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起步,却感觉旁边一山如扯旗,叫樟岸岭,这山行龙活跃,群山环护,卓然不凡,又见山上花木争奇,松林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
当中个字隐隐抽脉,向着下贯气,半里之远,距西江几十步之处,便见突起两个相连的圆山,中间低陷,两头浑圆,周围种满了竹子,竹子里是一个凉亭。
此时,一群孩子在竹林里玩耍,有两个老人在凉亭里走棋。杨筠松上前,看到那老人每走一盘棋便调换一下位置。
杨筠松笑道:“你们怎么要调换坐位呢,晚辈不解。”
当中一个老人说:“你不解?我们更不解呢。”
又一个老人说:“我们坐东向西时,心清气爽,落棋有道,坐西向东,便会心浮气烦,思路顿塞,举棋不定,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杨筠松看了四周,心里有些吃惊,原来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百里挑一的船地。
坐东向西,坐正龙脉,面向河水,而坐西向东,为龙脉所压,靠水背空……想不到,就是走棋也会受风水所制。又见到凉亭旁边有个荷花池,一株荷花开得异常美丽,别样鲜红,便过去看花。
一个老人说:“别摘花了,这儿的荷花摘不得的。”
杨筠松心里好奇,问:“为何摘不得?”
另一个老人说:“摘吧摘吧,你不要摘一朵,摘一朵白白浪费了,你先摘一瓣试试便知。”
杨筠松摘了一片荷花瓣,那花瓣离开花茎,立刻枯萎。
杨筠松正在惊愕之中,那个赢了棋的老人跑了过来,说:“还有你没看到过的哩。”随即从莲蓬里取出一粒莲子。
杨筠松问:“这莲子冰清玉洁的,吃了一定神清气爽。”
那人惊恐万状,说:“这是邪门莲子,万万吃不得的,有人吃过,又屙又呕了足足六六三十六天,还发了九九八十一天高烧呢。”
说完把那莲子放在掌中,吹一口气,登时从那莲子里生出一株荷叶,约长三寸;再吹一口,又长三寸;一连吹气三口,共有一尺之长,然后迅速往池塘里放。放好之后,那老人说:“如果放得慢了,这荷花又会干枯了,你看,这儿很多干枯的呢,那些孩子没事干,就在这儿玩荷叶的。”
杨筠松看旁边,果然胡乱地丢着许多干枯了的荷叶。
那老人又说:“这些荷叶也怪,放了三天,就会融化,不会等到第四天的。”
杨筠松问:“这些荷花是谁种的?”
另一个老人说:“谁会种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吃又吃不了,用又用不了,不就是一天晚上发大水,水退去了,这儿却给冲出了口池塘,也不知从那儿流来些种子,长出些怪莲花,白天拔了,晚上又会出来的。”
杨筠松心里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里正是他苦苦寻觅的风水纯阴之地。
好容易等到了晚上,又待到月圆时刻,杨筠松点了香烛,拜过天地,然后把凉亭里坐东向西的凳子推翻,立刻现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穴,用手拭了拭,感到从洞**面喷出阴阴凉气,是一个生龙口。
杨筠松便从池墉里摘了一朵荷花,那荷花一离开花柄立刻枯萎,然而一放到生龙口上,立刻又恢复了原来鲜艳夺目的色彩。杨筠松便把任奴娇放到荷花上,让她坐在那儿吸纯阴之气。
不觉吸了八八六十四个晚上。这天晚上,杨筠松坐在凉亭里,手轻轻摇动树枝,给任奴娇扇些凉风。
只听得西江里传来一阵又一阵蛙鸣,犹如催眠的乐曲一般。
杨筠松这时实在倦得很,只觉眼皮沉重,再也睁不开来,终于迷迷糊糊地入了睡乡。
睡梦之中,似乎听到了一阵仙乐从天而降,再一细看,自己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走进辉煌的宫殿,旁边携着一个人的手,那人是谁?
杨筠松一看,却是任奴娇,接着足底生云,两个人轻飘飘的飞上半空,说不出的甜美欢畅。
忽然间一个老头横眉怒目,仗剑赶来,却是任天梯
。杨筠松吃了一惊,只听得任天梯喝道:“畜生,你还我的女儿来!”
一把抓住他手臂,用力拉扯。
霎时之间,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在黑沉沉的乌云中不住往下翻跌。
杨筠松吓得大叫:“任奴娇!”只觉全身酸软,叫了几声,一惊而醒,却是一梦,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
杨筠松还从怀中取出块布帕,替荷花瓣里的任奴娇抹去额上汗珠。
一会,又睡着了,一会,便见到任天奴从天而来,和他一起漫步,见到一山的桃树,开着一树桃花,那山桃花鲜艳夺目,他拉着任奴娇走了很久,怎么走也走不出桃花林,最后,就坐到铺满落红的草上……
也就是在这时,杨筠松感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汹涌澎湃,喷薄而出。
……突然,有人将他摇醒。天已放亮。
杨筠松放眼一看,嘴巴睁大了半天合不回来,原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睁大了双眼,正瞧着自己,还用那冰凉的手给自己擦汗呢。
“你是谁?”
那女子红了双颊,忸怩道:“我……我……你做梦了么?”
杨筠松一惊,脸上一热:“你、你怎么知道我做、做梦了?”
那女子脸上又是一红,道:“看你大汗淋漓的,也不知是不是做梦了。”
一瞥眼间,见杨筠松脸上神色有些异样,便笑:“你连我也不认识啦?”
杨筠松定眼细看,差点要叫了起来,这、这不不不是----他激动得一把抱着那女子,意识到什么,立刻又放开了。
任奴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有了荷花的滋润,她比原来更加嫩白了。她拉着杨筠松的手,焦急地说:“不知我爸爸怎么样了。”
杨筠松说:“我立刻送你回家。”
任天娇便随杨筠松走,行了二三里,杨筠松回过头去,却看不到任奴娇,抬头看,任奴娇却在空中,离地约有二三丈,两脚登空,犹如脚踏实地,将身立住,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