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开始后,从全国各沦陷区来重庆避难的成千上万,重庆人口一下子猛曾到三百万,这当中尤其是各武林豪杰汇聚山城,与重庆本地的武林人士与成两大势力范围。其间,北京的丁业荣、河北的李八爷、陕西的张腾蛟、天津的张镇中、湖北的李国操、蓝伯熙,尤以人称的北方大侠杜心五名气最大。黄云飞青年时期随湖北人李国操习武,在七星岗邮局当邮差,负责新华日报至米亭子一带的投递。皖南事变事后的第三天,黄云飞送信到新华日报,末了到附近茶馆小坐,一进茶馆发觉情况不对,往日熟悉的茶馆边上站了两个不同寻常的人。黄云飞常年在这一带跑,对茶客都很面熟,今天茶馆来了这么几个陌生人,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茶馆里面坐着一个面目俊美的人,在跟茶馆潘老板说话。刚落座,黄云飞便发现对门边的那个皮匠不时抬起眼来观看茶馆的动静。这个皮匠,黄云飞是认识的,亦是习武之人,二人还曾在后世坡(今叫人民公园)的竹林边交过手,武艺高强。据黄云飞所知,此人姓钟,四川巴县人氏,曾在刘湘军队里混过,军情局来重庆后便在罗家院子(军情局总部)当二排跑腿当差,跟共产党是对头。黄云飞坐下来泡了一碗茶,慢慢地观察。茶馆里面坐在一条长木板凳上跟老板说话的那个人,一会儿出来了,从黄云飞跟前走过时还点笑了笑,这更让黄云飞猜谜。走到门口,刚才站在门边的两个年轻人立即跟了上去。很快,三个人坐上一辆车离开了。
这时,潘老板出来了,客气地跟黄云飞打招呼。黄云飞问:“刚才你茶馆里来的是什么人?跟你谈这么久?”潘老板说:“也,是周先生啊!”
黄云飞问:“哪个周先生?“”潘老板把肩上的确良毛巾拿下来擦脸时说:“哪个周先生,共产党的周恩来呀!”
潘老板的话刚出口,迎面就走上来三个人,领头劈头就问:“哪个是潘老板?”
潘老板说:“我就是潘梦奇,你们是……”话音未落,潘老板的面门就有一股疾风而过,白光中只见一拳飞过来。黄云飞一看就是练家子,此一拳在峨嵋拳中称作:擒手破面锤。潘老板早已一个大划车轮,单手拨开来拳,却不还手。来人马上感觉到对方的力度,后面冲上来的两个人同时出手,都是欲将茶馆老板当靶子打的人,却没有占到便宜。潘老板见这个阵式,轻轻将身子往前一送,平时练就的内气功起了作用,几只老拳均打在他的胸肋上,潘老板大叫一声:“来重点,老子过不到瘾!”
打了不到三五分钟,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领头黄云飞的其实跟潘老板平时就是同师学艺的师兄弟,江湖人称二蛮子,四川江津人。潘老板大叫一声:“有本事出来打,免得打烂了老子的茶馆!”
出得门前,黄云飞准备拉开架式,作了一个端枪手,即天罡拳中箭锤起式,一手端着一手握拳于腰间,半马步,进可攻退可守。潘老板在跟黄云飞练拳时,一般很难进得黄云飞的身。现在,带的两个徒弟仍不是黄云飞的对手,只好大叫一声:“算了算了,都是内部油碟,自已人,走!”对门坐着的皮匠一刻没有眨眼。
当天晚上8点过,潘老板的茶馆还是被人砸了。
嗣后,黄云飞怀疑是军情局派出的特务干的,坐在门边的皮匠说:“这你就误会了,军情局是不会派人干这些事的。”
“那是谁干的呢?”黄云飞背着邮包坐在皮匠旁边的板凳上。没有人告诉黄云飞答案。
中共18集团军即我八路驻重庆办事处,再即今天著名的旅游景点红岩村,一个太阳高照的大好日子,一个戴草帽的功夫人来到了红岩村也是非常著名的黄桷树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当年称的阴阳树:往左是国民党的一幢宿舍楼,再往上就是红岩,红岩架得有国军的捷克式轻机枪;往右便走进了周恩来为代表的好人的队伍,又即我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年轻的功夫人走进红岩村那幢深黑色洋楼不是还草帽,而是去给我地下党通风报信。
如果说当年的小黄把军情局将在渣滓洞缫丝厂改建成“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的消息,告诉八路军是为了报复没有看到戴笠其二奶的心理,这一回小黄戴着草帽大义凛然地走进红岩村,就是去参加八路军敌后武工队。
而后,八路军驻渝办事处离开重庆,小黄迷糊了双眼又回到军情局还跟国军一部撤到成都,表演割发代首的闹剧,最后被四野一部在成都凤凰山包围,转成起义人员。可是没多久,黄云飞一下子就被扔了进去,享受的是国军高级将的待遇,没有蹲大狱而是发配到了今天卧龙保护区的原来的灌县战犯劳改农场扛圆木唱哎哟。
15年沧桑巨变,小黄成了老黄,一脚被踢回来回到重庆又成了无业人员,社会不接纳他,街道把他视为受监督的对像,早请示,晚汇报,居无定所。
黄云飞是功夫人,他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地为人民服务中去,无怨无悔。黄云飞要吃饭,他需要想女人,这两点街道办事处办不到也没有为难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黄云飞再飞也不会飞到天上,天是咱们的天!
黄云飞在杨家坪动物园园内挂靠了一个远房亲戚,白天在一家建筑公司当泥瓦匠,夜里住在亲戚家的牛圈里,一恍就是30年。黄云飞常常睡在床铺上仰望草棚搭成的顶棚,没有料到会一天有人发誓要与过他共同富裕的日子,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这个人就是美人郁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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