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剑楼,厢房内。
小白眯着眼睛趴在萧雨彤床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萧雨彤。
它自然不懂萧雨彤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主人受了伤,她悲鸣叫了叫。萧雨彤看着它,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温和道:“你是在担心我?”
小白摇摇尾巴,舔了舔她的手,萧雨彤被它舔的手心痒痒,笑着说:“嘻嘻,你别舔,很痒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人未进来,就听到门外之人叫唤:“师叔,我来给你送饭了。”
她见到来人是之前见到的程月,此刻她不再穿着记名弟子的服饰,而是换上了正式弟子的青色衣裙,她疑惑问道:“你?”
程月笑嘻嘻回答她:“我过了考核,进了洛书楼,只千长老不愿收我,我便拜倒白璇师父门下,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洛书楼的一份子了,嘻嘻。”
萧雨彤笑道:“那恭喜你啊,多少人想进千师伯门下,千师伯怕麻烦愣是不收,她能让你进门,想来你也有过人的本事,才能得到她的首肯。”
正说着,她忽然停了下来,见萧琼英从房门缓缓走了进来。萧雨彤与程月两人赶忙起身,问安。
自那日从无川山归来,萧雨彤已有段时日未见到萧琼英了,虽然两次重伤都是师父搭救,但今日见到她前来,萧雨彤心下不免有些担心,害怕,怕萧琼英对自己失望了。
萧琼英见到二人,应了一声,便对程月说:“你且先回!”
程月恭敬地道了声,便退了下去。
萧雨彤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萧琼英坐在椅子上。
萧琼英看了她一眼,无论怎么看,面前的小徒弟也不像她们口中说的魔教**细,只最近她日前的表现,让她也心生疑虑。萧琼英叹了一口,道:“彤儿,坐下说话吧。”
萧雨彤没有应下,她看着平静,心中依旧坎坷不安,私闯禁地,私下动武,单这两条就已经触犯了门规,虽然师父对外极力护着自己,不说一句处罚,但她能想到师父是非常气愤。她低着头,红着脸说:“请师父责罚弟子。”
萧琼英微楞,她盯着小徒弟看,问道:“你想让为师怎么处罚你?”随即又道:“你有伤在身,先坐下。”
她这一说,让萧雨彤一阵感动,萧雨彤心知她并没有责怪自己,还是同以前那般疼爱自己。
萧琼英看她模样,一阵苦笑,道:“身子好些没?”
萧雨彤坐下后,恭敬回道:“回师父,弟子已无大碍,承蒙师父两次相救,弟子无以为报,今后定当勤奋修炼,尊师命,除妖邪,护苍生!”
萧琼英点点头,淡淡道:“五艺盛会已结束,入围的弟子进入无极之地也有一段时日,为师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询问你。”
萧雨彤答道:“师父请说。”
“那晚,你同煜儿在禁地究竟发生了何事?”萧琼英开口问道。
萧雨彤面露犹豫之色,她看向萧琼英,见萧琼英也在看着她,淡漠的脸上一双目光透着些许威严。
当下,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无数谎言,但她尽无言回答。萧琼英见她不知所措,她继而问道:“彤儿,你跟随为师多久了?”
萧雨彤一愣,她想了想回答道:“徒儿五岁跟随师父入山门,现今已有十余年了。”
“恩,当年瘦弱的孩童,眼下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彤儿,你自幼随我,我知你一旦想撒谎眼神便飘忽不定。”萧琼英微怒道。
萧雨怔怔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告知一切,但很快被心中另一个念想打消了,她下决定,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出禁地里看到的那两人,她心中有一种直觉,那两人跟她有着莫大的牵连,这一种牵连,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跪立下来,道:“师父!那日我如往常一样,和南煜城在后山练功,休息之时,小白,哦就是庭院那只雪狮,她是我第一天去后山时候,自己跟来的。小白带我们去了禁地。到了禁地,还没有走多久,我便与南煜城走散了,怎么都找不到对方,之后便昏迷过去,醒来后才知自己错过了五艺盛会,后面的一切想来师父也都知道的。”
萧琼英没有吭声,她想起那晚南煜城的说辞,与之说的无异,她看了看萧雨彤不似撒谎的模样,慢慢拿出玉佩,问:“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
萧雨彤心下咯噔一声,她犹犹豫豫说着:“师父......师父,这.....”“彤儿,你知我为什么当年会把你带回这秋萧阁吗?”萧琼打断她的话,幽幽说着。
“师父,师父是看彤儿自幼孤苦无依,心生怜悯,才将彤儿带会门中教养。”萧雨彤随即回答道
萧琼英眼下一沉,道:“是因为你爹娘。”
“我爹娘?”这是萧琼英第一次主动在她面前提起她父母,以往她同萧琼英问起自己爹**时候,她只沉默不语。这一次主动提及,萧雨彤便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父母事情,她忙问道:“师父,师父是认识我爹娘?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如今在哪?”
萧琼英起身,看向窗外,回忆道:“那一年,我同你这般大,奉你师祖之名下山铲除魔教中人,一次不慎,落入敌人圈套,后得你爹娘相救。曾一段时日与你父母闯荡江湖,皆因我与你爹乃同姓,便义结兄妹。至此我对自己说,若有机会定要报答你爹**救命之恩。”
她顿了顿,道:“只当年,你父母乃是名满江湖的楚庭双侠,同闽越三英齐名。修为极深,两人除魔卫道,心系苍生,为当时名门正派所爱戴,可惜的是,他们因铲除太多魔教之人,被魔教所记恨,就在十五年前,在楚庭白云山萧家庄,被魔教所害,我赶到之时,他们已身负重伤,弥留之际嘱托我定要好好抚养你。所以,彤儿,你我虽名为师徒,实则我早已当你是亲生孩子般看待。你要记得,你亲生父母是被魔教害死,你这一生坚决不许与魔教有任何牵连,更加不许修炼魔教功法!”
说罢,萧琼英心痛看了她一眼道:“彤儿,你还不肯说实话?你这玉佩明显是血契之物,血契认主之法乃魔教之人所修,你如何会?”
萧雨彤红着眼睛,忙跪下,她激动道:“师父的养育之恩弟子铭记于心,这些年从不忘师恩教诲。师父所说的血契之法,弟子真的不懂,这一枚玉佩是弟子此番下山,无意中帮了救了一名道人,那道人临走前将这枚玉佩赠与徒儿留念,师父,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魔教所牵连,更加不知什么是血契之法。”
萧琼英问道:“什么样的道人?”
萧雨彤答道:“弟子不知,只那道人一身正气凛然,不似魔教之人,而这枚玉佩徒儿当时也查看了,不仅没有一丝魔气,还感应到有少许灵气,想来是一件助修行之物,遂将它贴身带着。”
萧琼英看着她眼睛,眼神清澈平静,丝毫看不出撒谎迹象,她又看了看那枚玉佩,白玉之下那抹鲜红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红颜之光。
萧雨彤误以为萧琼英还生气,她继续道:“师父,你相信我,彤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和魔教有瓜葛!师父,你一定要相信我。若有一天彤儿真如师父所想那般,彤儿不需要师父动手,也会自行动手,不做危害天下苍生之事!”萧雨彤始终没有说出实话,她心下念道:师父,对不起,彤儿曾答应了他人,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玉佩来历,但请师父放心,徒儿绝不会是魔教之人!
萧琼英听后,见她态度坚决,道:“先起来。”
萧雨彤问道:“师父,是相信彤儿?”
萧琼英郑重道:“为师并非疑心你,只担心你被魔教的人所利用,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这枚玉佩与你有缘,你好生收着。”说罢将玉佩交还与她。
萧雨彤接过玉佩,触手那一刻,一阵凉意席卷全身。
萧琼英又从袖口中拿出白瓷药品,对她说:“这是治疗你内伤的药,我会再一次为你疗伤,三日后你与白璇一同前往良渚镇协助桑榆调查血影扇下落。”
萧雨彤不可置信看着她,她恐自己听错了,问道:“师父,你,你说什么?”
萧琼英坐下回道:“日前,桑榆在良渚镇探查到血影扇的踪迹,与此同时也发现了不少魔教之人踪迹,所以彤儿,此番下山切忌一切小心,万事都同白璇与桑榆商量,莫要轻举妄动。”
“弟子只晓,师父,你说我爹娘是在十五年前遇害,那闽越三英也是十五年前遇害,这两者是否有关联?还有我听说苏大侠有一女,她如今可在哪?”萧雨彤听到萧琼因叙事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萧琼英沉吟道:“你父母与闽越三英的死皆因血影扇,他们是被魔教所害。那一日,葬了你爹娘后,派人去萧家庄寻你,而我当时想要去苏家村一探究竟。可走到半路,便收到消息,你被魔教所劫持,我担心你有事,就赶忙带着门人去救你。而后有传闻说,苏家之女与血影扇便消失不见,这些年,各大门派都派人去寻找,结果也都纷纷无果,如今得知在良渚镇出没,想必其他门派也都会派人前去寻查一番。只是无论如何,若是找到,就算拿不回来,也要想办法血毁了,坚决不能落入魔教之人手里。”
萧雨彤听后,回答道:“徒儿明白了。”
萧琼英吩咐道:“你坐下,我为你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