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凤翻一个身,打断了关山的遐想。他看她一眼后,便关了灯睡去,可脑子里又勾起了另一种回忆……1989年,他当销售员没一个月,销售部经理要他到河南洛阳市联系一笔床单销售业务。他住在洛阳市中心商场旁边的一家旅社里。旅社的一个服务员生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他一见到她,便又一见钟情的感觉。于是,他主动询问她的名字,并想方设法同她套近乎、献殷勤,给她送小礼物,请她下馆子吃饭。一来二往,两人有情了,便在第七天的夜里,他把她哄到了床上,占有了她的身子。第二天早上,她哭着说:“我现在是失身的人,你打算怎么办?”他以为她要敲诈一笔钱,便问她要多少。她答:“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那种人。我是说你打不打算娶我?”他听了一惊,觉得出乎意料。他原本只是想同她玩玩,满足一下生理欲望,根本没考虑在异地它乡找个妻子。于是他搪塞道:“结婚是人生中一件大事。我们两人认识这么短,彼此的情况还不了解,现在要我表态娶你,这恐怕太快了吧!?”她说:“可是,你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来,我们哪有相见的机会呢?”他说你放心我会来的。过了两天,他出差任务完成了,要返回朝阳市。临行的时候,她来到他的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然后咬破右手的食指,在手帕上写下“解凤”两个血红的字。
他被她的行为感动了,回到厂里后过了两个月又向经理申请再到洛阳出差。这次出差他仍然住再这家旅馆里。解凤见他果然来了,便非常高兴,但同时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她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他虽然有24岁的年龄,可大学毕业不久,工作不顺,事业无成,自己就像飘浮不定的浮萍,有何条件结婚生子。更重要的是的确对这个女孩子一无所知。怪只怪自己糊涂,控制不了欲望,以致作了她美貌的俘虏,弄成眼下这难以收拾的局面。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首先他怀疑她的品质,两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一是怀孕是不是假的,二是怀孕会不会是别人的种;其次他想推卸责任,根本不承认同她有任何关系;再就是什么话不说,一走了之。正当他的心态处于十分复杂的时候,她对他说:“怎么不高兴呢?有了自己的骨肉,应该高兴才对。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怀疑我骗你?我告诉你:我是本分人家的姑娘,不会骗人的。我已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而且也有很强的反应。你可能还会想,这孩子不是你的。这更不用你担心,将来孩子出世后,可以做验血检查的。如果不是你的孩子,我抱了走就是。当然,你也可以根本不承认同我有任何关系,甚至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你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谁叫我怎么天真,信了我的直观感觉。我自打见到你后,我就感觉你是一个负责的人,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是一个值得我爱的人。”
听了她这一番话,他一下子对她生出爱怜之情。她的话不仅市他否定了他对她的怀疑,而且是他看到了她善良的品性。于是,他换了一种温和的眼神望着她,忧郁地说:“我的条件很差,自己养自己都难。我担心你跟了我,早早地生个孩子,会有吃不完的苦。”她说:“我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我是苦出来的姑娘,因此我不怕苦。再穷再苦,只要两个人齐心过日子,心里都会是甜的。”他说:“可我们相距两地,路途遥远,这怎么办呢?”她说:“我跟你去就是了。”他说:“如果找不到工作怎么办呢?”她答:“找不到工作。那我就上街卖牛奶、卖卤鸡蛋,保证自己能养活自己。”他无话可说了,从心里默认了这桩婚事。在厂工会的帮助下,经过短暂的筹备,他弄到了一间单身宿舍。于是,他将她从洛阳接来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七个月后,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婴出生了。他十分高兴,给儿子起名叫关世界。儿子一岁后上了托儿所,他便托人给妻子在商场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与妻子生活久了,他便全面熟悉了她的性格、志向、和内心世界。她传统、保守,对新生事物没有感知欲望;她敬夫、爱子,对家中生活克勤克俭;她胆小、知足,对自身利益没有太高追求……,按说,这种性格落在女人身上,应算是一种美德,中国几千年传统道德对女人的衡量标准不就是这些吗?按说,作为男人,对有一个具有这些性格特点的妻子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可是,不知怎的,他对妻子慢慢生出一些不满来。他不知道她错在哪儿或怀在哪儿,他只感觉到他对她产生不了激情或强烈的爱恋。但他割舍不了她,抛弃不了她,十几年的共同生活,她就像他用惯了的一件生活用具,虽然旧了,虽然没有光彩了,可要把它丢了,却又舍不得。所以,在场面上,在人前人后,他还是把她捧在手上,尊重她,给她面子,让她独享着“关夫人”的光环……
关山想着想着,便慢慢进入了梦乡……他被生意场上几个朋友带到一个娱乐宫,这里美女如云。他们来到豪华喧嚣的舞厅里,不等找地方坐下,便有一群穿着薄如蝉翼的连衣裙的绝色少女蜂拥来到跟前。一个颇似关之琳长相的姑娘挽起他的手臂说:“先生,我情您跳舞。”他和她下到舞池,搂抱着跳起了交谊舞。透过若隐若现的灯光,他瞧见她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那小巧嫩滑的双手由开始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变成双手围吊在他的脖子上;她那桃花般的脸蛋慢慢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她那挺起富有弹性的**轻轻地**他的胸膛……他控制不住了,将她越搂越紧……“先生!”她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您好激动啰!要不要到小包房去?”他二话不说,跟着她来到舞厅外围的一个小包房里。包房里灯光幽暗,满是令人兴奋与想象的色调。她将门关上,然后手脚麻利地脱去连衣裙。他瞅着她那**迷人的胴体,不禁浑身颤栗……“先生,您是怎么的嘛?傻看**吗?”她走到他跟前,替他解衣服,口里挑逗着说:“春宵一刻值千斤嘛!我陪您好好玩玩,保您满意!”他感觉到她的手从他的上身往下身游走……于是,他将她放倒在长长的沙发上……
他惊醒了,知道梦遗了,不禁在心里琢磨道:“好长时间没有过梦遗的现象,今天怎么了?难道是满汉全席中那道‘牛鞭枸杞乌龟汤’起的作用吗?”他被梦中的情景陶醉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