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大者,心系苍生;医之大者,壶济黎民。
——《章七·剿匪捕快》
仲春之夜开始逐渐缩短,阳光将变得越来越长,生命也一样。灾难从来都是人生的附属品,但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爷爷,你醒了!”
喜娃和燕儿破涕为笑,转而向梁丘之、荆怜羽、端木言三人依次跪谢。喜娃爷爷听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眼含热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这回带你出来是对的。”荆怜羽将梁丘之连夜配制出来的解药交还到他手上。
梁丘之眼皮都快合上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随后,他又给喜娃爷爷把脉,确认喜娃爷爷身上的**完全被清除了后,这才把手中的解药转交到喜娃手上。
“喜娃,快去找村长,把这罐解药撒入村后的井水中。”
喜娃握紧药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刘见要被打死了!”
荆怜羽问道:“刘见?谁在打他?”
“是长根叔。他把刘见拉到村后井边,现在正用竹棍子打着。”
“快!我们去看看。”
三人与喜娃、燕儿一道,朝村后的水井赶来,远远地便听到了村长刘长根的叫骂声。到场一看,果见刘见**上身跪在村民们面前,正被刘长根一棍子一棍子狠狠地教训着。
早有三四个不**心的村民上前劝阻刘长根,但都劝不住。眼看着刘见已经神志不清,就快被打晕了,荆怜羽及时冲过去抢下刘长根手中的竹棍。
“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死了倒好,省得祸害大家。”刘长根喘着粗气,见劝阻他的是荆怜羽,这才暂且罢手。
“怎么一回事?”荆怜羽嘴上装作不知道,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要不是荆姑娘发现这不孝子不对劲,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敢帮土匪们下**。”
“什么?井水里的****是他下的?”梁丘之宁愿相信是土匪喽啰下的**。
“昨夜荆姑娘去嵬寨救你们的时候,我当着他爹**灵位逼问他,他才承认的。”刘长根怒气难平。
“等等。”端木言**不住插了句:“十几年前他才四五岁,怎么可能懂得下**。”
“他们给了我一块糖果,让我把一包白色的药粉倒进井里。”此时的刘见仍旧蓬头垢面,讲起话来却变得极其正经,丝毫没有先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如此变化,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
端木言替刘见说情道:“刘村长,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可**毕竟是他下的啊!如果轻易放过他,我怎么向死去的乡亲们交代?这个不孝子,竟然亲手**害了自己的爹娘!”
刘长根说着,伸手欲拿竹棍子再继续打刘见,荆怜羽紧握竹棍子不给。而此时刘见仰首闭目,两行眼泪溢出,顺腮流下。
“你就让他打死我吧!”
看着此时精神上与正常人无异的刘见,荆怜羽似乎全都明白了。她俯身欲扶起刘见,但刘见的膝盖却像是黏在地上一般。
“大家都看到了,刘见其实并没有疯,相反,他**正常人要聪明多了。”荆怜羽对村民们道。
村民们看到此时的刘见与之前的刘见判若两人,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突然正常了还是一直在装疯。
“大家都别猜了,他是装的。”端木言**荆怜羽慢了一步,但也想通了。
刘长根闻言,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好啊,你这不孝子,做错了事还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看我不替你爹娘收拾你!”
荆怜羽护在刘见背后,让刘长根稍安勿躁听她说。她转过来对刘见道:“刘见,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刘见摇了摇头,继续沉浸在无声的悲泣之中。
荆怜羽只好替他向村民们解释道:“想必大伙儿都想知道刘见为什么装疯吧,那么我问一下大伙儿,如果他不装疯的话会怎样?”
一位村民答道:“土匪们应该不会放过他。”
另一位村民道:“难不成他装疯是为了不被**灭口?”
“对!”荆怜羽叹了一口气,刘见异于凡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隐**能力,连她也自愧不如。
“他装疯卖傻并非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等待能揭开事情**相的人出现。所以我们一到村子里,他就借**扰燕儿和念歌谣引起我们的注意,土匪来抢粮食的时候,他又引我们与土匪相斗。他做这一切就是希望我们能打败土匪并找到解药救大伙儿。”
听完荆怜羽这番话,刘长根将信将疑地向刘见核实。“阿见,你当**是为了救大家?”
“荆姐姐说的没错,我对不起大家!”刘见终于失声大哭。
刘长根找来衣服给刘见穿上,道:“孩子,是我错怪你了!可你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把事情说跟大家清楚呢?”
“我怕说出来大家都不相信,又怕大家相信了以后,去找土匪拼命。”刘见解释道。
几位村民与刘长根一同将刘见扶起,此时刘见因跪太久已经站不稳脚了。然而,他却固执地向荆怜羽一行三人拜谢,拜谢完又向刘燕儿道歉。
误会都解开了,喜娃也对刘见刮目相看,嚷嚷着要和他结拜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