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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厄运临头

小说:仰望苍穹 作者:山晓字数:6455更新时间:2017-02-12 10:01:56

二道**处在反修防修的最前沿,空军对这里的空中防线非常重视,生怕二团飞行员中有阶级异已分子驾机向苏联叛逃。

“珍宝岛自己反击战”发生后,部队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阶级斗争的弦绷的更紧了。苏丛林不断找人谈话,了解每一个人的思想动态。

部队**机关加紧了对飞行员的政审,发函或派人搞内查外调。

一时间,搞得人人自危,面面相觑。

在飞行干部和教员队伍中,一些家庭出身地主的,资本家的,有海外关系的,从**部队**过来的,这次都被挂了起来,这些人都是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期间参军的老飞行员。一大队的孙玉来副大队长和二中队的刘家全中队长就在其中。孙玉来是****兵,刘家全有海外关系。所谓挂起来,就是不能参加飞行,每天只能干些杂务,诸如搞卫生,刷厕所……逢会就要检讨错误,向**请罪。

一天早晨,我和同学们正要上车去机场飞行,苏丛林急忙跑过来,把我从队伍里叫下来了。

当时苏丛林的表情很严肃。我跟在苏政**后面走,心里就打起了鼓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到了办公室,苏丛林伸手示意我坐下,然后,从军衣口袋里掏出**语录,翻到第3页读起来:“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如果怀疑这两条原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读完,苏丛林合上语录本,盯着我说:“42,经过组织上的调查了解,你父亲是工厂里的头号走资派,态度很顽固,以老**自居,一直不认错,对抗**群众,对抗文化大**,正在车间劳动,接受改造。目前,组织上对你父亲还没有结论。鉴于这种情况,航校****研究决定,暂停你飞行。”

苏丛林说到这里,缓和一下语气,又说:“暂停和停飞是两回事。停飞是永远不能飞行。暂停是暂时不能飞行。等你父亲有了结论,如果是**内部矛盾,你还可以恢复飞行。团里要求你今天就离开飞行大队,去牡丹江航校农场劳动,有汽车送你走。”

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这是**的,耳朵里嗡嗡响,眼睛里往外喷火……半天,我才平静下来,想到马上就要告别飞行,告别蓝天,告别一起飞行的教员和同学,鼻子就酸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愿当着苏政**的面哭出来,低着头说了一句:“苏政**,我这就去准备走。”然后,头都没抬,转身就往宿舍跑。

一冲进房间,我就扑在床上哭起来。我感觉**屈,感觉伤心,感觉不公……我必须哭出来心里才能痛快些。

门开了。我抬头一看,是我的教员郑铁才,神情凝重。我急忙站起来,擦着眼泪说:“教员……我……我还能回来飞行吗?”

郑教员镇定地说:“你父亲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八路,我想他不会有问题。总有一天你会回二道**飞行的。到时候,我还带你!”

这时,苏丛林推门进来了,催促说:“42,团里派的吉普车已经在楼下等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我听了这话,急忙收拾东西。然后,背上背包,拎上手提包,含泪告别了郑教员。

汽车开走时,我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最后看了一眼飞行一大队的二层红楼,在心里说:“我还会回来的。再见,郑教员!再见,孙晓晖!再见,同学们!”

天上的飞机飞过来了,在头上轰鸣而过。我抬头仰望,那飞机上有孙晓晖,有黄明**,有同学们。我对着蓝天自语:“我是为飞行而生的!我是为蓝天而生的!将来我会成为中国空军最优秀的飞行员!等着我吧!”

北京吉普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2点,才到达航校农场。一望无际的黑土地上看不见一个人,荒凉极了。

司机把吉普车停在了农场场部门口。那是一栋红砖瓦房。我跳下车,一手拎上背包,一手拎上提包,站在原地东张西望。

农场院墙两侧写着两条标语。一条是:“备战、备荒,为**。”一条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场部墙上还有一条标语:“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这时,一位身穿旧军装、满脸胡子的人从屋里快步走出来,接过我手里的提包。

司机介绍说:“这是农场的丛场长,是新中国空军的第一期飞行员,和刘校长是同学。”

我一听丛场长是新中国空军第一期飞行员,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眼睛刷地明亮了,精神也抖擞起来,叭地一跟右腿,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场长,二团飞行一大队四中队暂停学员钟四平向您报到,请指示!”

丛场长一阵喜悦,称赞说:“到底是飞行学员,训练有素啊!”

我随着丛场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很破旧,墙上挂着一张**像,墙边堆着不少农具。

丛场长说:“刘校长给我打过电话,说你在农场劳动的关键问题是保证身体不能出现伤病。我想了想这里的活,干脆你去放羊吧。我们有100多只羊,一会我就带你去羊圈。”

我一听就紧张起来,急忙摆手说:“场长,我是在城里长大的,没放过羊,让我上下子指挥100多只羊,**两个飞行大队的人还多,怕是完成不了任务。能不能把这100多只羊分成两个大队,让我先指挥一个大队?”

丛场长听了就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是把羊当**了。羊和人不一样,既不要你训练它们立正、稍息、齐步走,又不要你带领它们早请示、晚汇报、天天读。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学飞行简单。再说,那里还有一个老羊倌,让老羊倌先带你一段时间。”

丛场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而且,丛场长的话还把我刺激了一下,心想:“做为一名飞行学员,连死都不怕,难道还被100多只羊吓住吗?”

想到这,我跃跃欲试,急切地对丛场长说:“场长,你现在就带我去羊圈,我现在就想去放羊。”

丛场长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才像个飞行员的性格。走,这就跟我走。”

我背上背包,跟着丛场长走出去场长办公室。

走出场部院门,绕过房山,我看到了房后停着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农机,几个当兵的正在机器上做维修保养。

我好奇地问:“我们农场有多大?”

丛场长说:“大得没有边。北大荒就是地多。”

羊圈在场部南面,几间干打垒的土房,四周用木栅栏圈起来一个大院子。

我和丛场长一进院门,一只黑褐色的长得跟狼一样的大狗,狂吠着冲了过来:“汪、汪、汪……”

我以为是一只狼,吓得一惊,赶紧扔掉提包,侧身持拳,摆出与狼搏斗的架势。

屋里有人用粗犷的声音高喊一声:“狼仔!”

那只狗听到屋里的喊声,不再狂叫,乖乖地蹲下,昂着头,耷拉着长长的舌头,盯着我和丛场长。

我这才放松下来,从地上拾起提包。

这时,屋里喊“狼仔”的那个人已经来到了我和丛场长面前,是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腰板挺拔的老汉,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老式军装。

丛场长笑着介绍说:“王主任,这是给新派来的小羊倌我,从前是二团一大队的飞行学员。这是老羊倌王九洲,从前是校部训练处射击主任。”

我听完介绍,向王九洲敬个军礼:“王主任,二团飞行一大队四中队学员钟四平向您报到!”

王九洲上下打量我一番:“嗯,像个飞行员的样。”

丛场长在一旁介绍说:“王主任是中国空军的飞行前辈,战功赫赫。抗战期间,驾驶P—40飞机击落五架**寇战机。抗美援朝时,驾驶拉—11螺旋桨战斗机击落两架美军F—86喷气式战斗机。49年开国大典那天,驾驶P—51战斗机编队飞过**上空,接受**、朱总司令的检阅,是中国空军的首屈一指的王牌飞行员。”

王九洲连连摆手:“什么首屈一指的王牌呀!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老皇历了。现在,我是落地凤凰不如**,老羊倌一个,整天只能和狗、马、羊相依为命。”

我听到两位飞行前辈的对话,心中受到强烈的震撼,想不到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兵,竟然击落过五架**本战机,两架**战机,有如此令人羡慕的辉煌经历。

王九洲说着,缓步走到“狼仔”身边,伸出手,亲昵地抚摸着“狼仔”竖起的耳朵:“别看它长得大,才十个月,是我从陆军**部队的军**训练基地抱来的,当时出生才二十天,人家不愿给呀,我好说歹说才要到手。它的父母都是军**之王,架子好,毛色漂亮,绝顶聪明。‘狼仔’肯定也错不了。”

王九洲把脸转向我:“小钟,以后你放羊就带上它,两只狼都不是它的对手。记住,每天早饭别忘了找炊事员要骨头,光喂包米面糊糊不行。很快,你和狼仔就会成为好朋友。”

我听到王九洲这么一说,马上就对狼仔产生了好感,走过去,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耳朵。

狼仔很友好地看着我,耷拉在外面的舌头上下蠕动着,呼呼地喘气,身体一动不动,很是驯服的样子。

我跟着王九洲、丛场长向前走,‘狼仔’就紧紧跟在了我身后,一步不离,很忠实的样子,好象把王九洲刚才说的话都听懂了,把我当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再往前走,我就看见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那马见到王九洲,就扬起头,张开嘴,“咴咴”地叫起来,四只蹄子也欢快地弹跳起来,异常兴奋,摆出一付要和主人亲近的神态。

王九洲走到枣红马面前,把缰绳从桩子上解下来,摩挲着飘逸的马鬃,对我说:“这军马叫‘大红’,解放战争立过大功两次,在枪林弹雨中送过情报,救过一位营长,身上还有弹片没取出来。这些,它的档案上都有记载。现在‘大红’老了,我们不能忘了它的战功,要为它养老送终。记住,每天早饭到食堂要五个煮熟的**蛋,拌上豆饼和**料喂‘大红’,这是丛场长的指示,食堂的人都知道。再有,放羊时,把‘大红’也带上,这马可以骑,但不许用鞭子抽。”

听王九洲这么一说,我对“大红”也有了好感,走到“大红”面前,轻轻地地摩挲着长长的马鬃,**想立刻骑上去和它亲近亲近。

王九洲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明天放羊,配上马鞍子和脚蹬,你可以骑个够。”

离开马厩,王九洲和丛场长又带我去羊圈。100多只羊看见我们,都朝我们涌来,“咩咩”地叫着,围着我们蹭来蹭去。

王九洲不停地用手抚摸着羊背,边摸边对我说:“这些羊又温顺,又通人气,你很快就会和它们成为亲密的战友,难舍难离。”

丛场长走后,王九洲就向我传授放羊的经验。从羊的习性性情、生活规律讲到怎么样与羊相处,讲得绘声绘色,有板有眼,俨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羊倌。

新的生活开始了。我和王九洲,一少一老,整天与狗、马、羊为伍,以北大荒的**地为战场,悠哉,游哉。

但这里是中国,是空军,不是世外桃源。

清晨5点,嘹亮悦耳的起床号吹响,把我从梦乡中叫醒。我揉一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叠被子。

这时,王九洲早已起床,正在外面打太极拳,一招一式做得都很到位,心、眼、手、脚配合默契,俨然是一位太极高手。

5点50,我们一老一少带上**语录,并肩跑步去场部会议室,与三十几个老兵在一起做“早请示”、“天天读”。

之后,一起去农场食堂吃早饭。饭后,我去厨房,找值班炊事员,把五个煮熟的**蛋和两根骨头带回去。先喂“狼仔”骨头,再喂“大红”**蛋。我把喂它们“特食”当做一种精神享受,有一种当家作主人的快乐感和自豪感,看着它们嚼得津津有味,自己嘴里也觉得好香,也像在吃着山珍海味。

“大红”和“狼仔”吃完“特食”,我就把羊赶出圈,和王九洲一起出去放羊。

我骑着“大红”,带着“狼仔”,挥舞着牧鞭,赶着羊群,哼着悠扬悦耳的歌曲,迎着灿烂的朝霞,走向北大荒辽阔的大地。这时,我的心情好极了,觉得自己像个率领千军万**三军**帅,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春天来啦!沉睡了一冬的雪兰河苏醒了,清澈的河水闪着碧波在绿色的大地上欢快地流淌着,一路唱着春天的歌向大海奔去。春光明媚,空气中氤氲着泥土的芬芳和花**的清香,大地一片生机盎然。翠绿的**地上开满了**的蒲公英。远处,原始森林无边无际,郁郁葱葱。青山连绵起伏,层层叠叠。蔚蓝色的天空上,朵朵白云在自由自在地舒展腰身,变幻着千姿百态的模样,时而像万马奔腾,时而像波涛翻**,时而像羊群涌动,时而像大河奔流……让人生出无限的暇想。

我躺在**地上,嘴里衔着一棵**,起伏的胸膛上放着一架“初教-6”飞机模型,望着湛蓝的天空,望着瞬息万变的白云,望着排着“人”字飞行的雁阵……云雀和百灵也不时从头顶欢唱着飞速掠过。五颜六色的蝴蝶围绕着野花上下飞舞,辛勤的蜜蜂落在花蕊上专心致志地采蜜。羊们在大地上悠闲地游荡,时而啃食几口青**,时而又去河边饮水,时而还要发出一阵阵“咩咩”的叫声。“狼仔”一动不动地蹲在一边,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主人的安全。“大红”在一旁悠闲地漫步,安逸而又从容。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用心灵去啼听大自然的声音。地下的蚯蚓轻轻地蠕动。地上的小**破土而出,发出沙沙的生长声音。蝴蝶在扑闪着翅膀。蜜蜂在颤动着薄翼。雪兰河的流水在潺潺流动,像从远处传来悦耳的琴声。天上飞翔的小鸟在啾啾地鸣唱。这一切,宛如美妙的天籁之音,令人陶醉。我沉浸在大自然神奇的交响中,不知不觉地竟走进了梦境——

我驾着一朵白云飞回了二道**机场。我一走进飞行一大队的二层红楼,孙晓晖在楼厅里把我紧紧抱住,一阵战友式的亲热拥抱。

孙晓晖说:“42,我天天做梦想你啊!”

我说:“我也天天想你,所以我驾着白云回来看你。”

郑教员走过来说:“42,你回来的正好。苏政**说,你父亲‘走资派’的帽子被组织上给摘掉了,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部队已经决定恢复你飞行,今天的飞行计划都订好了,现在就跟我进场飞行。”

我听到这个消息,热泪盈眶,激动地蹦了起来,高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机场上,我把飞机滑到了起飞线,转头看了一眼塔台车上的指挥员,竟然是飞行副大队长孙玉来。耳机里又传来孙玉来亲切熟悉的声音:“一轮红**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霞光万道照亮了秀美如画的三江平原。我们**的**战士精神焕发,昂首阔步踏上了绿色的战鹰。此时此刻,箭在弦上,整装待发,准备在**蓝天上接受伟大领袖**的检阅。伟哉!壮哉!”

孙玉来用他那金属般的膛音发出了口令:“坚定正确的**方向,42——5号空域起飞!”

我回答:“42明白,5号空域。”然后,目视前方,松开刹车,加满油门。飞机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蓝天上,我憋足了劲,**纵飞机一阵大闹天空:斤斗,半斤斗,半**,横**……

飞行时间到了。

孙玉来副大队长命令:“42时间到,立刻返航。”

我望着蓝天白云,觉得没飞够,一步三回头地驾机返航。

飞机两点接地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李小响的教员那句话,就向指挥员请示说:“挖山不止,连续!”

孙副大队长回答:“发扬愚公移山精神,可以连续!”

我二话没说,又加满了油门。飞机很快达到了离地速度。我拉杆,飞机却不抬头,杆很轻。我想:坏了!一定是飞机的**纵系**失灵!我急忙收回油门,抱死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飞机冲到了机场边,眼看就要冲进壕沟……

我一着急,醒了。手里,还紧紧抓着“初教-6”飞机模型。

眼前是蓝天白云。我躺在大地上。蓝天上,白云悠悠。地上,羊们在吃**。身边,“狼仔”一动不动地蹲在他身边。

王九洲骑着“大红”来到我身边,一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小钟,刚才做梦上天飞行了吧?”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问:“王主任,您怎么知道呢?”

王九洲大笑起来:“你说梦话了,是飞行术语,声音洪亮,很远都听得到。”

我晃动着手里的飞机模型:“王主任,我现在一做梦就是上天飞行,梦不到别的。”

王九洲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很正常。我像你这个年龄时和你一样,睡觉一做梦就是上天飞行,打**本鬼子的飞机。那时候,一天不摸驾驶杆,就觉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吃饭都不香,就像着了魔。”

我说:“王主任,您给我讲讲当时打**本鬼子飞机的故事吧?”

王九洲听了这话,垂下头,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在**空军……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一脸渴望地哀求说:“王主任,你就给我讲讲吧,我特别想听空战的故事。”

王九洲不屑地说:“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有什么可炫耀的。”

我说:“这不是炫耀,这是对我们年青一代进行**英雄**教育。”

王九洲听了这话,慢慢地抬起头,遥望着天边灿烂的火烧云,半天才说:“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说:“那就今天晚上讲。”

王九洲想了想说:“好,晚上熄灯后讲。”

  山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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