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梁员外带那红衣女子进来,众人一看,登时都直了眼。
烛光里看去,红衣女子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甜美地一笑,朱太守碰倒了面前的茶杯还不知道,不禁眉飞色舞地说:“天下的美女,没有谁比得上岭南女子,岭南女子最美丽的,又没有谁能超过我们高凉的呢!”
梁员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问那女子:“你是哪家的女子?”
红衣女子笑:“天为父,地为母,千年蕴结在此间,奴身心已属,只等君来到。”
袁天佑问:“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朱太守插嘴说:“二十还不足,十五还有余,对吧?”
红衣女子笑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岁,我都不知自己多少岁了。”
朱太守冷笑:“小小年纪,**篡臭未干,哼,你也敢说自己不知多少岁了?”
梁员外压低嗓子说:“莫非她是神仙?我曾记得祖公公说,此处不知从什么开始便有个漂亮的女子出没,常在溪里洗纱帐,听说有个叫豆饼四的砍柴放牛还经常见到那女子,说要给那女子做媒,那女子说你乱说了三次话,我得敲了你的牙齿,豆饼四夜里果然得了个怪梦,全嘴牙自动脱落。只是那女神仙也应该有了些年纪的,绝不会这么小年纪。”
袁天佑盯着那红衣女子,忍不住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说:“奴本无姓,俗语叫地依。”
梁员外说:“听名字就知道很怪,地依不就姓地么?”
地依一笑,说:“姓非姓,名非名,非常姓名不是姓名,奴家生来只随夫姓,只唤夫名,如影随形。”
不知怎的,袁天佑心里“咚”的一下,莫名有些失落,竟然问了一句:“你有夫君了?”
地依又是笑,说:“看在座的人,坐在最中的便是我夫婿,他头戴乌纱,脚穿朝靴,从容大方,英俊潇洒,腰挂寒光剑,价值成千上万。在座的人,都是我夫婿出众,官职最大。”
朱太守一听,说的不正上袁天佑么?便一拍桌子,叫道:“大胆,敢在这儿胡言乱语,羞辱朝庭命官。”
地依笑盈盈地答道:“你身为太守,人的头,猪的脑,够愚蠢了的,我自有夫婿,我夫婿也自有妻室,不是你这尘世俗眼能看得出来的。”
朱太守听了大怒,一掷杯子,叫道:“来人,把这妖人给我拉出去,关起来。”又叫另外的人:“准备好干柴,明天用烈火烧了!”
几个差役前呼后拥,把地依押了出去。
夜里,袁天佑喝得半醉,刚躺下,忽听外面有狼的叫声从远处逼来,近了,狼的叫声一转,变成了无数声音,排山倒海地压来。众人大惊。袁天佑爬起来,叫进杨筠松,问:“你是本地人,以前听过这种声音没?”
杨筠松说:“从来没听到过。”
“这是什么声音?”
杨筠松说:“前些声音是狼嚎,后面的便是鬼哭了。”
袁天佑惊愕:“怎么会有鬼哭?本地发生过什么惨案?”
杨筠松担心地说:“鬼哭里没有悲伤,似的喜象,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
袁天佑捏指算来算去,总觉得心神不定,算不出玄机,便拿出一把桃木剑,说:“我也困倦了,明天得上山点地穴,你给我守住门,直到天亮,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杨筠松持剑出外,立时,外面的声音停止了,渐渐地,听到了旁边鉴江河流水的声响,还有虫子的呜叫。
及至半夜,袁天佑模模糊进入了梦中,忽见一星流星划过天际,落到身边,接着阴天荫日,一顶乌云从天而来,压在身上,袁天佑把那乌云推到一边,竟然见到是一座墓碑,上面写着……写着什么:他还没看清,便感到一阵寒冷,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才知道原来是做了个梦,突然,他眼前一亮——眼前有一窈窕身姿晃过,接着有一阵馨香迎风扑来,他睁大眼,叫:“你是谁?”
面前的伊人,长着端正的瓜子脸,水汪汪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和樱桃小嘴,定眼细看,才知道是地依。袁天佑怔住了,半天才问:“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地依侧头一笑:“我哪儿进不去?”
“你进来干什么?”
地依一笑,坐到了袁天佑身边。
袁天佑心里咯噔一下,竟怒斥了一句:“你,你你这样不守妇道,对得起你丈夫吗?”
地依又是一笑,站了起来。
袁天佑心里一紧,竟然怕她走了,说:“你、你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地依便站着,不动声色地笑。
袁天佑心里燥热得有些不行了,便又说:“你这样站着,对得起自己吗?”说着半笑到地依面前,把她抱到床上。钻在被窝里,搂抱一处。袁天佑心里早想着曾经见到过的贵妃,一时又把地依当作了贵妃,欲情如火,乱作一团,到了五更天,还觉得不美意,喝了杯酒,害箍胀的慌,令妇人把兴不可遏,乘其酒兴,把灯光挪到近前,使尽百般花样。美妙难以言说。,
到了天亮,杨筠松敲门,在外一声一声把袁天佑唤醒。
袁天佑并没起来,两人依然在被窝内,并头交股,醉眼朦胧,一直睡到午时时分方起。地依起来,穿衣净手,开门欲出。
袁天佑却把地依留住,妇人开了房门,叫丫环进来,再添美馔,复饮香醪,满斟暖酒,又与地依了十数杯。喝得袁天佑犹如炭火一般,两手搂着地依脖项,极力**,左右偎擦,往来无数,忽而惊天动地,喷薄而出,
却一泻千里,再无收救......袁天佑精疲力竭,山穷水尽地躺着,一时昏迷过去,四肢不收。
众人慌成了一团,急取红枣、莲子泡汤给他灌下去。
有人叫:“公猪过后都是吃鸡蛋的,快拿鸡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