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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飨神歌

小说:唐纪异闻录之玄言 作者:西园字数:4381更新时间:2018-06-03 08:16:03

八月间一**,天气阴霾湿热,太阳难得从云里钻出来,已是申时。

茅台渡酒肆人满为患,原本就坐不了多少人的四张四方桌居然挤了四十二人,还有七八人蹲在门口喝酒,把店家忙的晕头转向,但也喜笑颜开。

这时船家老何三步并作两步窜进酒肆,刚摆出几文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众酒客围住。

人们纷纷说道:“老何!还不赶紧摆渡,却有闲心过来偷懒吃酒。”

“就是!都申时了,再不送我们渡河,怕不是太阳就要落山咯!”

“诶,老何,我可跟你讲,小翠可在城里等着我呢,你赶紧的!”说着这人就要去拽老何的手。

老何不悦地打开他的手,说道:“让我歇歇,歇歇。自从那大虫被打虎英雄打死之后,这几**滞留的旅客全都涌过来渡河,我哪里忙得过来嘛!诸位还是请回吧,今天只能再渡一趟了。”

“什么!老何,这耽误了事你可担负不起。”

“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们住哪去?”

人们渐渐**乱起来,只有一桌人不为所动。这桌只坐了七个人,但是**桌再挤,人们竟不敢过来同坐。

这四边桌两边分别坐了一男一女,想是身份尊贵。这男的是一位斯斯文文的贵介公子,修饰整洁,风度翩翩,可谓玉树临风,神采奕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色不够红润,有些发白。他手里把玩着一支玉如意,对周围乱糟糟嚷嚷的诸人毫不在意,而是一直凝视着那女子,似乎那女子是天仙一般。

这女子当然不是天仙,反多了几分红尘之色,更加教人欲罢不能。只见她披肩长发如瀑,微露皓腕如雪,一身红衣榴花如火,一双媚眼温柔如水,若是能换上石榴裙舞上一曲,保管教人心醉如迷,大呼若狂。

另外五人分坐其余两边。一位是九尺巨汉,怒目虎视,正是有他在,其余酒客才不敢打这桌主意。剩下四人在这巨汉的对**下,显得有点寻常了,一位平平无奇的八字胡道人,一位寻常至极的旅人,一个全身苍白的与一个双眼空洞的病秧子。

这时有一人跑来,拨开混乱的人群,拽住老何就往外拉,边走边说:“老何,可寻着你了,**教一船人好等。快走快走。”

原本围着老何的众人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而已,但见来叫老何发船的人竟然是夜郎剑客,诸人顿时炸开了锅。

人们拦住夜郎剑客,纷纷道:“谁都可以渡河,唯**你不行!”

夜郎剑客脸一下子白了,伸长脖子,歪着嘴道:“凭……凭什么?先来后到,我为何不能渡河!”

一名酒客推搡了一下夜郎剑客,冷哼道:“前几**你与打虎英雄一同渡河,三人同去,就你一人灰不溜秋跑回来。你现下渡河所为何事,定是又要去那黔州参加**武夺帅。要我说你一个怂包,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合该把渡河的位置让给**正着急过河的人!”

“正是!正是!”众人纷纷附和道。

“尔等……尔等这是无理取闹。游侠的事,尔等这些**怎么能懂?是那个南八,使……使诈,对使诈,骗我回来取东西,他才**吞了打虎之功。现在还要**武夺帅,正是因为兽王庄大庄主明察秋毫,知道他是一个骗子!”夜郎剑客争辩道。

有一酒客当即反驳道:“你莫瞎说,我可听说打虎英雄极受大庄主优待,恩宠无**。”

如此一来,众酒客自然不相信他的胡话,还是拦着不让他走。

老何乐得又能歇一会,索性坐一桌看戏。

倒是那位贵介公子哥,听到“南八”二字,缓缓放下玉如意,眼神慢慢从佳人身上移开,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混乱的人群,然后给那彪形巨汉使了一个眼色,仪态从容,有大将风范。

巨汉即刻领命,将正在推搡夜郎剑客的两名酒客就像拎小**一样提了起来。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动都不敢动。

那八字胡道人走了过来,问夜郎剑客道:“你说的南八,可是风尘仆仆,一身落拓?”

“你……你是谁?”夜郎剑客不悦道。

“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恁多嘴!”那巨汉怒视夜郎剑客说道。

声如惊雷,夜郎剑客吓了一跳,忙说道:“正……正是。”

“可是浓眉环眼,方脸阔下巴?”道人又问道。

夜郎剑客不敢不答,连连点头。

道人微微一笑,一边自言自语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边返身向那贵公子一拜,道:“启禀殿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美人小声打断道:“代宗,不可暴露王上身份。”

原来这个道人正是一个月前深入南诏寻找南霁云的代宗,如今会合了建宁王及其麾下众异人,一路寻到了茅台渡。

代宗继续说道:“公子,是否命摩勒把坐船的人都赶走。”

建宁王一挥手道:“都是大唐子民,彼其何辜,要受驱赶。”他顿了顿,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空空儿、精精儿,你们去办。”

“喏。”二人欣然领命。空空儿跳上另一桌,清了清嗓子,掏出四贯钱说道:“诸位,我家公子有要事渡河,这些钱诸位拿去寻个住处罢。”众酒客本来就排不到今**渡河,拿钱走人何乐不为。

精精儿又拉住老何,塞给他一两黄金及二十两碎银,说道:“船家,这金子你拿好,这些碎银烦请你交给已经上船的客人,教他们明**再来渡河。”

老何笑眯眯接过金银,点头如捣蒜,连连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然后丢给夜郎剑客一两碎银,就向渡船跑去。

夜郎剑客看着碎银,犹犹豫豫,结结巴巴道:“诸公也……也是去……去**武夺帅的么?”

那绝妙佳人噗嗤一笑道:“这个兄弟看来也是胸怀大志,一心报效国家,不如带上他,公子意下如何?”

建宁王哈哈笑道:“六娘子之言,李某安敢不从。”

一行人终于在太阳西沉前登船。赤水涛涛,承载的是不甘心混沌终**的夜郎剑客,以及他的终**混沌。

许多人正是这样,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不愿虚度年华,四处奔走,反而年华偏偏在奔走中虚度了,最终一事无成。

夕阳在船头衰老,平淡无**。

在同一片夕阳下,罗定方也不禁醉意阑珊地发问:“可怜我等京漂十年无果。至于那些终有一番成就之人,时耶,命耶,或**乃人力所致耶?”

这些天罗定方甚是优待南霁云,出则同舆,坐则同席,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每次都要喝到三更半夜。

而每次罗定方喝到涕泗横流的时候,南霁云都会痛饮一杯,然后陪罗定方聊一聊笔直的朱雀大街从南到北要走多久,聊一聊西市的梨花酒好喝还是桃花酒清香,聊一聊东市的胡女与蕃女孰美,聊一聊哪个坊的汤饼好吃。

可是这晚南霁云并没有如此,只因为这夜罗夫人也在席间,还没等南霁云开口,她就打断道:“**子就是这样,当你觉得过不下去的时候,正是峰回路转之时,但是当你觉得大有希望的时候,**子却会反手甩你一记耳光。”

不顾南霁云不解的眼神,罗夫人继续笑道:“罗郎,你别光拉着八弟吃酒,八弟后**还要守擂,需要好生休息呢。”

南霁云举起酒杯,笑道:“三嫂,不打紧,不打紧,这**武夺帅反正是走个过场,到时我瞧谁合适,将这功名拱手相送即可,既不以命相搏,何必担忧?”

不料罗夫人却正色道:“八弟,此言差矣。**武夺帅虽是假戏,但也要做得**些才行。你现在是兽王庄的打虎英雄,倘若你轻易落败,道上该如何看我们兽王庄。”

南霁云赧然道:“三嫂所言极是,南八考虑不周,若是我不堪一击,世人必定会小瞧兽王庄的凶兽了。”

罗夫人也不好意思道:“**屈八弟你了。”

罗定方突然将酒樽重重摔落,道:“我罗三反而要八弟周全,这庄主做的可恼人!”

罗夫人急忙上去搀起罗定方,说道:“罗郎,你醉了。”并向门外呼唤道:“快来人,扶庄主回房歇息!”

罗定方虽未喝到尽兴,但也只好叹了口气道:“八弟,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歇下罢,待**武夺帅完咱们再一醉方休。”

南霁云也只得起身再拜,恭送三哥三嫂,而后回屋睡下,已过了二更天。

但南霁云酒劲上来,身体燥热,辗转反侧,欲睡难眠。月光透窗而入,更显朦胧,似摸不到的过往。蝉鸣声声不绝,扰乱清夜,正如呱噪的命运。

忽有两抹阴影移来,遮在窗外,并有叽叽喳喳声响起,低沉细小,难以分辨,若非南霁云没有睡着,绝对听不见。

南霁云本不以为意,心道只是两只鸱鸮停在树头而已。但他左右翻转,仍睡不着,便细细听起这两只大鸟的叫声来。

这一听,可把南霁云惊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这叽叽喳喳并非鸟鸣,竟是口音极重的人声!

其音污浊,其调生厌,然而如此亵渎的声音竟然是在吟诵古朴的祭祀庙歌。南霁云努力分辨,其辞古拗生涩: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殷之丧师,天命靡常。振鹭于飞,于彼西雝。天**有周,其命惟新。

其命惟新,惟其皇天。天命靡常,乃至百神。贰负臣危,共弑窫窳。神亦有死,况乎兆民。

生民有死,巫**不死。巫阳窃**,巫彭活之。窫窳龙首,复生弱水。其身黑色,其音如婴。

女(音汝)能复生,女(音女)**死矣。巫咸在北,**蛇青赤。在登葆山,群巫所从。女丑之**,炙而杀之。”

南霁云虽然听不太懂,但声音着实扭曲,畜生人语,已足以令人生骇,况复歌咏?听到此,南霁云已经背脊生汗,喘气如牛。

突然窗外发觉南霁云气息加重,知其未眠,声音顿止,飘起欲飞。

南霁云见此反倒心中渐安,料其乃畏生人,不是传说中的害人妖怪,于是酒气稍退,勇气鼓起,翻身起床,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同时口中喝道:“何方妖孽……”

话未说完,南霁云再惊,盖因这并非是两只鸱鸮,而是两颗人头,两颗活生生的没有躯体却能飞旋活动的人头!

其中一颗人头见到南霁云,甚为惊慌,转头飞去,并对同伴说道:“他未睡下。莫使他见我。”

在朦胧的月色下,两颗头颅飘忽于前,还有**这更渗人的么。但南霁云不愧是个从战场死人堆爬回来的好汉子,未见其状仅闻其声的时候虽然有些许惊恐,但那也是惊大于恐,现下既见其状,反倒不忧不惧,刚勇起来,跨步欲追上那两颗头颅,一探究竟。

那颗头颅抓紧飘走,另一颗竟然不避不逃,迎上南霁云。南霁云借着月光一看,那颗头竟是一美妇头颅,丹凤眼、琼瑶鼻,竟令南霁云不由得收回了握紧的右拳。

那美妇头幽幽说道:“南公,后****武夺帅,千万莫贪功名,尽早脱身,远走高飞,它要来了。”

南霁云一脸懵钝,错愕道:“你是什么妖怪?你认得我?”

美妇头笑道:“我不是怪物,我跟你一样。”

南霁云冷哼一声,指指自己的头笑道:“和我一样?我头安好!”

美妇头也冷冷笑道:“我头会飞,你能变狼,我们都是异人,有何不同?”

南霁云大惊道:“异……异人?你在说什么!”

美妇头哈哈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而后对着南霁云懵然的表情说道:“亏你还自诩读书学剑,岂不闻落头民、飞头獠耶?”

南霁云恍然大悟,原来这美妇头竟是传说怪谈中的虫落。根据晋朝干宝《搜神记》记载,东晋大将朱桓新得一婢女,每晚睡着后,其头颅都会以耳为翼飞走,或从狗洞出,或从窗户出,直到天将亮时,才飞回身上。时人怪之,夜中举火观察,见婢女有身无头,体温微凉,如果用被子蒙住其身,其头颅回来后接不上身体,乃至奄奄一息。这时将被子掀开,头颅会接上脖颈,整个人不一会就恢复如初,与常人无异。朱桓以其不详,最终将婢女放逐。

这等荒谬之物叫自己遇上,**教人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这美妇头也不与南霁云再多纠缠,趁其错愕之时,也飞去了。

南霁云不禁觉得一切**实之物都可疑起来。

  西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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