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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上上签的福音给关河带来了好心情，他将官场的失意抛到了脑后，照常按时上班。他走进办公室将卫生打扫完了，然后倒杯开水坐下来正准备喝时，所办公室主任走进来对他说：“市委办公厅打来电话，宰书记找你有事，要你马上去市委。”他感到莫明其妙，一时不知所措。他愣了半天，忽然想到那次宴会上宰东说有问题要请教他，这才心里有点谱。不过，他终究猜不出宰东会向他请教什么问题。稍稍冷静一下后，便骑上自行车向市委赶去。他在市委大院前见武警哨兵威武地站在哨亭前，便胆怯地徘徊着。过了一阵，他还是往里走。哨兵拦住他，要他到值班室里登记。值班室里一个40来岁的人朝他瞧了瞧，问：“你有什么事？”
关河：“我找宰书记。”
“找宰书记有事吗？”
“是宰书记找我有事。”
“啊！”那人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是那单位的？”
“我是市农科院蔬果研究所的。”
“你贵姓？”
“我姓关，叫关河。”
那人拿起电话拨号。“周欣秘书，有个叫关河的同志找宰书记，可以进来吗？……那好。”那人放下电话，放关河进了大院。
关河来到办公大楼前，又一道岗哨拦住他。他说明来意，值班人员要他在登记簿上登记。他登记后，那人告诉他宰书记在858室。
关河乘电梯来到8楼，找到858室，轻叩了一下门。门里传出一声“请进”，他便推门走进去。周欣见他进来，便站起身对他说：“书记在等你。”说着将他引进里面的一间大办公室里。
宰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阅处文件，见关河进来，便站起身同他握手，然后要关河坐到沙发上。周秘书从外间端上一杯茶给关河。宰东对秘书：“你打电话请农业局局长立即到我办公室来。”
秘书退出。宰东笑着问关河：“抽烟吗？”
关河：“不抽。”
宰东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将烟轻悠悠吐出：“你是节约钱还是为身体健康？”
关河不知如何回答好。
宰东：“过去有一个女人嫌丈夫吸烟花银子，心态不平衡，便想了一个法子。他买了一个小口的大罐子，只要丈夫花多少钱买烟，她便向罐子里丢进同样的钱。日积月累，到年底时将罐子里的银子倒出来一数，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她高兴得很，于是再不嫌丈夫吸烟了。”
关河听了一笑，紧张的情绪放松了许多。“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学抽烟了。”
“你不怕你那位厉害的夫人。”
“按书记刚才讲的办法做，吸烟能攒钱何乐不为呢？我相信她一定会感谢我呢！”
宰东哈哈一笑：“这么一来，我不但不是教唆犯，而且还是功臣罗！”
两人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刚停，周秘书引着市农业局长马平走进来。宰东示意他坐下，然后介绍：“这位是市农科院蔬果研究所的关河同志。这位是市农业局局长马平同志。”
关河与马平握手。
宰东：“前不久，我和马局长一起到山东考察。给我的启示是：山东的农业近几年发展很快，而起龙头作用的是水果。过去，山东的水果产值只占农业总产值的30%左右，而现在一跃占到了50%以上。这个变化很大。而我市在全省也是一个农业大市，也生产水果，且水果种植面积接近农业种植面积的一半，可产值却只占农业总产值的20%。近10年来，这个产值比一直没有变化。相对山东而言，我们的水果生产效益太差。如果这种状况不改变，那么我市提出的农业产值在5年内翻一番的目标就很难实现。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市水果产值不高的原因是什么，应采取怎样的措施才能改变这种状况？今天，我专门请关河同志来，主要是想听听这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关河呀，这就是我请你来的主要目的。”
关河略思考了一下，便说：“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讲错了，请宰书记、马局长批评。我市水果产值不高的原因有四个方面。第一，水果品种单一。我市的水果只有苹果、梨及少量的桃，这已不能满足消费市场的需求。随着物流市场的繁荣，国内外一些有名的水果都已流入我省水果市场，占去了大量的销售份额。第二，水果质量低劣。我市目前种植的这几种水果，都有近20年的历史了。因没有资金投入，果树都没有得到改良，因而几种水果保持着一贯的品质：桃不大，梨不嫩，苹果酸。这自然失去了市场竞争力。第三，在经营管理上，品牌意识差。山东的果农将自己的水果进行分档包装，分别定价，质量好的价格高，质量低的价格低，努力创造自己的品牌，不断拓展销售市场，保持稳定的销售态势。而我市果农对自己的水果不分优劣，大呼隆甩卖，不讲经营效益。第四，政府市场监管的力度不大，服务意识淡薄。我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建立一条强有力的销售渠道，整个水果销售完全处于一种小农作坊式的状态。果农自找销售商，销售商为了追求最大利润，对水果价格狠命地砍杀；为了使水果早出手，果农又相互降价以赢得销售商。这样一来，我市的水果产值怎么能够上得来？面对这样的局面，市政府一直视而不管，没有采取一定的引导措施。”讲到这里，他感到不安，马上改变语气：“当然，政府也不是完全没管，只是研究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不够及时。”
宰东露出兴奋的表情：“马局长，关河同志的分析是不是比我们更透彻？”
马平点头道：“是、是。”
宰东望着关河：“依你之见，如何改变我市水果生产的这种落后状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