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白头发的母亲对我的看法大为改变了:她也宠起我来了。因为她看到我是她女儿的宠儿(而不是她是我的宠儿),因而我有时对她撒点“娇”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掉了几滴雨,她出来收衣服看到我们家的被单还挂在竹竿上就叫起人们对我母亲的称谓来:宝姐!宝姐!因为我的窗户就在那里而没有回应她,这使她们母女俩耳语了好一阵子……她觉得我爱她,她也爱我,那么我无可质疑就是她的爱人了,而我这个爱人真是太古怪了!……她有她的逻辑,我有我的逻辑,实际上我们在各行其道……她的欢乐与痛苦、忧愁与慰藉、相思与悲伤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知道为什么,但我甚至纵容我自己……但这能怪我嘛?我明明不能去,我看她也明明不能来,那我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