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眼里,财政局就是“财神爷”,握有全市财政预算计划安排大权,给谁,给多少,怎么给,几乎“财神爷”一句话的事情,这样的单位,人前地位高,明里暗里福利待遇好,令人眼馋嘴馋“香饽饽”,多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干部职工争先恐后把子弟往局里填空,子弟们大学毕业后哪儿都不愿去,死磕到底往里挤。
每年国考公开招聘**,财政局无一例外,可怜兮兮一到两个指标,那场景是千军万马抢占**木桥,能迈过桥的毕竟是少数人,子弟们纷纷落水,却仍心犹不甘,忠贞不渝等待来年机会,就好像复读生等待一年一度高考一样。
守株待兔,那是一份煎熬,外地优秀考生相继挤进来,**们希望极其的渺茫。
于是,财政局家属大院出现一道奇特景观:几十个待考光棍队员嗷嗷叫。
如同范进中举,年年考,年年落水,资深考者,接连考七八年仍没着没落。没有工作,就没固定收入来源,全**啃老,找对象就成了“天下第一难事”。
旷**持久考饭碗大战令考生心力交瘁,压力巨大。抗压能力强的都变成傻呆模样;那些性格内向的情况就严重了,有的患上轻度抑郁或狂躁。去年,一个三十三岁小伙子,得知自己再度落榜,一声不响爬上办公楼顶,两眼一闭,双手展开,貌似白鹤亮翅,告别永远没有结果的漫漫考途。
可打死都没想到,如此稀缺资源,让一个东北傻大妞给占了,而且连考场都不用进。
如同**烫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瞬间就炸开了花。
什么来头?
省长千金?
市****、市长亲戚?
还是有个**尔盖茨那样富可敌国的老爹?
方雅丽一度声名鹤起,知名度不输一线影视明星。
局里一些娘们本来就爱捕风捉影嚼舌头,没事都要八卦出什么来,这个时候,她们就像打了**血的狗仔队,不分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全天候秘密跟踪调查这个外来物种。
相互间,往**累积的恩恩怨怨****抛弃,拿出抗战精神一致对外。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将方雅丽生庚八字,五脏六腑调查一清二楚:
方雅丽,女,黑龙江人;身高165,体重45,25公斤,三围尚无触及。目前借住市东城区幸福小区边上一位死了老公的寡妇家里。
父母下岗职工,有个弟弟,小她两岁,念高中,一家俱乐部兼职高尔夫球教练**;
90后,毕业北方大学财务**专业,在校学业成绩不错。先后担任学校学生会**;“女儿花”艺术形体表演队领队;“青年论坛”常务理事。
谈了两个男朋友。一个让她一脚给揣了;一个灭了她灯。
毕业后只身到滨海市找工作,先后担任东方罗马高尔夫教练**、教练。
市**副**游强波的熟人。
惊天大秘密一锅端了,大伙将方雅丽扒得一丝不挂。
局里干部职工非常愤怒,指责罗局长吃里扒外。
面对那些怒气冲冲的干部职工家属,尤其嗷嗷叫的光棍队,罗局长非常紧张,局务会上,拍**说他没徇私舞弊,而是执行市领导关于人才战略指示精神。方雅丽目前借调局办公室,编制暂由市劳动人事**保障局托管。
谁都不傻,说是借调,还不是刘备借荆州?就像**,先借个位,生米煮成熟饭,一步一个脚印往前挪,最后坐上正宫娘娘位置。
按照这个逻辑,他们孩子梦寐以求的位置,活生生让这个东北妞---市里某某领导关系户给占了。
群情激奋,义愤填膺,有人扬言要向市****反映情况。如果市里不管,就往省里告,直至告到中纪**。
这一切,方雅丽却蒙在鼓里。
一天,她给几位副局长送文件,刚走到四楼,**楼梯一间屋子房门虚掩,里面传出两个人对话声。
一个叹气说:“一根水灵灵嫩苗,什么不好干,给那人当**,不是糟**自己吗?”
刘副局长语气饱含惋惜,却不乏幸灾乐祸意味。
方雅丽最讨厌这个人,平**一副**相,一双吊皮眼东瞄西瞧,见到漂亮女人,狠不得眼珠子钻进她们衣领下头。每次送文件,他总没话找话,眼睛骨碌碌往她身上瞧。
另一个说:“我说老刘,你就装呗,酸酸的打翻醋罐子是吧?”
刚开始,方雅丽不知道他们说谁,越听越不对劲,一股怒火冲到脑门,恨不得一脚揣门,将两个胡说八道**臭骂一通。
最终,她没这么做。
扭头回到自己办公室,趴在桌上痛哭流泪。
哭过一阵,心里舒服些,拉开抽屉,拿出那本《经济学概论》。
前几天,她下定考研决心,把这事给罗局长说了。
罗局长挺高兴,细声告诉她,学费、书籍费、差旅费都可报销。如果需要脱产学一段时间,工资奖金一分都不会少。
说干就干,方雅丽深居简出,潜心复习备考。
时序进入深秋,秋风吹扫落叶,黄昏的滨海市区灰蒙蒙一片。
感觉犯困,回到家,方雅丽一头倒在床上。
手机响了,陌生电话,准备掐掉,手指头却触摸接听键。
“小方呀,挺意外吧,是我。”
“啊!”
她赶紧捂住嘴巴,胸口嘭嘭嘭跳。
“您是游老师,不不不,游**?”
她慌慌张张,结结巴巴。
“还是叫游老师好嘛,这样显得亲切。怎么样,机关生活还习惯么?”
方雅丽忙说说:“挺好的,谢谢您!”
“那就好!”
游**好像没睡醒,电话里传出一串哈欠声。
“听小罗说,你准备考研?”
“嗯。”
不知道什么回事,方雅丽握电话的手有些抖。
“有件紧要事情想找你聊聊,晚上有空吗?”
方雅丽心里特别慌张,想拒绝,不知如何措辞,嘴里却说:“我我我,有空。”
“那好吧,我在天地一家1898等你。”
方雅丽猛然一惊,想说今天晚上还有些别的事情,对方却挂了电话。
吃了碗泡面,坐在沙发上发呆,浑身冰凉。
洗澡,梳头,描眉,镜子里惨白的脸爬满泪痕。
她心里一阵慌乱,赶紧补妆。
没按门铃,用手直接叩1898房门,轻轻的。
房门拉开一侧,门面后一双亮光闪烁的眼睛,她犹豫一下,硬着头皮进去。
房门自动锁死。
游**脸色通红,有些酒意,睡衣衣领开口处露出一溜黑乎乎胸毛。
“坐呀,站着干嘛!”
游**笑眯眯递给方雅丽一杯饮料。
方雅丽没敢喝,目光移向电视。
电视里一对**男女,色眯眯盯着对方。男人伏在女人一旁,右手抚摸女人光滑躯体。
突然,男人一跃而起,扑向女人,那女人浪声浪气怪叫。
游**随手关了光碟,将方雅丽抱在怀里,亲吻她嘴唇,一只手伸进她胸口,像头饥饿的野兽。
她吓懵了,两腿软软的往下垂。
他抱起她,将她放倒在床上,衣服、**、内衣扔在地上,她像枚被剥光外壳的笋子。
她闭上眼,一动不动,像具僵**,两滴泪珠挂在眼角。
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极度羞愧慌乱,赶紧找衣服。现在能做的,就是趁夜深人静马上逃走。
没待她穿好衣服,游**止住鼾声,一只大手抓住她。
这回她不再安静,扭动身子哭泣。
游强波如同耕牛,一路疯狂耕耘,任凭方雅丽苦苦哀求他全然不管,她差点昏过去。
游强波累趴了,呼呼大睡。
她赶紧穿好衣服,逃离“天地一家”。
下体疼痛难受,蹲在便池,洒落几滴鲜血,失声痛哭。
不敢上班,害怕见人,给办公室打电话请了几天病假,关掉手机,蒙头便睡。
几天后,游强波找了过来。告诉她,天地一家1898他长期包房,绝对隐秘。除了他俩,就只有罗局长一人知道。
游强波递过来一张房卡:“往后,你便可以把那儿当自己家。”
方雅丽不敢接,游**目光透着一股寒气。这是命令,不许抗拒,她双手抖索接住那张蓝色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