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你有什么病了么?怎么这样不晓事?连洞房花烛都不会?”
杨筠松说:“实不瞒你说,我只想着何日回得到东土,不会与你有任何瓜葛。”
那女子吃了一惊,依然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假什么正经?就怕你口不对心呢……”说着,用手去扯掉杨筠松的书。杨筠松把书抢回来,
那女子故意跌倒在地,口里“哎呀哎呀”乱叫,将手递过去,撒着娇要杨筠松把她抱起来。
杨筠松心里想:这样下去,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一起拉拉扯扯,吵吵闹闹,让别人听去也不是好的,便指门口,说:“你走吧,”
那女子擦着眼泪说:“你叫我走?这个时候你叫我走到哪儿去?我不走了的,我就要在这儿过夜。”说着,解纽扣脱衣。
杨筠松急了,说:“行了行了,你不走我走了。”
说着往外就走,打开门,却和一个人撞在一起。定一看,却是驿长周国新。驿长周国新听到了屋里的一切,就嘻嘻笑着去掐杨筠松的臊根:“我看你长不长物儿的?”却被行者接住他手。驿长周国新便问:“你真的要走?”
杨筠松说:“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到你的房里去。”
杨筠松刚到驿长周国新的房里,便被人使了个绊子腿,跌倒在地,接着有人从门后一闪而出,扯到外面用火光一照,那些人吃了一惊,说:“怎么会捉错人的?”
杨筠松对他们说知。那些人丢下杨筠松,飞快地扑到杨筠松原来信的房子,刚巧碰到驿长周国新正要进入状态。那些人便把驿长周国新扯出门来,带他去见清平官。
清平官笑着说:“没事没事,叫你来喝喝我们的‘女儿茶’,这是我们南诏国普洱茶中的一种是女人在‘雨前’采的茶……”
驿长周国新哪有心思喝茶?忍不住说:“大人,我等了很久,怎么不见有什么安排?你们大理国行事,是不是有上半夜和下半夜之分的?”
清平官说:“你不是唐朝的举子,我们就不辛苦你了。”
驿长周国新说:“大人,我在唐朝也有一官半职呀,也是优秀人才呀。”
清平官说:“你们唐朝人讲究明媒正娶,我们南诏国有了孩子再迎娶,两国婚仪不一,明天我们集体举行婚礼仪式,你就当着大家面前作媒……””
驿长周国新有力无力地从清平官那儿出来,口里嘟哝说:我平生做了不少媒,吃了不少猪头肉,这次做媒却亏大了……
那些蝴蝶都散去了。被胎气赶走了。
这段写举子之难及杨筠松被困孤岛。
写些什么故事开头呢?
不觉一月有余。蝴蝶泉的蝴蝶在一夜之间全部飞走了,就连那些长得酷似蝴蝶的树叶,也纷纷飘落下来,铺落了水面。
这在此时,那个负责验胎息的“子母娘”的女人跑到清平官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报喜说:“喜事喜事,大人,全部怀上了。”
清平官惊喜地“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全部怀上了?”
“子母娘”说:“我一一验过了的,那些胎气把所有蝴蝶都赶走了哩。”
清平官皱皱眉:“服侍杨筠松的呢?”
“子母娘”说:“以前没有的,现在我闻到那种又酸又馊的**味,就知道是有了。”原来那女子近杨筠松不得,怕没怀上保不住性命和地位,便引诱驿长周国新,成了好事。
清平官点点头,立刻奖赏“子母娘”。看着“子母娘”喜滋滋离开的背景,清平官叫过一个武士,小声说:“到了清碧溪,推她下去,拿回那包黄金。她知道的也太多了。”想想又不放心,说:“多派几个人保护她,防止有人提前下手了。”那武士领命而去。
清平官便把唐朝众人都召来,说:“我们南诏国得到你们赐种之恩,在此多谢了,你们思乡之情我理解,明天起程,送你们回家。”
众人听了,有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天道酬勤呐,有的脸上露出了惋惜之情:在此吃好住好玩得也好,这么快回家去干嘛?
次日一早,清平官设宴,宴会之后,送唐朝众人远行。杨筠松说:“今日恰值日破,五皇凶星到位,不宜出行远路。”
清平官说:“人定胜天,天会佑人的,快行勿言。”
众人早已没了滞留之意,便匆匆起行。清平官送到三岔路口,只见那些有过恩情的女子都路口等候。
这些女子与唐朝人相见,一时热泪盈眶,依依惜别,有的女子折来大理观音塘的观音柳枝相送,有女子从头上剪下一缕秀发相赠的,也有个女子送上一杯酒,说:“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南诏梨酒,饮此一杯,以尽我之意。”
一举子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那女子低头,将口水吐入酒中。
那举子不解其意。
女子羞羞一笑,说:“君呵,这一去,回到家里,以后还回来看奴不?”
那举子落泪,说:“山遥路远,关山阻隔,恐怕见面,不在此生了!”
那女子泣不成声,哽咽着说:“自此一去,便是生离死别,君饮此酒,莫要忘记了与奴的交情,留下的血肉。”
那举子方悟口水的情意,仰脸尽饮,辞谢而去。
清平官便带领那些侍从回朝,路上进一店,众人猜拳行令喝酒,喝到第二坛,先后捂着肚子叫痛,横七竖八倒地。胖大汉指着清平官,从牙齿缝里挤出最后的力气,说:“我、我们一直跟着你,你、你你居然下得了手?……”未及说完,头一歪,眼睁睁而亡,牙齿咬进嘴唇,有一下没一下滴下血来。
清平官泪流满面,蹒跚过去,抹闭了胖大汉的双眼,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哪个能跑得了?我也朝不保夕呢。”
却说段将军领着唐朝人从苍山向东行进,一个风光明媚的湖泊出现在眼前,从高处看,那湖泊两头窄,中间宽,略弯曲,形如人的耳朵,白云悠闲地漂游其中,宛如碧澄澄的蓝天。有人叫嚷:“看,滇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