目，奔赴陆良三团接受高教机飞行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