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十万兵马,以肖思礼为前军,以苗仁杰为后军,吉王李从恪自领中军,进兵长安城西,与厥泷族大汗鲁克扎布的十万敌军对阵。
大战开始了,唐军初战不利,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势。前军统帅肖思礼眼见情势危急,大声呼喊:“今日不拼死杀敌,我等就要全军覆没!”遂脱掉盔甲,袒露上身,挥刀砍杀,前军士兵手执大刀,所向披靡,唐军逐渐占据了格斗的上风。
敌军正面进攻未能奏效,埋伏于阵东的厥泷骑兵乘机杀出,偷袭唐军后方,骑兵原是厥泷精锐,一向勇不可挡,列成长蛇之阵,两翼包抄,唐军大将吕思业率领的4000骑兵伤亡殆尽。
中军在李从恪的带领下奋勇杀敌,从中午一直战到晚上,双方皆损失惨重,未能分出胜负,天色已晚,鸣金收兵。长安守将范舒翰开城门迎王师,大家主张闭门不出,避敌锋芒。
此刻身在范阳的代王,正在“风雅轩”的一间密室里。密室中还有两人,其中一位老者,貌陋如鬼,脸上泛着蓝光,透露一股阴森之气,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另外一位青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深邃,唇上蓄胡,发浓须密,眉眼之间正是厥泷族人。
只听貌丑老者冷笑两声,道:“长安城传来消息,王师受挫,吉王坚守城门不出!”
代王听闻,脸上显出得意之色,道:“孺子小儿果然不堪一击!”
那年轻人道:“扎布大汗得知代王未得元帅之位,十分懊恼,特命本王前来与代王共商对策!”
原来厥泷人掀起战火,进犯西都长安,却是代王的谋划!代王暗中派使者与扎布可汗达成交易:让厥泷进攻长安,届时代王争取兵马元帅之职,尽掌大唐之兵。攻克长安之后,城内的土地和百姓都归大唐所有,而所有美女和财产,任凭厥泷族**淫烧杀和掳掠回国!代王为了夺取江山社稷,把子民百姓当做筹码,引入一直对中原有觊觎之心的厥泷!
那年轻人正是厥泷可汗鲁克扎布的堂弟鲁克契宓,貌如鬼魅之人正是厥泷族有名的“毒王”那呼衍,此人一生练习巫术、制作各种奇毒,长期和毒药毒物为伍,免不了沾染阴鸷之气,那张鬼脸就是如此形成。三人在密室中酝酿着更大的计划。
此时长安城内,吉王率兵已经坚守半月有余。政事厅上,争论纷纷。
肖怀恩道:“我军已在城内坚守半月有余,兵士修整已毕,元帅应命将士出城杀敌!以免休息日久,军心涣散!”
苗仁杰道:“本将军认为此刻不宜出城迎战,厥泷族远道而来,日久粮草必定供应不及,而长安城内粮食充足,尚可支持半年!我等应向范阳的代王求援,等厥泷人粮尽之时,代王援军已到,再出城作战,与代王军两相夹击,必定一战攻克!”
肖怀恩道:“我大军士气正盛,杀个厥泷族,何须向代王求援?”
苗仁杰道:“厥泷小国,人多地少,我大唐地大物博,异族小民包藏祸心,凶暴成性,觊觎我大唐日久,此次来侵,不是逞一时之快,必定举全国之力,援军不断而来,元帅还是尽早联系代王求援,打退敌军!”
正说着,突报代王派使者来到长安城下。吉王命人带入大账,只见进来一老一少两名使者,那老者鹤发童颜,手持一柄羽扇,笑容可掬,那少年紧随其后,手拿一个檀木锦匣,并提着一个精致的象牙镂雕食盒。
两人走到帅案前,叩拜在地,道:“代王帐下舍人萧隐、携座下书童清风拜见吉王!”少年跟着跪拜在地。
吉王道:“既然是王叔派来的使者,快快请起!”
老者颔首笑道:“老臣带来了王爷的印信。清风!还不快把代王印信奉上,给吉王过目!”
清风奉上那方檀木锦匣,座前兵士接过,送到吉王手中,吉王打开一看,只见一方青色玉石上镌刻一个“代”字,遂递给王守国辨识。
王守国道:“确是代王印信!”
老者闻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代王听闻王师闭门坚守,忧心国事,故派老臣前来问询,代王准备出兵5万,以做外援,不知吉王意下如何?”
吉王看到印信,相信此人是代王亲信不疑,心下暗喜,道:“王叔忧心国事,愿出兵襄助本帅退敌,此忠心可昭日月!还望萧先生速回代国,转告本王之意,他日克敌,代王必是大功一件!”
老者道:“谨遵吉王意旨。”又指着食盒说:“临行前代王妃特命老臣给吉王送来了亲手做的吃食,还有代王珍藏的醽渌玉液,特献给吉王。让老臣代替王爷与吉王共饮此酒,表明王爷愿与元帅共克厥泷之决心!”清风拿出一碟子心型的冻酥花糕,并一个小小的玉壶与两个玉杯,斟满之后,老者拿了一杯在手,另外一杯送到吉王案前。
吉王接过一看,只见玉杯之中,美酒闪着琥珀色的光,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想去品尝的冲动!笑道:“这就是皇祖父赐给王叔的醽渌玉液?色泽澄澈鲜亮,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道:“老臣先干为尽!”说罢一仰头喝了下去。
吉王思虑了一番,暗想:“此老者有代王印信,我若不喝,难免会落人口实,言本王没有诚意。”想罢了也一饮而尽。
老者见吉王也喝下去了,拍手道:“吉王果然少年英雄,老臣必定快马加鞭,回去复命,三日之内,援军必到!告辞!”
随后拜谢之后,和小童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