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曾提出过一套中国解决越南问题的方案。他说:要想彻底、干净、永久地解决中越关系问题只有这样,现在中越关系对双方都成为一件很棘手的事,中国不能容忍越南组织一个以它为主的印度支那联邦,越南(在苏联支持下)又不肯放弃这个计划,这样越南既不愿意从柬埔寨撤军,它又组织不成联邦,中国与越南之间的目前这种准战争状态就将是旷日持久的……我想出的这个方案在目前实施起来也许是艰难的,但对于中国一直是可行的……的确,中国的羽翼现在还没有真正丰满起来,她近期唯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绝大部分精力用于更进一步地发展和强盛自己,但是有朝一日她就会来解决这个悬而未决的麻烦问题……只要有两个弱小国家放在越南身边,越南就永远不会丢弃它侵略的野心(据说胡志民曾经留下越南要称霸印度支那的遗嘱),而中国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永远荡涤滋生这种野心的土壤和气候……这种方法并不是要中国简单地出兵印度支那,但是中国是要出兵印度支那的……但她的目的并不是要征服、吞并和统治整个印度支那——这倒是挺干脆利索的,但是不进行大量的屠戮是难以做到的,而且在我看来显然并无此必要,因此中国对印度支那的占领将是暂时的……这种方法就是:用一只手去充实柬埔寨,用一只脚去踩灭老挝,再用一只手去把越南移一个位……老挝地广人稀,越南北方,在横山以北历史上曾经长期是中国的一个部分,中国将重新恢复对这里的统治,而把这个地方的绝大部分人口移到老挝,把老挝的绝大部分领土(中国占领桑怒省——因为这个省的河流流入北部湾)并入越南,把越南的首都再迁回西贡去……现在只剩下柬埔寨了,柬埔寨有十八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不算小了,但是那里的**在数量和生产水平上,显然都还不足以抵御越南这个对它来说野蛮的巨人,那里只需要三千万中国移民,就任何人再也淹没不了了……这样,越南北有中国,南有强大的柬埔寨,东有大洋,西有泰国和缅甸,什么民族野心也不会再轻易抬头了,中国的这个小邻国也就永远不会再成为中国的心头之患了……而中国通过这场战争,不仅永久制住了越南,而且还开拓了疆土或者说收复了失土、减少了人口负担、扩大了中华文化圈的范围。当然,无论采取行动还是实现意图,都有赖于中国有一个可畏(包括对于美苏)的实力——她不仅使世界无可奈何,而且也制裁不了!
我们从他的言论中就可见其人了——这完全是一个中国鹰派和民族主义者的面目……按照他的说法,汉民族性格太文弱,像一群只会在窝边啄食的母鸡,历史上虽然也产生过像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开疆拓土者,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像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那样的一直要征服到天空和大地尽头的征服者,如果没有蒙古和满洲两个少数民族积极参与,也就是如果没有元世祖忽必烈、清圣祖康熙和清高宗乾隆中国也不会拥有现在这么大的疆域,因此中国需要出现一个大征服者,“他率领中国****西伐、开疆拓土、驰骋全球”,从而让外国人看到,在中国不是只有一群母鸡在大地上啄食,天空中还盘旋着鹰隼,这样就再造了一个民族性格,使中国人的性格变得更健康和健全……还有中国只要出兵一下印度支那,不但彻底地解决了麻烦的越南问题,还收复了失土、减少了人口负担、扩大了中华文化圈的范围……说实话,我也很想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从内到外真是都太爽了!但是好在这种说法出自一个民间人士之口,如果出自一个**人士之口问题就大了,因为这是很不合时宜和很不成熟的:第一,大家都看到了,自从邓小平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国力大增,与此同时国际上也掀起一股中国**,这么说不是正好给了人家口实,这对于中国的发展和强盛过程将会是极其不利的;第二,类似历史上的**和殖民主义行径在当代国际社会似乎已经成为一朵很不好看的明日黄花了;第三,中国**的说法:中国在历史上曾经饱受**和殖民主义的祸患、痛苦和灾难,因此中国绝不会再把这种祸患、痛苦和灾难强加给别人,不但在发展和强盛的过程中不会这么做,将来发展和强盛起来后也只会做世界和平和和谐的**者……这才是比较靠谱的!
然而我也从他那里听到一些极富学究气的谈话,比如有一次他谈到易卜生和肖伯纳,说:肖伯纳虽然是易卜生的学生……这倒不是说他特意从英国跑到挪威去拜易卜生为师,同他互行师生之礼,而是说易卜生比肖伯纳年长了20来岁,当肖伯纳读到易卜生的剧本后认为易卜生……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易卜生主义应该是他的老师……但却不能说肖伯纳的成就就低于易卜生……从作品的数量看,肖伯纳还超过易卜生一倍半呢!这表明,同出一个源流就不能说不能后来居上,只看你有多少天才了!
他还经常一个人在楼上摔东西和发出几乎是狂笑一般的笑声……那位好心的女邻居又点拨我说:他这也是在恋爱……只是在生他爱人的气!……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跟人恋爱……不过我的这位好心的女邻居虽然对这一切挺灵,对此显然也不甚了了,但当我读过他的这卷记录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一天我看见这位妇女看见一个小个子年青人从对面那所大院落里走出来,头也不回地一直走下弄堂去,顿时变得脸色煞白……我请求她做出解释,她说这就是众所皆知的闵桨……她曾经认为这个漂亮的不可一世的年青人,生活里还缺乏最迷人也相当重要的爱情,现在她认为他是一个幸运的王子了,而他表现得这样不偏不倚、不亢不躁叫人羡慕得只能去恨自己了!……当我跑到弄堂口去看闵桨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弄堂里了,可是由于我对他的长久关心,他的形象在我的脑子里打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