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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婷从李瑶手里接过茶，说，“我可以帮他，但是现在的布置不能动。”
李瑶想插嘴，被唐婷眼神阻止了。
“无论他当初怎么样，现在的青峰寨，局势都不是他说怎样就怎样了，既然有人能替他给我做事，我凭什么舍好而逐坏？”
“什么叫舍好逐坏，本来就是徐磊抢了江照的寨主之位。”李瑶嘀咕。
“是，没错。可是结局不就是弱肉强食各凭本事吗？就算徐磊现下吞不下，消化不了，那也是结果之后的事，由得他自己去头痛，可是你说的那个人，叫江照是吧，他在结尾之前就已经失去分糖的权利了。这难道不叫舍好逐坏吗？”唐婷解释。
“你这太重结果不看过程了！”李瑶不同意，“照你这样说徐磊还是做对了咯？”
“我没有说他做对了，结果是重要，但是谁说过程就不重要了。这本来就是选择，看你想选的是过程还是结果。”唐婷有点无奈，这个问题太复杂，实在难以去多说太多，“好，我们先不扯这个。”
李瑶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唉……”唐婷叹了口气。
所以说交朋友甚至恋爱相伴一生都得去选择那些三观相和的人才行，不然连话都说不下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继续说江照，”唐婷转了话题，“暂且不论他拿到这个寨主印信是不是权宜之计，就说他自己。即便他之前很好，很优秀，足以把控全局，可是现在呢？他被囚禁了大半年是吧？你能确定他现在的心理，生理，都没有问题吗？”
李瑶想了想江照那个情况，一时之间还真没话可说，只得老老实实听着唐婷继续说。
“我得跟你提前声明一点，我是做生意的，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活，所谓的善良只能出现在与我利益不相违背的情况下，我不是搞慈善的，想着什么普度众生解决麻烦，不给公众添麻烦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你要要求太多那我真的没办法解决。”唐婷摇着头喝了口茶。
“嗯……”李瑶应声，但心底还是有些不满，或者说，无力。
那能怎么办呢，即使不愿意但也必须得承认，唐婷说的是对的，从现实来说，江照确实已经出局了。
“但是我说过要帮他就一定会帮他，”唐婷放下了杯子，坚定地说，“跟你一样，我也不怎么信妖魔鬼怪会统治人间，要是真有那一天或许这个人间就该改个名叫地狱了。可是我还是人，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也不是鬼怪，有劣根也有性善。”
“你还能联系江照吗？”唐婷问。
“可以。”李瑶点头。
“你把这个给他，”唐婷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牌，“这是可以跟羽衣班搭线的令牌，我也给了徐磊一块。”
李瑶接过，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
“要是他能做到力挽狂澜，把失去的场面再找回来，就可以去天府的霓裳布衣店找我们埋在那的暗线，接替徐磊给我们办事。机会我给了，能不能拿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等会就去告诉他。”李瑶点头应了，把令牌收到腰间，“那我现在收拾行李，我们等会就走吧。”
“可以。”唐婷点头，手里把玩着茶杯，在桌上转来转去。
李瑶瞅了一眼，边收拾包袱边说着，“你好像很喜欢在手里玩些东西。”
唐婷听她一说，低头看了看，手上动作顿了下，把杯子摆好没再动了，“嗯，想东西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动手指。”
“这样呀，”李瑶给包袱系了个结，“我认识的一个人也跟你一样。”
“谁啊？”唐婷用手撑着脑袋，回头望着李瑶。
“刘越。”李瑶报出一个名字。
“刘越？”唐婷表示疑惑，“没听过。”
“你们不是每年都派探子去我家吗？我还以为寨里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李瑶觉得奇怪。
“呵！”唐婷听她这么说被逗笑了起来，“你不要太看得起我们的探子，也不要太看得起你们的防卫了。你爹把李家寨包的跟个铁通一样，我们光靠近就会被打出来了。”
“打出来？”李瑶听得稀奇，“没听说过啊。”
“看来你爹真不打算把寨子交给你，居然什么都没跟你提过。”唐婷啧啧说道。
李瑶倒是不以为然，“谁说一定要把寨子交给我的，任人唯能要比任人唯亲好吧，不然万一大老虎生出个小猫咪，不是完蛋了？”
“你这是看不起小猫咪啊！”唐婷叫道。
“不是！没有！你别胡说！”李瑶赶紧三连否认。
“只是我本来就没有想管寨子的心，也没什么追求，一辈子混吃等死就挺舒服了。”李瑶撇撇嘴，“而且确实有能人啊。刘越。就是我刚刚跟你说那个人，他是我爹在我娘生我之前捡的孩子，这些年来虽无儿子之名也有儿子之实了，只是没有血缘关系而已，但我还是觉得他是我的大哥的，这样算起来他去接任寨子也算是有理有据理直气壮啊。”
“要是谁都能像你一样想那就好了。”唐婷由衷感叹。
“那可别！”李瑶收拾好了包袱，往自己肩上一甩，接着说道，“要是谁都像我一样没出息那这个世界不是完了。”
“嗯，也有道理。”唐婷煞介有事点了点头。
李瑶站起了身，扶了扶肩上的包袱打算往前走，还没动的时候突然想到点什么，开口问道，“欸对了。你说之前派的探子都被打出来了？”
“对呀。”唐婷说道。
“是谁啊？”李瑶望向唐婷。
“你问之前的还是现在的？”唐婷问。
“这一回的。”李瑶说。
“秋三。”唐婷回答，“这个不争气的，之前的探子好歹摸到了寨边，这个家伙只到了后山就被人发现打了出来，气死我了。”
“……”李瑶悲愤，“也气死我了！”
好呀！原来那把导致自己被赶出山门的火是秋三的锅！这个梁子结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