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垦的家就在向阳坡部落中央的大方屋前面。一溜有十多间草房连在一起,显示着这家人口兴旺的景象,熊垦住在这排草房的最左端,因为他是老族长第三房的长孙,前面几房也有孙子,第三房的地位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熊垦的住房门边有一棵苦楝树,枝繁叶茂,横伸的大枝可以为茅屋遮风雨,树顶还有一个喜鹊窝。这是熊垦十二岁时与伙伴们用苦楝籽打架打输了,从山边挖回家栽上的一棵树苗,他盼望着树苗长大,长出又多又大的苦楝籽,用这棵大树的苦楝籽与伙伴们交战一定会让他们心惊胆颤,落慌而逃。
他盼着,望着,想着,常常抚摸苦楝树的主干,与它说话,给它讲故事,希望它快点长大。七年过去了,苦楝树长大了,站在后山就可以看到自己手植的苦楝树,这棵树成了远望时全村最醒目的大树。可是,苦楝树籽又大又多的时候,用它打架的日子已过去了,童年已不再来了。他现在只参加格斗,参加战争,用的是长矛,是弓箭。“我的苦楝树,我的梦。”他常常站在苦楝树下,仰望树顶的鸟窝,回忆儿童时天真快乐的时光。
他现在很不快乐,部落的人都夸他勇猛,聪明,出落得与祖父年轻时一样,凭能力,可以成为祖父的继承人。但是,同人们习惯于承认让嫡长子接任王位一样,部落的大多数人也倾向于让祖父的嫡长孙接任族长,也就是要让的堂哥当族长。可堂哥不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战技智力,远远赶不上他,族人们常常当着他的面说:“你要是老族长的嫡长孙该多好啊!”
望着苦楝树,想自己将来的日子,熊垦很迷茫,很困惑,他亲眼看到了当族长的威风,他希望人们推选他任族长,但仅仅因为是族长第三房儿子的后代,在推选过程中的分量就要低得多。
早雾正悄悄地消散,露出湿漉漉的芦苇屋顶,一部分凝成露水,湿润了道路和屋边的青草。家家的屋顶上冒着炊烟。族人们纷纷离开住房,有的去捕鱼,有的去打猎,有的去放牛羊,有的去看管水田的秧苗。圈养在坡边上猪圈里的猪也“嗷嗷”的叫了起来,人们打开木栅栏,让猪到田野湖边找一阵野食再赶回喂食,狗也到处找食物。只有小孩还在睡懒觉。
人们走后,周围一片寂静。“哦兮。”熊垦唤了一声,一条大黑狗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过来,扑上去,前腿搭上了他的腰,要用**他的脸。哦兮是他给这条大黑狗取的名字。
“下去,没心情,人是不会象你一样永远快乐的,跟我到后山去溜溜。”熊垦呵斥道。
哦兮明白主人今天心情不好,它跟在主人的面后,乖巧地低头随行,不敢像平常那样蹦蹦跳跳。
他来到后山,后山是一遍树林,因为离部落较近,没有什么野兽,只有各种飞鸟在这里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后山脚下是一条小溪,过了小溪是一片田野,那里种着水稻,秧苗在阳光下绿得闪光。
熊垦坐在一棵古松粗大的横枝上,闷着头什么也不看,哦兮蹲在树干旁,警觉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一只野鸡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哦兮追了过去,迎面却来了一位年轻女人。
“哦兮,是我,放乖点,不要作声。“年轻女子拦住哦兮,拍着它的头,哦兮真的不动了。
“垦,你爬到树上干什么,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来了两个荞麦馍,下来吃吧!”女子招呼熊垦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到后山采桑,老远看见你坐在树上,肯定有烦心的事,所以过来与你说说话,让你开心,我是最心疼你的。”女子笑着说。
“你老远看见我,扯谎吧,树枝这么密,我在上面都看不到,你还看得到我?”
“看不到你,我看得到哦兮呀,还有我的心里想着你呀,是不是?”她拍着狗的头,狗用舌去舔她裸露的长腿。
“你说你是采桑的,怎么没看见你的竹筐?”
“筐子放在桑树下嘛,难道你这松树上有桑叶采呀!”
“就你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
“你不怕豺狗吃了你?”
“我这人肉毒,豺狗不吃。”
“是不做人味吧!”
“你怎么这样说你的嫂子,在你们部落,你嫂子可不是马虎人。”女子生气了。
“我是说着玩的,嫂子千万别生气,谁不知道我大嫂是百里挑一的,又漂亮又能干。”熊垦从树上溜下来,笑脸迎接嫂子。原来这位青年女子是老族长的长房长孙媳妇。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家熊垦向来对我最好,最体贴我。”大嫂笑了,递上荞麦馍,拉熊垦在树根上坐下,见他的披发上有树叶,轻轻摘去。
“其实我不饿,我不想吃。”
“你就是胀得再饱,嫂子给你的馍也得吃。”
她在熊垦的背上拍了两下,手扬得很高,但落得很轻。
熊垦吃着馍,大嫂坐在对面,眼盯着他,眼睛里好象要滴出什么似的看得他很不好意思,他低下头。
“垦,不瞒你说,我自从嫁到向阳坡来,觉得全部落的青年人中,数你最出色,要是由我自己挑选,我就只有选你。我的那个人太无能了,还想当族长哩!哪一点比得**,我真心希望你能当上族长。”
“那是我大哥,你怎么在背后说我大哥的坏话。”
“不是坏话,是实话,你比他强,我看不上他,我为你不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当不当族长没关系,只是我觉得我们部落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既有江东的扬越人为敌,又有北方的商国人威胁,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族长带领部落强大起来,将来恐怕守不住我们的祖坟。”熊垦忧虑地说。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大哥软弱,又没本领,如果你当族长,一定比他强。”
“我太年轻,也没见过大场面,不敢接这样的重担。”
“盐只有越吃越多的,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经的事多。算了,不谈这些不开心事,谈谈我俩的事。”
“我俩有什么事?”熊垦装作不懂。
“你装傻!我直说了,我早就喜欢**了,正好今天是个机会,有缘分碰在一起,我要你要我,就现在。”
“那怎么行。”其实熊垦早就意识到嫂子找他的目的。
“你吃了我的荞麦馍,现在我要你吃我的两个真馍馍。”大嫂一下坐在他的身旁,拉着他的手很幽默地说。
大嫂只有腰间围着麻织短裙,丰腴的胸脯上一双高耸的**房非常诱人,没奶过孩子的**像红葡萄贴在坚韧的大**上。南方女人在热天都是只装短裙的,熊垦见到各种各样的**房,最不欣赏那些奶过一群孩子而象**猪不下崽后下垂的瘦瘦的**房。确实,每次看见大嫂的这双**房,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来吧,我难道还不够主动吗?是不是看不上我。”大嫂已经在喘息了。
熊垦再也控制不了这种刺激,解下大嫂的裙子铺在草地上,生平第一次与女人有了那种事。
“以后怎么办?”看来大嫂很满意,余兴未尽。
“什么以后怎么办?”
“装糊涂,是仍这样偷偷摸摸还是**脆和你住在一起。”
“不能住在一起。”
“我们部落伯伯跟弟媳相通的,叔叔偷嫂嫂的还少了,又不是什么丑事,部落内是允许的,还不是为了种族更兴旺,只要不超越辈份关系就行。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如果当初是我到你们部落抢亲,我首先抢的就是你,现在你已经是我嫂子了,我只有再到你们部落抢另一个,我不愿意明偷自己的嫂子。”
“我明白了,你还是瞧不起我。”她生气了。
“我……”熊垦说不出话来。
“我哪点配不**,又没生过孩子,年龄还小你一岁哩!你再到我们部落去找,看谁比我强,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大嫂穿上裙子,“我还会缠着你的。”她边走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