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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你的全身都给我带来了快乐，那么其中使我感到恩深似海似天无以报答的就是这东西！多么隐秘、多么宝贵、多么神圣的东西！赐予我包**多么可贵、多么难得的情爱！你知道我从中获得多么大的快乐吗？我的全身——就连我的脚趾甲、手指甲、头发梢……这些神经的外围都快乐得发颤！别人不费吹灰之力、没有经历半段途程就逮住这东西固然成熟、练达，但是我从你的脚踝骨、手腕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尽艰苦跋涉才攀登上这座珠穆朗玛峰，才揽下这颗月亮，那种胜利的慰藉哪里又是他们能体验到的？他们可能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可能感到索然无味，我却满满当当地获得快乐、感激、恩惠和情爱，使我的内心充盈着永不涸竭的幸福和爱情……’他说。
“国庆节两天假**都不让我穿一件衣服，吃饭不能出去了，他出去提进来，但他并没有禁止我做事，他侧坐在矮脚沙发上看我这么生活、工作和活动。闲暇时他要我做出各种常态下的人体的姿势：卧、坐、站、蹲，或正对他或侧对他或背对他。我要休息。他要我躺在他怀里，任他抚弄，还有任他纵欲。
“‘有人把美人的爱情比作琼浆玉液。有人把女人比作**。对于我，女人真是一杯喝不干的美酒，一颗吸不完的无毒**。如果说在外面主宰我的是大脑，一回到家里，我的主宰就变成爱情和肉欲……’他说。在两天假期结束我们就要分别之时，他又一次把我从被窝里抱在怀里，对我说：
“‘要是我的日子都能像这两天这么过来，那我就酒足饭饱了……’
“我对他说：‘你的性能力十倍于我，你要娶十个老婆才够用……’
“‘那是做不到的。那只有皇帝、贾赦、苏丹和穆斯林才能做到……’
“‘还有就是更**子，找一个和你性欲相当的女人……’
“‘可是你的情爱攫住了我的善感、脆弱的整个灵魂和全部情感。但我常常已经打开你的房门，却被这所房子的监护人拒之门外，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流落街头……人生苦呵！直到最近我才悟出：事实上我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糟透了，总是落在精神恋爱、矛盾重重、阴错阳差的境地，我是一个苦命人！’
“他拉下重帏，要我赤身**、下肢摊开仰躺在屋中央的厚床垫上。他特意买来了一对十座的蜡烛台和二十根长长的红蜡烛，把蜡烛全都插上烛台，点燃一副，双手高举这副烛台，围绕我的床进行气氛庄严、隆重的游行。像通常那样，我感觉他与其说感兴趣的是我这个女人，还不如说是镶嵌在我身上的那套母亲的生殖系统。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上帝奖赏给男人的那种交媾的特大快感。他不懂事到想整个人都钻进我那条产道求得他没顶之乐！
“我向他描述了在遥远的西南的某处偏僻的幽暗的山洞里，也有一群人手举火把、披草挂皮，围绕着一具母亲的生殖器官雕塑祭祀、狂欢，然后问他：‘你如此崇拜母亲的生殖器官，现在是不是又回到母系社会了？’
“他赶忙放下烛台奔过来抱住我说：‘不，我爱你这肉身上的每一寸领土！只有你才能向我奉献所有的一切，才能激发我无穷的激情！你难道没有看到吗？我的一只手指头只要触**身上的任何一处皮肤，我都会狂喜的浑身战栗、热血翻滚、心花怒放、神采焕发！’
“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过年，穿过他堆积起来的肉山、海鲜山、干货山、水果山、蔬菜山、年糖年饼年糕山、瓜子山、花生山、酒海、汤海，在火空炮天下面我们上床……那一夜我是被一块冰从睡梦中冻醒过来的，我掀开太空被，拧亮电灯，看见他仿佛脑袋膨胀、眼球暴突、身体萎缩、下肢悬翘……他竟然死于淫行极乐！”
“这篇故事是有点意思，说明中国人的性教育是很成问题的，也就是说，一个性心理失衡的人并不能通过正常的教育体系得以调整过来……”
“这样的故事在报刊杂志上肯定是看不到的……”
“那当然，发表不出来……”
“我还省略去很多直接的**官和**描写，不然更是发表不出来……”
“关于性教育我还想说几句，我认为在性问题上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也就是应该堂堂正正地向**群众和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揭开那层盖子，把事情的原委讲一个清清楚楚，不要捂着盖着，还要人们自己通过地下的途径去弄清楚怎么回事，据说那些性教育做得好的国家强**率也比较低，这恐怕也是一个原因……”
“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没有强**……”
“那纯粹是性欲狂，而没有把这件事讲清楚的国家则还要加上懵懵懂懂的冲动，所谓‘好奇害死猫’，减少一个原因不是也能降低一点犯罪率……你为什么特意跟我讲这篇听来的故事呢？是不是这篇故事激发了你的内心的某些东西呢？”
“我觉得刘强比我幸福，因为他终究有一个妻子，而我还没有……”
“也就是说除了在有妻子没妻子这一点上，在其它方面你和他都是一样的？”
虎虎沉吟不语。“这是典型的性活跃分子，”我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去结婚呢？结了婚就像把一个女人捆绑在你背上，问题不就解决了……”
“结婚并不是一件想结就能结的事情……”
“那也可以去找女朋友或者**排遣一下嘛……”
“我又和刘强患着同一种病：如果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婆躺在身边，别的女人我就是心里再想也插不进去……说真的，不是没有女人用言语、动作引诱我，有的女人还对我动手动脚，有些**女甚至自投上床，说不要钱也不要紧只求过夜……我都干不起来……”
“那不是还有自慰和性玩偶一条路……”
“那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这么理解是不是有点不对……”
九点多钟，善善才下床。他到了楼下，把白菊花清晨去上班前煮好但是已经冷的面条放到煤灶里热，他交待我母亲，等面热了以后叫他现在正在睡的儿子下来吃，我母亲答应了。他就骑车去工地了，但他肯定先到他老婆的肉店那里，笑说他如何把这类琐事都推给邻居去做，夫妻俩为此对笑了。
白菊花下班回到家里，对我母亲、对所有这所大院子里的邻居都显出一副高人一等、纡尊降贵的样子——她永远无法正确处理这种事。
这段记录应该从我的一个疏忽记起：我跑到我父母的房间去听广播而且迟迟不下来……这无疑给了她我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感觉。虽然说我确实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但我不能给她那种感觉，我相信她也绝不愿意给我同样的感觉……然而她是履行职责的，因为彼此的这种感觉就意味着我们作为精神享乐主义者的生命的完结……命运把我束缚在这里，我的生活天地只有这么小，我能把那块最令人迷醉的天空封闭掉吗？虽然我不得不满足于欣赏天空的蔚蓝、彩霞的绚烂，但我这样子的人还能希求什么呢？与命运相悖逆人生只会变得一团漆黑。而对于她，没有现在的精神的播种和耕耘，就不可能有未来的开镰收割。《爱情折磨得我这么痛苦》
爱情折磨得我
这么痛苦
有时真令
我们厌弃
可是一旦
它消逝得
无影无踪
却会害得
我们四处瞎奔
我的爱人呵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翻来覆去
都折磨人
爱，真是一桩
苦事，它需要
我们花上
一番时间和
心血！女子呵
我知道你
爱什么，你
爱它们更甚于
生命！但是
如何来填饱
这个被撑得
如此巨大的
空洞，你们的
弱点就在
这里，你们
像没有海图的
易于失误的
航海者，在
狂涛骇浪
之上顺着风
颠荡，有人说
你们经过
千辛万苦
才达到了
陆地，或许
会发现那
陆地原来
只是一块
礁岩，但是
我不同意
男子啊，要是那样
你们真是
该死，虽然
你们经受了
狂热的挑拨
薄弱的折磨
它们有时
或许会真把
陆地变成礁岩
我又开始了书斋生涯。我的沉默终于又换来了她的信任。
