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厨房里煮蛤蜊汤时一度觉得她跑到防空洞顶上来看我了。我的镇定从容使她很犹豫,正像她只是窥视、窃听、跟踪、盯梢我使我很忧郁一样……这爱情有时使我狂笑不已——直笑到我实在不能再笑的时候;有时使我把书籍、家具砸得砰砰响——要不是我还能小心留意,我早就砸烂许多了;有时我真想把房间的墙壁都拆掉——我想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房子全都拆掉的;有时我真想掴她一掌——我可不是她丈夫(再说我也不能去当她的第二个那种丈夫),我会揍她、折磨她、遗弃她的,如果仅仅因为她使我痛苦不堪的话……可是最终我又不得不平静下来,除非我真的平静不下来了,因为至少说这也是一种享乐,况且我还能体验到爱情的真正的纯洁性、精粹性和神圣性……我总觉得这可是世上许多人连在梦中都不曾见识到的,我在其他女人身上就没有体验到这种精神上的巨大的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