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跑去那边我父母的房间是为了求得从窒闷的爱情中解脱出来,那么她假装骑车出去就也是为了跳出纷扰的心绪,而且有时显然获得成功……她把自行车端出来带到下面去(我完全可以辨别出她的自行车的叮当响声),然后停放在弄堂里自己轻手轻脚地又走回来,这样她待在家里就摆脱了我对她的心灵的无休无止的折磨和纠缠,又能享受到我对她的已经成为一种物理现象的倾心的一面,我即使如此明白地洞穿了她的伎俩,也无法不架空我们的恋爱。不过她的这种享受常常突然被剥夺掉,因为我还有能把我的魂魄顷刻间夺去的欢乐!这时我反过来就能确定无疑地看到她在家里、在干着什么以及我使她皱上的眉头……她迷恋这种倾慕之情,顽强地追求它,而且总能给自己以安慰!
当然她带车下去时几乎都伴随着一个意愿,那就是叫我也下去……她似乎也知道我不是不懂得,但她弄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就懒得再把车推上来,有时也乐于真情假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