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先生敬启:
当您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斯泰尔先生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上,能够与斯泰尔先生这样的赛车好手同台竞技,着实是我毕生的荣幸,但是,战场非兄弟,举手无父子,这样的话想必您也听说过,时代的天堑早已经将我们隔绝开来,对斯泰尔先生和您的敬仰也不能成为我放过他的理由。所以,如果想要再见到那位毫无心机的草履虫的话,请让利维坦来时代广场见我们,一个人。
Assassinator敬上
“这样的语气可不是敬上的样子啊,”莉莉安皱眉,“简直就像是仇家讨债。”
头儿将信纸折叠塞进自己的怀里,先前的场景逐渐浮现,在黑基能源中心,头儿看着斯泰尔的派克峰如同野马一般绝尘而去,猩红的尾灯在道路上勾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痕迹,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飙车,但是当爆炸声和交火声响起,头儿才隐约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对方的圈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那少得可怜的高纯度能源,而是那个一根筋的斯泰尔。
另一方面,黑鸦拥有独立意识的超智能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隐秘,诸多势力都在虎视眈眈,Assassinator所效命的组织,应该也只是其中之一吧?擒住斯泰尔从而强迫自己一行人放弃利维坦,比进攻黑鸦总部要安全的多。
“真的要把利维坦派出去?”比索对着头儿询问道,“现在的利维坦思维很混乱,根本无法完成基础的语言表达,就连体内的格斗程式也混乱不堪,这样的他派出去,我怕.......”
“格斗程式也出现问题了?”头儿皱眉,在和美杜莎交战之后利维坦的状况便每况愈下,如同一个果敢的战士被不相关的杂念所困扰,再无法进行英勇的战斗。
“现在的利维坦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我们要从他嗷嗷待哺的哺**期开始重新培育它,教给他语言,表达,感情,是非和战斗。”莉莉安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这下可好,黑鸦的科研人员成了哺育孩童的保姆了。”
“对方的目的明显就是利维坦,要不要向高层求助?”比索问道。
“先生,”老三二一走到头儿面前,无视比索两人的意见,对着首领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朗基努斯的弹药已经完成填充,黄之死亡和千荆棘之枪重新置入利维坦的体内,要让他出发吗?”
头儿叹了口气,Assassinator的目的,应该就是利用斯泰尔做筹码逼出利维坦吧?
耳朵上的对讲机开启,头儿用低沉的声音下达命令:“机械军,出动。”
莉莉安和比索面面相觑,原以为头儿是在向自己征求意见,没想到只是在通知自己罢了,自己的诸多计策,现在竟然像废话一样,从前的头儿不会这样无视自己,看来斯泰尔的安危,他真的是很在乎。
甚至不惜用前途无量的利维坦做赌注。
黑鸦的楼顶张开,密集的黑影如同离巢的乌鸦,在蔚蓝的天际发出轰鸣,三二一对着身后的侍从下达命令:“巴格达电池启动,利维坦开始运载,目的地,时代广场。”
头儿进入电梯,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中,比索歪了歪脑袋,信件上的名字历历在目,米迦勒先生,真是个好久好久都没有听说的名字。
“我们这是要去哪?”漆黑的运载车厢里,利维坦低声的问头儿,硕大的机械手掌死死地握住头儿的胳膊,虽然是身高超过两米的超智能,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未来满是迷茫。
“去救你的哥哥。”
“哥哥?”利维坦明显的一愣,“什么是哥哥?”
“就是那个为了你愿意把命都搭上的人。”头儿面无表情的回答,如果斯泰尔知道自己亲手把他的弟弟送到了时代广场的绞刑架上,只怕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时代广场。
“斯泰尔先生真是不老实。”Assassinator笑笑,将黑色的皮带又勒紧了几分,坚硬的皮革在斯泰尔的手腕上越勒越深,粗实的手臂很快就变得青紫充血。
当青铜柱弯折,那个路障一样的男孩第一时间将斯泰尔从车里拖了出来,在完成必要的止血措施后,动作粗暴的将草履虫绑在了青铜柱上,那些皮带如同恶毒的蛇,死死咬住斯泰尔的手腕和大腿,使他如同被钉死的耶稣一样不能动弹分毫。
“真是卑鄙的瘪伯。”斯泰尔愤愤的骂道,嘴唇因为脱水而干燥破裂,好像是干燥的撒哈拉沙漠。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你,草履虫先生。”烈日下的声音令得斯泰尔瞬间暴动起来,他开始疯狂的挣扎咆哮,坚硬的皮带深深地割开他的皮肤,猩红的鲜血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斯泰尔死命的呲牙咧嘴,如同要将面前的人撕碎。如同肉团一般的手掌按住斯泰尔的脑袋,怪异的触感如同被切掉触角的章鱼贴在他的脸上,令得斯泰尔几欲作呕。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那人发出桀桀的阴笑,佝偻的身体中满是猥琐与阴狠。
斯泰尔已经失控,恐怖的力道令得整个青铜柱都开始剧烈晃动,他怎么会忘记,他怎么能忘记!这是那个他做梦都想杀掉的混蛋!是他愿意坠入地狱也要让他万劫不复的恶鬼!是那个罪该万死的畜生!
卡拉萧克*潘,那个害死自己弟弟的**!
“看见您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卡拉萧克得意的笑着,红色的披风如同赤红的血披在他的身上,那双阴冷的狼眼配合着没有手指的手掌上下划动,令人说不出的畏惧与厌恶,在他的身后,那个路障男孩亦步亦趋,像是跟着猎人的忠狗。
“假肢技术已经如此发达,完全可以为我创造一副更完美的手掌,可我依然愿意捧着我这光秃秃的手腕入睡,”卡拉萧克得意的一笑,“十几年前,你把我的手按在车上,一刀一刀的切断了我的手指,让我的双手从此孤苦无依,这笔账,我可一直都记着。”
“你把我的弟弟绑在车上,一刀一刀的割裂他的身体,这笔账我也记着,”斯泰尔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别让我从青铜柱上下去,不然我会把你生生的撕成两半。”
“可是你没这个机会了,”卡拉萧克伸出光秃秃的手掌握住自己的下巴,“你断我十指的耻辱,我要用你的鲜血来洗刷!”
“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侮辱。”斯泰尔冷笑。
“那这句话呢?”卡拉萧克一字一顿,如同在念诵《圣经》中的箴言,“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把你珍视的东西一点点撕碎。”
他无视近乎疯狂的斯泰尔,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你的新弟弟,是叫利维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