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泷族觊觎中原日久,有在洛阳的探子打听到自从新皇登基后,闵帝实行新政,却左右掣肘,以失败告终,朝堂上依然是上官太皇太后训政,况两宫太后不睦,外戚争权夺利,恰逢国内黄河水患,灾民四起,朝政动荡。
永平三年十一月,厥泷族大汗鲁克扎布伺机而动,集合10万大军,大举进攻长安。兵临城下,黎民百姓惶恐不已。骠骑大将军、元帅行军司马范元程不仅不做任何迎战准备,还压下各地守将们告急的奏报,直到局面糟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厥泷人之所以进犯长安,无非是靠大唐那个吃里扒外的败类——泾州刺史岑高升、直接就开城门投降,并充当厥泷人的向导。所以唐军失咸阳,进犯长安,完全是家贼所致。
闵帝李从俊才知道厥泷族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急召朝内重臣商议应对之策。紫宸殿上,群臣沸沸不安。
闵帝道:“众位爱卿,可有讨敌之策?”
上官鼎道:“陛下,厥泷乃边陲蛮族,世代受大唐恩惠,殊不知这次斗胆包天,敢于进犯西都,陛下只需物色良将,调配王师,定可破敌,以解长安之困。”
闵帝道:“爱卿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上官鼎道:“不瞒陛下,微臣准备举荐小儿上官茂为陛下急先锋!”
闵帝道:“何人可以为元帅?”
上官鼎道:“长兴十五年,代王平定八王之乱,功不可没,臣以为代王可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闵帝心内大吃一惊,暗想:“自从上官鼎与代王联姻之后,利益勾连,两家关系果然今非昔比。”
闵帝心内念头转动,面上却没有现出丝毫惊异之情,道:“事情重大,朕还要禀告太皇太后,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寿康宫里,郑太后得知上官鼎在朝堂上举荐代王为兵马大元帅,并上官茂为先锋,这要是让他们带兵打仗,取得了胜利了,岂不是越发大权在握,封无可封?最后置皇帝于何境地?郑太后正心烦意乱。忽侍女报卢太妃来请安。
卢太妃向郑太后福了一福,道:“太后万福!”
郑太后双手扶起,道:“免礼!想必姐姐也是知道了朝中的事儿。咱们心知肚明,这朝堂上,上官鼎与代王同气连枝,要是真让这代王任了兵马大元帅,俊儿的地位还可保么?”
卢太妃道:“我正是为此事着急。元帅之位万万不可落入代王之手!”
郑太后道:“只怕太皇太后不依!”
卢太妃道:“我有一个主意,妹妹看好不好?”
郑太后道:“甚么主意?姐姐说来听听!”
卢太妃道:“恪儿今年也22了,早已封为吉王,久食朝廷俸禄,养尊处优,碌碌无为,今大唐有难,理该出征讨贼!”
郑太后道:“哀家也早想到恪儿这孩子,不过姐姐就恪儿这一个孩子,难免舍不得,所以哀家也没有提出来。”
卢太妃道:“男儿就应该出去历练历练!”
寿康宫里商议完毕,闵帝知道母后和卢太妃谈过李从恪,心里也安定了一些,并且和上官皇后商议了此事,一定要让太皇太后答应封李从恪为兵马大元帅!
傍晚时分,闵帝和郑太后一同去太皇太后的兴庆宫请安。兴庆宫里,太皇太后正在她的百花居里观赏牡丹,皇后上官兰馨也陪在一侧。原来皇后一早按照计划,先行一步,来到此处等候。
郑太后与闵帝分别向太皇太后请了安。
闵帝道:“皇祖母可听闻厥泷大军攻破咸阳,进犯长安之事?”
太皇太后见那牡丹千姿百态,遂指挥侍女樱洛剪下一些,送到寝殿慢慢欣赏。
郑太后在一旁提醒道:“太皇太后,可知长安之困?”
太皇太后不悦,道:“边陲小乱,犯我大唐,如蚍蜉撼大树,皇帝何故惶恐到如此!”
闵帝道:“前方军情紧急,厥泷大军士气正盛!朝臣举荐代王为兵马大元帅,孙儿要讨皇祖母一个示下!”
太皇太后道:“代王经验丰富,位居兵马大元帅,实至名归,如若由代王领兵,不日即可破敌!”
闵帝听后半晌无语。
郑太后赔笑道:“卢太妃今日来求臣妾,想为吉王李从恪**,征讨厥寇!本宫想着,恪儿今年已经22岁了,也该为大唐出力了!不知太皇太后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道:“吉王尚幼,不知军务,况且刀剑无眼,上阵凶险之极,实不宜领兵迎敌!”
此时上官皇后徐徐上前,含笑奏道:“皇祖母!刚才您不是说厥泷是边陲小国么?兰儿觉得,派吉王出征,绰绰有余!何需再劳烦王叔亲自上阵杀敌?王叔也有了年纪,曾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陛下怎忍心让王叔再受军旅之苦!况祖母又说,刀剑无眼,实不应再让王叔身陷险境!”
郑太后听罢,连声说道:“皇后所言极是!还望母后三思!”
闵帝道:“望皇祖母下旨,封吉王李从恪为兵马大元帅!”
太皇太后听罢兰馨的一番话,竟无可辩驳,郑太后与闵帝又左右夹击,思虑一番,道:“好吧!即刻封李从恪为兵马大元帅!领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