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筠松故意念动咒语,在房间走来走去,最后停在偏僻的角落里,掀开裤子,撒了一杯子尿,然后整理好衣裳,端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响亮地叫道:“长寿水圆满。”
“大话二”推门而进,以为上仙还没离去,磕头谢恩,端起杯子出去,然后点起檀香,铺开锦缎,如沐春风地坐好,然后端起杯子,东南西北中都拜完了,然后一口一口喝下去,完了抹唇咂嘴。
旁边有人问:“好喝么?”
“大话二”依然咂咂嘴,说:“味道好极了,比酒好喝,甜酸苦辣咸,种种味道都有。”
大家听了,都跑到杨筠松面前,跪下求长寿汤。杨筠松脸上露出难色,吱唔说:“我、我我的法术不高,一天只能求一次,多了便不灵验了。”
听得有人发出了遗憾之声,猛然,什么地方传过来一声叫喊:“失火了,”
大家一听,忙从地上爬起来,一齐跑到外面,到处察看,最后,发现后院冒起烟火。一群人便涌到屋子后面去。那儿正是桃园。大家一看傻了眼,只见张捕头手拿火把,准备烧那些桃树。
“大话二”一看不妙,飞快地跑了过去,劈头夺了张捕快手上的火把,骂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干嘛不烧你的头发,要烧死我的桃树?”
张捕头本想把这些害人的东西毁坏了的,情急之中找不到话,便说:“这桃树不听话,当然要烧了的,昔日桃花不听武后的话,不一样被烧了?”
“大话二”骂:“桃树干嘛要听你的话?你要桃树听你什么话?”
张捕头又说:“我醉了。”
“大话二”笑了起来:“酒还没喝呢,醉什么了?”
大家跟着也笑了起来。
有人突然说了一句:“会不会是中邪了?”
“大话二”说:“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什么邪可中?荒唐!”把张捕头推出桃园,然后去扶一棵斜下来的桃树,不想手到处,那些桃叶却纷纷枯萎,接着脱落。他便念念有词,折腾了大半天,然而,桃树毫无起死回生的迹象。
杨筠松看到“大话二”的道法失灵,知道是喝了尿的缘故,便趁机说:“养‘仙童’要残害孩子的性命,现在上天怪罪了下来,再执迷不悟,恐有性命之忧呢。”
“大话二”一听,脸色骤变,把杨筠松扯到另一间屋子,说“杨大师救我。”
杨筠松故意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在这个世界上,神灵是无所不在的,每人所干之事,上天是一清二楚的……”
“大话二”说:“天地间,万物都有定数,我也是一时糊涂,学了这种害人性命的法术,今后不再用。也不会再传人了的,求杨大师赐教,有何出路。”
杨筠松便说:“事已至此,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救得了你的。”
“大话二”说:“我也听说有人学了邪术,上天怪罪,七孔流血而死的,不想今天误入歧途,居然没得救了。”
杨筠松说:“不是没得救,只有你自己救自己了。”
“大话二”双眼一亮,忙问:“还有什么办法?”
杨筠松说:“你没听说过洗心革面吗?你立刻到寺庙里居住,面壁三个月,才可以避祸了。”
“大话二”忙跪到地上道谢。
就在这时候,有人跑进来,报说有一群人进屋里来了。
“大话二”出去迎接。看到这些人都是高凉的堪与术士,他们辗转反侧,终于找到了“大话二”。
他们一见到“大话二”,心里喜不自胜,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原来,高凉最近出现了一件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梁员外捐出财产的一半,差不多一万两黄金,举行“番鬼局论风水”大赛,评为一等奖的推举为堪与盟主,奖给“地仙”金牌。
很多人听了,立刻摩拳擦掌,大家出谋划策,莫衷一是,有说“大话二”的:“你已经知道了风水大穴的所在,索性点出来,便可得到一万两黄金,然后盖一座风水庄园,挂个牌子,找群妹子,大家风流快活。”
杨筠松问:“堪与问题是很复杂的,有什么比赛规则?”
有人说:“梁员外采用现场挖掘的方法,听说已经从各地招到了年轻力壮的挖掘队,又组成了地穴位鉴别队,有人负责看土色,有人闻气味,有人看特征……”
立刻有人说:“我们收卖了鉴别队,让他们把五色土放到地**,又带进一些玉镯、玉马,还在上面刻些字,串通在一起,把一万两弄到手再说……”
杨筠松说:“骗人的事,万万不行。”
有说:“梁员外这么多钱,不也是骗来的么?不骗白不骗。”
有说:“梁员外要签合同,包发达的。”
立刻又有说:“风水五六十年才发的,他梁员外早不知到哪儿去了。”
杨筠松听了,寻思道:梁员外一定是葬母心切,便弄出如此场面来,看来番鬼局又有一番前所未有的热闹了,便说:“番鬼地穴天有定数,强扭的瓜不甜的……”他还没说完,“大话二”早将他丢到一边,说:“你们都跟我来,先喝酒去。”
一群人便到旁边的店里喝酒,酒至数杯,“大话二”说:“我们定下一条好计策,怎会拿得了梁员外的一万两黄金?今天我们就凑份子,备好礼物送去,收卖了那些评委他们……”
立刻有人说:“在窦州堪与界,杨筠松的名声最大,这人非找不可,有他一句话,九头牛也拉不回。”
又有人说:“人海茫茫,到哪去的杨筠松呢?”
“大话二”笑了起来,碰了大家一杯,然后说:“人说画鬼容易画人难,其实也是,找别人不易,找杨筠松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大家尽情喝酒就是。”
喝完酒,“大话二”拿出十多两黄金,带着众人送到杨筠松面前。
杨筠松慌忙站起来,问:“究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