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日,闵帝驾临坤安宫。上官皇后已知闵帝赐给刘华妃一枚“圣尊御银希玉佩”,要晋封华妃为贵妃。原来刘华妃乃雍州长史、新兴王李雍的外孙女,其父乃御史大夫刘猷,其兄刘膺福,仅14岁就以门荫补“右千牛”,随后便成为唐闵帝的贴身侍卫。
此时闵帝正端坐在御案前,凝神静气的练习书法,皇后在一旁研磨。闵帝道:“朕意欲晋封刘氏为贵妃,皇后瞧着可好?”
皇后道:“华妃在陛下身为太子之时,就追随陛下,且诞育皇子有功,况其父为御史大夫,其兄为陛下贴身侍卫,亦对陛下忠心耿耿,理应位居贵妃之位。”
闵帝道:“馨儿聪慧,深得朕心!朕欲将其兄刘膺福封为左金吾卫大将军。”
皇后道:“陛下英明!深谙用人之道,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何愁江山不兴?臣妾自当恪守本分,带领贵妃,管理六宫,不让陛下分心丝毫。”
闵帝颔首笑道:“有劳皇后了!还有一事,前日大殿之上,亏得卫珍儿,一曲《百鸟朝凤》舞,稍稍安抚了局面,不然不知皇祖母要闹成什么样!”
皇后听闻,娇嗔道:“珍儿已得了那‘燕居佩服’,臣妾嫉妒的紧,难道陛下还想封赏卫珍儿别的甚么宝物,抑或赐给封号么?”
闵帝道:“朕只道馨儿一向大方,原来也是这般吝惜。”
皇后脸上绯红,抿嘴笑道;“陛下取笑臣妾,臣妾不依!”言罢作势要走,闵帝一把拉住皇后,拥入怀中,道:“馨儿亦知朕最看重你,就不要再为难朕了!”
如此良宵,寝宫内此情此景不可胜诉。
此时义昌公主、云清公主、上官鼎、上官雪齐聚寿康宫,名为向太皇太后问安,实则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代王妃上官雪恨恨道:“今日发难,本想拉李从俊下马,岂知冒出了卢琰和孙麟空这两个不识时务的东西!母后为何示弱,应和他们硬拼一回!”
上官鼎道:“王妃操之过急,是大忌,今日时机不成熟,强行反对,必遭失败。”
云清公主道:“驸马所言甚是!很明显他们今日是有备而来!”
义昌公主道:“雪儿不必着急,此事需从长计议,太皇太后自有决断!”
太皇太后道:“哀家倒是小看了李从俊!这小子和**郑娥一样,通权达变。强行罢黜,必定两败俱伤,还需从长计议,雪儿回去给吾儿传话,朝臣中已有人掌握证据,切不可再轻举妄动,鲁莽行事,以落人把柄。闯出祸端,到时候哀家也救不了。”
代王妃听闻,自知刚才把话说重了,面上稍显出愧色,道:“臣媳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几人又筹谋了一回,方才散去。
隆重的生辰庆典很快过去了,十月初四日,闵帝特意到寿康宫,向太皇太后问安。
闵帝道:“皇后操持皇祖母生辰庆典,如有疏漏之处,还请皇祖母谅解才是!寿宴办的再好,也难表达孙儿对皇祖母的孺慕之情!”
太皇太后道:“皇帝政务繁忙,到哀家这里来走动,哀家心里也是畅快!哀家经历四朝,一些稀奇事儿、稀罕物件儿也见过了不少,如今年事已高,寿宴办的好不好,有甚么要紧!当年太祖创下这片江山不易,只盼皇帝能延续祖宗之法,守护李家江山!亦求儿孙们平平安安,一家子骨肉和睦,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闵帝道:“皇祖母教训的极是!孙儿必定谨记于心!”
此后,太皇太后罢免了一批推行新政的官员,把孙麟空、卢琰等借故调出京城。闵帝无奈,只能任由太皇太后做主。代王经此一事,也暂时没有任何动静,所幸帝位暂时安稳,闵帝知道,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只能卧薪尝胆,等候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